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2/2）
切尔贝罗见xanx不再有强烈的攻击意向，对视一眼后微微点头，继续介绍起了两人的来意，她们显然经过足够充分的准备，将事实连同分析一起阐述出口时，简直像在某所高校中进行至关重要的毕业论文答辩，流利而有理有据。
她们从泽田纲吉谈到被派遣去对其进行辅导的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又从泽田家光的早期谋划说到tioteo心中愈发明确的继承人人选，再结合瓦利安的现状进行分析，将发起指环争夺战、再进行一次尝试说得极为必要。
xanx抬眸瞟了一眼在场的几位守护者，其中有他亲手提拔起的精英，也有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还是显出服从姿态的新面孔：所有人都面无表情，没什么正在谋划大事业的激动，也没有毫无兴趣或并不赞成的抗拒。
——这事好像也不是非常重要，所以只要听首领安排就好。
他们的表情分明是这样的意思，而巧的是，xanx也是这样的打算。
权力、地位、金钱、女人、无数部下的簇拥，彭格列十代目之位能带给人的好处不过如此，有了摇篮事件在前，此时贸然发起指环争夺战，即使获得胜利，接下来迎接他的也无非是总部内压不下的反对声音和敌视浪潮。
而且xanx已经知道了彭格列指环的秘密，既然他不是tioteo的儿子，那么就不可能得到只认血脉的彭格列指环的认同，与其让自己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笑话，xanx认为还不如脱离彭格列自立门户更加靠谱。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愣，感到脑中似乎有什么自己未能完全抓住的思绪划过。
“但按照命运的指引来看，您与泽田纲吉之间一定要进行一场指环争夺——”切尔贝罗因急迫而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但她们还未能说完整句话便被一道极其凶猛的剑气砍到了咽喉位置。
斯库瓦罗已然在xanx感到更加烦躁前消灭了噪音的来源，他脸上终于显出了对切尔贝罗的不屑。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斯库瓦罗并没有攻击到什么实际存在的东西，固然位置绝对没错，切尔贝罗却未曾受到任何伤害。
“是幻术。”玛蒙开口，他解释道，“施术者在医疗机构之外，能将幻术投射到这里来，倒也不算差劲。”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贝尔菲戈尔撇嘴，语气相当不悦。
玛蒙似乎瞥了他一眼，斗篷微微晃动一瞬，婴儿样的雾之守护者回道：“你会介意汇报任务时是使用视频通话还是语音通话吗？”
在两人即将展开新一轮拌嘴大战前，xanx下达了苏醒以来的第一个命令。
“找出来，然后杀掉。”xanx终于开口，他面色阴沉，“瓦利安不是任何人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即使是……”
他顿了顿，似乎也被这个词语所蕴含的滑稽意味逗笑。
“即使是‘命运’也不行。”
切尔贝罗在背后悄悄动了不少手脚，医疗机构在她们的运作下几乎全面瘫痪，无论是医生还是安保人员都不知所踪，xanx只能带着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tioteo回到宅邸，却在书房中看见了另一个与tioteo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
他杀了那人，亲眼目睹那人身上幻术消退显出原本瘦弱的模样，然后让大惊失色的管家联系了泽田家光，将tioteo放在卧室的床上后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泽田家光的高度警惕与各种盘问，xanx又下意识皱起了眉，加上直到推开卧室的门才发现自己想要在房间中休息一会儿也无法做到，呛得人连连咳嗽的灰尘破坏了xanx心底的最后一点平和，他决定把管家再叫过来问话。
在重新关上房门前，xanx注意到了床头的一本笔记。
这不是他的东西，最基本的好奇心却还是使他将那本厚重到几乎令人怀疑是用了几年时间才填满空行的笔记拿起，然后他意识到，笔记本上并没有灰尘落下。
是谁在最近才放在这里的东西。
xanx翻开第一页，没有日记本主人的名字，只有其平淡而毫无新意的自述。
“当有人开始阅读这本笔记时，我一定已经离开，这是个老套的开头，但我想不到自己离开时会是什么场景，也只能用这样的描述一笔带过。”
“出于各种考虑，我难以在亲朋中找到合适的人选为我处理后事，所以，我肯定会独自离去，悄悄从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结束生命，不为任何人带来任何麻烦。有了如此周全的考虑，我难免开始思考回报。”
“回报自然有关于我数十年来的付出，我在他身上投入了极多精力，，那么此时，如果我期待着他后续的行动能够为我带来什么对未来有益的结论，想必应该也算不上过分。”
“或许让他独自背负所谓命运还过于残酷，但我需要那个结果，于是作为交换，我在笔记中记录了我漫长的一生，希望能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最后的帮助。”
“xanx，这是——”
当看到笔记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时，xanx心中猛地颤抖一瞬。
就在他的目光还未能接触到之后的字母时，整本笔记突然像未按保存便点了关闭的电子文档一般，恢复成了全新而毫无内容的模样。
而xanx微微愣神，他将手中的空白笔记本来回翻了几次，还是不明白为何满是尘埃的房间中会出现一个甚至未曾落灰的干净本子。这个笔记本不属于他，或许是谁专程为提醒他留下的讯号，xanx将本子拿在手里走出了卧室，决定将这东西交给斯库瓦罗查查看。
接下来的的重点是如何向泽田家光说明和切尔贝罗有关的事情。想到这点，不喜进行复杂解释的青年轻啧一声，却没感到过于烦躁：他早学会了在必要时刻压抑糟糕情绪，这不过是件小事。
至于学会这项技能的契机与方法……xanx将其归结于无师自通。
——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首领，这可是最基本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