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从巴黎到开罗的魔鬼之路 （五）（1/2）

我快死了。至少我这么认为。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夜晚。我必须起来去亚历山大港。我必须穿越大海。但这意味着要行动，要在土里翻身，要屈服于口渴。

我不会屈服的。

口渴来了。口渴又走了。这是折磨和火焰，我的大脑口渴，我的心也口渴，我的心越来越大，跳得越来越响，但我还是不屈服。

也许上面的凡人能听到我的心跳。我时不时能看到他们，黑暗中的一团火焰，听到他们的声音，陌生语言的喋喋不休。但更多的时候我只看到黑暗。只听到黑暗。

我最终只是躺在土里的口渴，伴随着红色的睡眠和红色的梦，慢慢地意识到我现在太虚弱了，无法从松软的沙块中钻出来，太虚弱了，也许无法再次转动命运之轮。

没错。就算我想起来也起不来了。我根本动不了。我还在呼吸。我还在继续。但不像凡人那样呼吸。我的心跳在我耳边回响。

但我没有死。我只是在消瘦。就像那些在无辜者公墓墙里受苦的人，是无处不在却未被看见、未被记录、未被承认、未被利用的痛苦的被遗弃的隐喻。

我的手像爪子，我的肉缩到了骨头上，我的眼睛从眼眶里凸出来。有趣的是，我们可以永远这样下去，即使我们不吸血，不屈服于那甘美而致命的快乐，我们还能继续。

有趣的是，如果每次心跳不是这样的痛苦。

如果我能停止思考：尼古拉斯·德·朗方走了。我的兄弟们走了。苍白的酒的味道，掌声的声音。“但你不觉得我们在那里所做的是好事吗，我们让人们快乐？”

“好？你在说什么？好？”

“那是好的，那有一些好处，那里面有好的东西！亲爱的上帝，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意义，肯定仍然可以有善良。吃喝、欢笑……在一起是好的……”

笑声。那疯狂的音乐。那喧嚣，那不和谐，那永无止境的尖锐的无意义的表达……

我是醒着吗？我在睡觉吗？我确定一件事。我是个怪物。因为我在土里痛苦地躺着，某些凡人才能不受干扰地走过生命的狭窄通道。

加布里埃尔现在可能在非洲的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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