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赴宴一事 透心凉了(1/2)
我一直就觉得唐忎离京的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怎么看都觉得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是不是想趁这个时候,趁唐忎不在京里,所以想,大举进攻皇宫呢,虽然听起来好像不太可能,但是我越想却越觉得有可能。
我越发走得急的步子在东街转弯的时候蓦然就停了下来。
我就这么进到皇宫,我应该怎么说呢?说我偷听到他们的什么话吗?或者我手里有什么证据吗?凌天云不说,可是薛城是当今最知名的驸马,还是皇太后最看重的女儿的驸马,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我空口无凭的就去指认他说他招兵买马要造反吗?连我自己都只是猜测而已。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嘈杂不已,我却感觉我处身在一个冰岛之上,浑身都是凉到底的冷气。
我到底该怎么办?
“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我一抬头,对上一张皮肤微微发黄的脸,我蹙了蹙眉,“我认识公子吗?”听他口气像是我们是认识的。
我却不记得他这号人物了。
他脸上微微闪过一丝讪笑,“在下姓冷。”
我哦了一声。
他没有多说,同我一样瞅着地面,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蚂蚁在过路呢,好长一堆,密密麻麻的。
“要下雨了。”
上午下过雪,早就停了,听他这么说我不觉叹气,“我最烦的就是,下雪的天又下雨,弄得到处泥泞不堪,瞧着烦死了。”
男子微微一笑,“这些都是自然现象而已,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心上倒是也装有事情,却不知道应该办,着实让我烦恼不已。”
“迷途了就投石问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妨就放下来,先冷静的玩几天,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有主意,它自己往脑袋里钻。”
我侧眸朝男子看去,“公子的见解倒是独特。”他的穿着虽然普通,却很干净,让人瞧着很舒服。
“如果觉得有道理,不防试上一试。”他客气的笑。
我一扫之前心中郁结,长叹了一声,“我决定一试,谢谢你。我还有事情,想先行一步,这就和公子告别了。”
他点头,“姑娘请。”
我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好远我还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好像一直看着我的背影,没有移动一下脚。
莫名其妙的人。
刚回到府里,无天就过来找我。
“王爷有信。”
他递给我,我没接,他就拆开再把信纸递给我,我展开看,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
只有平安两个字。
落款是忎字。
是他的笔迹。
我恁是看了好久,才把信纸甩在无天的身上,“惜字如金的人,很有气质吗?”
他愣了一下,我已经走远了。
我心里慢慢浮起一个想法。
接下来几日我每天都去薛府找薛翎儿下棋。
我的棋艺不如她,但是架不住我会五子棋啊。在这个朝代我才是五子棋的开山鼻祖之师呢!赢回一点面子都靠它了!
这回我又赢了一局,薛翎儿捏着棋子看着我问:“水灵今日不问我问题了?”
“嗯?”我正在捡自己的白子,没反应过来她的问话。
她倒笑了一下,便也直言了,“自从上次我母亲寿辰的那一日起,你问了我一些关于凌大哥的问题,然后这几天每次过来,你看似都是不经意的,关心着我们府里的人,但其实别人都只是借口,你主要问的还是凌大哥,水灵,你为什么要打听他的事情呢?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现在已经嫁给我表哥了,你可要收收心呀,和他好好的过日子不能再三心两意了。”
我微微愣住。
“你不要不做声,你自己心里装着事情你不知道吗?这些问题你要正视的,看待他,你不要逃避,这是你跟我说过的话。”
“我,没有逃避……翎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因为喜欢凌大哥而来打听这些事情?”
“那不然呢?难道只是因为好奇心?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会信吧?”
我就被噎住了。
是啊,怎么会因为只是好奇哦呢?
“你既然早就发现了,为什么我问的时候你都知无不言。”
“因为我希望你及早收心,所以,我才不想欺骗你。但是水灵,他不适合你他是个游子,游子你懂么?就是以四海为家的人,他和你想要的那份安定,是背道而驰的。”
我沉默了。
原来薛翎儿,也隐约察觉出来什么?这么想着再抬头,就发觉她的笑意满是苦涩的味道。
我自己也是。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告诉我?”我试探的问。
她却严肃的看着我,认真的反问:“比如呢?”
看来是没有了。
我却有,“我希望不管怎么样,你要是还知道别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有坏心思的。”
薛翎儿点头,“你也是,也许,我们关心的方向虽然不同。但是本质一样。”
她果然知道了一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正想叫马夫调头去,又想起反正明日就可以见到她了,遂打消了念头。
第二日却没有见到薛翎儿。
去到许府,竟然见到极少露面的安宁公主,我这才想起来去问,原来今日是许少顷的生辰。
“诗诗啊,什么时候是你哥哥的生辰呢?”我捏着声音轻轻拉了一下唐诗的袖子,她掩唇低笑,我越发尴尬了。
如此和水岚姐妹一对
比,我心中不觉生愧。
水岩在蒙展跃的生日的时候也张罗了,水岚今日也邀请了一些熟人。
我却连唐忎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唐诗还在笑。
“这个问题,你到时候问哥哥岂不更好?”
还故意气我。
真是太坏了。
鉴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我也只好作罢。
水岩来的晚,来了直接来找我。
“我已经揪出给丁美凤通风报信的那个人了。”我和她两个走到太阳底下晒着太阳,身上明明暖烘烘的,听到她说的话不觉心中一凉。
“你把那人如何了?”
她唇边的弧度增大,声音更冷,“我说她偷了我的金子,让人打了五十棍,她没受住,当场就没命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过了一会儿许她说:“你大可以好好教育一番,何必要如此,大动干戈,非要见血不可呢?”
她离我两分,不赞同的看着我,“很久以前我就发觉了你有这个毛病,你这个人看似对身边的人和事好像很漫不经心,漠不关心似的,但其实你的心里还是有一股热,而且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太软了,当断不断,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你真不懂?”
自从决裂,起越发觉得和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想跟她说,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次,任何人没有资格轻易就要了别人的命。
我没有说。
她要是听得进去,我们如今的关系怕是连唐诗也比不上了。
罢了。
两个人去到正厅里,好在今日大多数是认识的,只有个别陌生面孔,初初一算也才十来个人。
而且都是女客。
中午是吃烫菜。
也就是火锅。
只不过古代的这种烫菜吃的方法,还没有现代的火锅那么先进,只是在三个桌子上面都放着一个铁制的炉子,里面都是烧得火红的炭火,菜锅上炉时也都是已经炖好的汤肉。
我一看,竟然是羊肉。
瞬间感觉有一点不好了。
我有点怕腥。
没有怎么伸筷子。
“我叫人放了很多香叶和八角,腥味遮住了大半,要是一点也不腥那便不是吃的羊肉了,三姐多少吃一点?有你爱吃的蘑菇。”
水岚走到我们这一桌来照应是要给我夹菜,被我制止了,“我自己知道,别忙了。”
她笑笑也没说什么。
“许夫人就是借着许公子的生辰,邀姐妹们,来一聚,这大冬天的吃着烫菜,真的是很暖和啊,就是不知道寿星这会儿,却在哪里呢。这煮的,这么烂的羊肉,有没有给他盛一碗呢?”就有人边吃着边说起笑话来。
水岚这才想起一般啊了一声,“这可坏了,把他给忘记了,快来人啊。”话是夸张,却真的盛了一碗叫人送去。
唐诗就忍不住问:“他在哪儿忙活呢?反正都是认识的,不如叫他一起过来吃吧?有寿星在这气氛才活跃的起来呀。”
“别介,他这几天正研究治理水患的那些书呢,常常废寝忘食的,可气得我。”
“那正好把他叫来我们一起讨伐讨伐啊。”
“是啊,这男人就是要时常教育教育,不然,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疼妻子。”
众人七嘴八舌弄得大家笑得合不拢嘴。
“说起来你们家的,你们这几家的关系,现如今你们可都怎么喊人?看这三姑娘啊,要按照雍王殿下这边叫法呢,四公主你要要叫雍王妃为嫂子,可是如果按照你们说的水府的辈分呢,雍王妃还要叫四公主叫二嫂嫂,这还罢了,大家来看,如果依着安宁公主这边呢,雍王妃你们同雍王一样,喊安宁公主为姑母,然后,算下来,喊四姑娘也要喊做姑姑辈儿的了,喊许公子,那就也是姑父一辈儿,但是如果按照你们姐妹的排名呢,你们叫你们四姑娘家的许公子便是叫一声妹夫和姐夫……哎哟,我都被绕糊涂了。”
一番话说的安宁公主,我,水岚,水岩,四个人也是笑个不停。
其他人更是掩嘴偷笑,也不知是哪个先提起来的,说起许家还有个妹妹。
就有人脑洞大开,“请原谅我刚刚想到的一件事情啊,你们看这许家,还有一个妹妹,这水家还有一个大哥,如果这两个也凑成一对的话,你们这关系才真的是叫乱了套了。你们见了面如果所有人都同时喊人,说不定就有种叫法,那可真是很让人发笑的事情。”
我心中不觉一动。
许谨言和水晫么。
两个人的模样在我脑海里闪现了一下,这一号一矮的身材,一严肃一温婉的脸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我不由得又笑。
只不过日后他二人果真有了联系,也是大家的意外之外,并且和裴雪姬三人之间的三角恋,让大家一度都很是为难。
只不过因为有裴氏在,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这些便都是后话了。
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围炉吃着烫菜,身体暖呼呼的,气氛也正好,便有人提议玩点什么?
“听说上回你们在薛府玩的游戏就很好玩,至今还有人没有兑现当初的惩罚,是吧?不如我们就玩那个好了。”
几人这才想起来,当时确实还有几个人的惩罚搁置在那里,过后大家都忘记了的。
水岚想指着我,我冲她摇头,她便改了话头子,“玩过了就不要再玩了,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个新的吧。”
我却是没有什么兴趣,
对唐诗说我去去就来,就起身悄悄走了。
今日刮着北风,虽不是很大,那风却是细细的吹面而来,很冷。
刚刚吃了热热的菜有多暖和,这会儿就有多哆嗦。我原是出来找厕所上了,上了之后正往回走,就碰到迎面走来的人,我正要打招呼,哪知他直直的走过来,我急忙往一旁撤开身子。
他差点撞上我,这下子他也一愣。
“你这是要去哪呀?急忙忙的做什么去?”我想着今天终究是他的大日子,便缓和了语气。
许少顷这才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什么,我看到他的手从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上慢慢垂落,表情很有些无奈的道:“我正要出府去。”
我细细看他两眼,指着他面上不太正常的潮红的说:“你这是,你不会是在发烧吧?”
他摇头,这微微一侧头我就看到他耳朵后面的红点点,不太确定,便叫他低头,“我来给你瞧瞧,你是不是过敏了?你刚刚吃的什么啊?”
“刚刚岚儿送来一碗羊肉,我这才吃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身上痒死了。”他无奈的笑了一下。
我也好笑,“你以前不能吃羊肉吗?你自己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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