第23章 夜 香（1/2）
推开门，那是一间大约50平米左右的一室一厅，客厅内布置得温馨而实用，沙发、电视、落地灯、桌子、冰箱摆放得井井有条，每一个角落都流露出生活的细腻和品质。厨房是开放式的，紧邻客厅的东侧。客厅的东北角是卫生间。卧室被两扇磨砂玻璃拉门与客厅分隔开来。卧室里有一张标准的双人床，床头柜上摆放着台灯和几本书。尽管陆浩昨晚曾来过这里，但当时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对周围的景象并未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蒋梦舟从鞋架上取出一个袋子，转身递给陆浩。陆浩接过袋子，发现里面装的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蒋梦舟转身径直走向卧室，陆浩撕开袋子，拿出白色的拖鞋，套在脚上，走进客厅。蒋梦舟进入卧室后，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东西，等她走到陆浩面前时，他才发现那是些洗漱用品。蒋梦舟将洗漱用品递给陆浩后，弯下腰仰起脸，示意他让开位置。陆浩赶紧向旁边挪步。蒋梦舟用力扯下沙发套，双手扣住沙发底部，平行地往外一拉，沙发瞬间变成了一张沙发床。她转身向卧室走去，口中说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室友，但她现在已经辞职了，去了其他地方。她以前就睡在这张沙发床上。”
陆浩好奇地问：“她为什么离职了呢？”他的目光随着蒋梦舟的背影进入了卧室。
蒋梦舟叹了口气回答道：“她想去其他地方看看。现在的人都以打工谋生，不像以前在工厂里上班也能算得上是铁饭碗。现在只有公务员才是真正的铁饭碗。打工的人基本上不会在一个地方干得特别久。干得好了就被挖走了，干得不好自己也会想换个地方试试。”
蒋梦舟轻轻关上了门，陆浩透过磨砂玻璃看见她晃动的影子，似乎在换衣服。他礼貌性地微微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正好对准了厨房。厨房的台面上干净整洁，摆放着电饭煲和各种厨具，厨具摆得整整齐齐。陆浩继续将视线移向水池旁边，那里有一扇狭小的窗户，窗台上摆着一盆花，正是他最喜欢的栀子花。花长得异常茂盛，看得出来它的主人一定用心呵护过。栀子花的绿叶如同一把打开的雨伞，洁白如雪的花朵缀满绿叶间，宛如正欲起舞的蝴蝶。那些还未盛开的花蕾被淡青色的花萼包裹着，如同美玉雕琢而成，躲在花朵旁，藏在绿叶间。一丝清风吹进，陆浩闻到了那熟悉的栀子花香，这让他感到一丝轻松和宁静。
“噢，对了，她辞职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最近这一带发生的连环杀人案。” 蒋梦舟平静地说道，随手拉开门。
陆浩回过神来，他的轻松和宁静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胆子比较小。” 蒋梦舟双手抱着被子从卧室走出。她从陆浩的身旁走过。
陆浩听到蒋梦舟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要不要和蒋梦舟继续聊有关凶杀案的话题。
她走到沙发床的一侧，转身对陆浩说：“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过来帮我个忙。”
“噢! ” 陆浩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蒋梦舟面前。她将怀里的被褥堆在陆浩的双臂上。随后，从是上面拿下一个绿色的褥子，转过身抖动了一下，褥子像被驯服的宠物一样乖乖地铺在床上。她的动作麻利且迅速，很快就整理好了床铺。
“休息吧，早点休息。” 蒋梦舟看向陆浩说道。。
“哦……我不累，我在医院睡得很好，你一定累坏了吧，真不好意思。”陆浩挤着脸笑回应。
“我呀，我也不累。”蒋梦舟耸了耸肩说道。然后，她的视线似乎无处可放一样，在自己的客厅扫视了一圈。突然，她看向厨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自言自语地说了声，“噢，对了。”当她从厨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杯清水，她把水放在桌子上，说道：“别忘了把药吃了，我先进去看会书，有事在叫我。”
“嗯，好的！”陆浩干脆地回应道。
蒋梦舟转身走向卧室，长发轻轻摇曳，如同瀑布在风中舞动。陆浩痴痴地望着蒋梦舟的背影，仿佛时间都变得柔软，脚步变得缓慢。当蒋梦舟转身拉上拉门时，她回头望向陆浩，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瞬间点燃了彼此心中的爱意。
陆浩吃过药后，关掉灯，爬上床。透过磨砂玻璃门，昏黄的台灯还在亮着，陆浩侧过身，眨了眨眼，回忆着刚才蒋梦舟的背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他努力地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着，结果他像一个失忆的老人想不起回家的路一样，没能找到答案。陆浩翻了个身，心里嘀咕着也许熟悉的背影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他想清空杂念，快速睡着，但杂念清空了，睡意也随消失无踪。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吧嗒一声，卧室里的灯光熄灭了。陆浩不由自主地睁开眼，望向卧室，只见两扇拉门冷冷地直立在那里。他转过头，望向天花板，机械地闭上眼，睁开，闭上眼，睁开……，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屋子里不再那么暗，他把脸贴在枕头上仰起头，一抹素洁的月光从厨房的窗户洒落进来，洒在窗台上，洒在栀子花上，洒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周围的一切被一层银色神秘的薄纱所笼罩，陆浩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中，只是这次被解救的不是白雪公主，而是一个小矮人，虽然他一点都不像个小矮人，更像个王子，但他不认为自己是王子。他的思绪天马行空地游荡着，仿佛已经进入了梦境，但意识仍然清醒。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他半张着嘴，平躺在床上。突然间，他的嗓子一阵干痒，就像有人用手指在他的嗓子眼里狠狠地抠了几下一样。陆浩忍不住咳出声来。在这寂静的夜晚，咳嗽声显得格外响亮，他赶忙憋住气用被子捂住口鼻，控制住咳嗽后，悄悄地起身去拿桌上的水杯。
“你还没睡吧？”一串温柔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
“没睡，我，我把你吵醒了吧？”陆浩急忙问道，虽隔着拉门，他的脸上还是堆满了歉意。
“没有，不是你把我吵醒的，是我一直也没睡着。”蒋梦舟平静地说道。
“噢，”陆浩心里还是觉得是自己的咳嗽声把蒋梦舟吵醒。
“你感觉不舒服吗？”蒋梦舟关切地问道。
“啊——没有，就是嗓子有些痒，喝点水就好了。”陆浩连忙答道。
“噢，如果有呼吸困难或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得尽早去医院。”蒋梦舟平和地说道。
陆浩想一定是在医完时，护士告诉过蒋梦舟，如果有异常，尽早就医。
“嗯，好的。”陆浩答道。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在思考自己的心事。
“你一直没睡吗？” 蒋梦舟打破了沉默。
“嗯，睡不着，可能在医院打针时睡饱了，现在一点也不困了。”
“我也不困，脑子里很乱。”
吱的一声，拉门被拉开一条缝。
“这样说话省点力气。”回到床上她接着说道：“对于你说的那些奇怪的事，我到现在还是无法完全接受，没什么真实感。”
陆浩听得出，蒋梦舟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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