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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齐奈达堡的断章 事件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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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先生,艾萨克平时十分尊重我的决定,医院的处理方式的确是我的个人选择,与他无关。”

“如果你还想继续调查眼泪瓶,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艾萨克的眼泪瓶。他和我的那支拥有相同的图案。”

推理的确看到他握在手里的那支,也同样画着手术刀。

“好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灵犀,轮到你了。想问问这是你的瓶子吗?”

“那碎掉的显然不是我的,这支才是我的。”他拿起一支空瓶子。

“是空的?”

“显然,我并不是一个哭哭啼啼的人。而且我也并不认识齐奈达。”

“你推测这是谁的?”推理先生。

“推理,你没有注意到吗?眼泪瓶放置的位置正好位于挂像的为何其他的瓶子却完好无损呢?”

灵犀的话引起推理思考,接着推理来到挂像前,结果在挂像背面的底部发现了一根断裂的棉线。

而其他瓶子摆放的位置距离壁炉边缘有很长一段距离,即使挂像掉下也不会影响到它们。难道是有人故意将那瓶子和挂像系在一起?那么挂像掉落,棉线断开,瓶子随之滚落。

推理顺着挂像背面继续探索,果然发现一根长长的线从天花板连接到窗户,而窗户并未关死。

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人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什么?

“怎么样,推理,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什么特别之处。”

推理决定不打草惊蛇,继续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推理先生,你问到这是谁的了吗?”

“就目前问到的来看,都不是他们的。”

“一旦涉及自身利益,每个人都有伪装的理由。他们不会向你亲口承认的。”d。

“那么,这是你的瓶子吗?”d用一种戏谑的眼光打量着推理。

“不如,你再问问其他人吧。”他不想回答,但推理得再想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那我换个问题,在游戏开始前,你为什么要给我看齐奈达的报告?而且还是以如此委婉的方式,难道你怀疑是在场的人杀了齐奈达?”

“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推理先生。”

“我不知警方是出于怎样的压力想尽快以自杀了结此案,不过就报告而言她是死于一种特殊的药物。”

“这种药物曾是我放弃研发的项目之一,不过事先说好,那只是寻常的实验研究而已。”

“早期研发阶段,这种药物结构并不稳定,大量服用会有一定几率致幻,也有一定几率导致白鼠死亡。”

“……”灵犀紧紧盯着d,这种药剂他听首席提到过一两次,但也没放在心上。

“巧合的是,这种药物正和齐奈达常用来提神的达图拉有非常近似的气味,如果两者摆在一起不加分辨,常人很容易混淆。”

“我不会让失败的实验品如此轻易地流到市场,所以齐奈达本人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除非是———有获取渠道的人给了齐奈达。”

“所以你怀疑是有人给齐奈达的。这药物经手过哪些人?”推理先生。

“推理先生,你别太大惊小怪了。这种药物常人没机会接触,却在医学实验里不足为奇。”

“我给大量医药公司提供原材料,像这类药物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所以说,你也不清楚究竟有谁接触到杀死齐奈达的药物?”推理先生的眼神突然看向灵犀。

“你在怀疑我?”灵犀面色有些不善,毕竟他从来到梅洛笛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想着离开了,对于那些药物,他也没有参与过多少。

“推理你可别忘了,我不认识她。”

“只有关系最为亲近的人,才知晓她的生活习惯。”d开口解释道,灵犀的嫌疑也彻底排除。

“你也是齐奈达所亲近的人之一,会是你吗。”

“你觉得呢?”他眯起眼睛,又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等待着推理的回答。而推理挑衅道。

“如果杀死齐奈达的药物真是你的药物,那么d,情况对你可不利啊。”

“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齐奈达不是我杀的,况且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摊开两只手的手掌,似在告诉推理,他是清白的。

“那我再告诉你点别的,现在这洒在地上的药物,其实就是我那次研发失败的药物。”

“你肯定吗?”

“我肯定。”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你不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吗?剩下的,你得问问那支瓶子。”d说完便不再说话。

“夜魔小姐,我能问问这支眼泪瓶是你的吗?”

“可惜了,这不是我的。”

“可惜?”推理。

“它的存在让所有人都慌乱了不是吗?虽然这很有意思,但是很抱歉它不是我的。”夜魔。

“你觉得这是谁的?”

“为什么一定非得是在座的活人的?”

“难道你也和d一样认为,打碎瓶子是齐奈达安排的?夜魔小姐,现实可不是小说世界啊。”

“或许这就是她想给你的一句提醒。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提醒你了。”

“…请问第一次提醒是在?”

“当然是在小说里。公主露琪亚在奥瑞恩即将返回影堡的时候出现并告诫他不要回去。”夜魔摆了摆手。

“我记得这段情节。这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吗?”

“她不仅是在提醒你,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几年前齐奈达为寻求创作素材找到我住的地方,那时她为了摆脱自己的丈夫选择在外独居,尽管远离了家暴,她依然极度痛苦。”夜魔。

“原来痛苦的长度并不会因为斩断痛苦的来源,而在感知上变短,这倒让我觉得她是个很有趣的人。”

“这些都是她的私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就只有她在向我汲取灵感吗?”

“可惜的是有趣的人和事只能持续一阵子,最终我发现她不过和大多数的人一样,除了那些老生常谈的事情之外,没有其余新鲜的事了。”夜魔。

“我让她离开了,或许这种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的驱赶。”

“羞辱?”

“我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也拒绝和她再次见面。直到两年前她写了一封信给我,她说那些值得称赞的新鲜事终于再一次发生了。”夜魔。

“是怎样的事情?”

“她向我分享了一个喜讯,她的丈夫死了。”

“虽然她刊登在报纸上的讣告显得如此悲痛欲绝,但我知道这只是为了营造一种良好的公众形象。”

“她还告诉我,她丈夫的死亡可能并不仅仅是意外,因为她在整理丈夫遗物时,发现了一瓶从未见过的药物。”夜魔。

又是药物……

“她在信件中说,这个药物名叫德尔菲,由特殊蕨类植物制成。她推测,也许是德尔菲杀死了她的丈夫。”夜魔。

“德尔菲?”

推理想起木块填字游戏留下的彩蛋,连接点的木块重新组成的词语便是德尔菲。

“等等……你刚刚说这个叫德尔菲的药物也是用蕨类植物制成的吗?”

“是的。”

儿童医院治疗传染疾病的药物,也是由蕨类植物制成。这是一种巧合吗……

“她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并决意寻找药物的线索。回信中我并不建议她这么做。”

“为什么?”

“究其根本,她并不爱自己的丈夫,所以何必再去追查,她并不需要再向我证明什么了。”夜魔。

“从常人的情感关系来看,他们毕竟是夫妻。”推理先生。

“可她不是常人。”夜魔冷笑一声。

“自那封回信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再也没有了。”

她静静地取走一支剩下的眼泪瓶,并在手心里握了握。

“真是可惜,这样有趣的人已经消失了。”

说完,夜魔仿佛陷入了沉思。

“夜来香,这是你掉落的瓶子吗。”

他优雅地举起一支眼泪瓶,并放在鼻尖闻了闻。

“你闻到了吗?”

“我受伯爵邀请,调查了齐奈达爱用的达图拉,现在满手都是达图拉的气味。”

“这样的香气真是想盖也盖不住,不信你闻闻瓶身?”

他手里的瓶子的确有达图拉的气味,这是其他瓶子没有的。

“……我知道了。”

“菖蒲,碎掉的瓶子是你的吗?”

她摇了摇头。

“或者,你有看到什么吗?”

她又摇了摇头。

“推理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支眼泪瓶的主人?”菖蒲。

“这更像是一场事先张扬的意外。而眼泪瓶的出现将许多案子联系在了一起。”

“戈德温夫妇从一位医生那里得到的药物,齐奈达在整理丈夫遗物时发现的药物,以及d曾经研发失败的药物。”

“这三种药物分别对应了儿童医院的传染,齐奈达丈夫的死,以及现在,齐奈达的死。”

“而将这三个事件串联起来的人,就是齐奈达。”

“我想这支瓶子是有人故意打碎,而故意这么做的人无非是想混淆我们的视听。”

“我倒想看看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

“碎掉的眼泪瓶是有人故意打碎的。先前我在挂像背面发现了连接眼泪瓶和挂像的棉线,也许这支眼泪瓶并非是风吹而落,而是挂像掉落后,绷紧的棉线随之断开,于是瓶子也滚落到地上。”

真相和灵犀蹲在地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找到了!地板上果然有残余棉线。”

“故意打碎瓶子的人是为了引人注意,还是为了迷惑人心?又或是为了掩人耳目?”

“在座的每一位都没有直接承认这是自己的眼泪瓶,为何如此?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支眼泪瓶里的药物,和在座的各位息息相关。”

“接下来只需要做排除法即可。首先,戈德温女士,还请您将腰间的试剂瓶递给我。”

“儿童医院曾经使用过某一种特殊的药物用于治疗儿童传染疾病,眼泪瓶里的药物和儿童医院的药物有着非常相像的气味,但它们并不是同一支。”

真相仔细地扇闻着两支试剂,后又将试剂递给了同样感兴趣的灵犀。剩下的人则表现得相当忌讳,有的甚至拿出手帕捂住鼻子。

“戈德温夫妇已经遭受过一次舆论危机,他们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药物曝光。我想眼泪瓶应该不是戈德温夫妇的。”

“其次是灵犀,他只是因为对这件事的好奇所以才和我们一起来的,也和齐奈达以及在座的各位并不熟悉,他更加没有理由打碎眼泪瓶,如此愚弄大家。”

“同样的还有菖蒲,她是我的朋友,并不认识齐奈达,为了表示友好她参与了悼念仪式,但她也没有理由打碎眼泪瓶。”

“接着是夜魔小姐,夜魔小姐和齐奈达曾经有过短暂的交情,但是自齐奈达丈夫死后就再无联系,我想夜魔小姐也没有足够的动机。”

“屋子里一共有两个人碰过齐奈达的达图拉,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夜来香。而那支留有达图拉气味的眼泪瓶才是他的,所以也可以排除夜来香。”

“排除了六个人之后,只剩下两个人没有给出直接的理由。帕斯特和d。”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啊。”

“那就让我们把范围再缩小一点。”

“各位有所不知,在游戏开始前,其实d还给我看了一样特别的东西,那就是齐奈达的死亡医学报告。报告里称死者死于一种特殊的药物。”

“在我向d询问的时候,他已经辨认出这碎在地上的药物———是他曾经研发失败的实验品。”

“现在我想再问你一遍,请d你如实回答我。”

“你确定这碎掉的眼泪瓶里的药物,就是你曾经研发失败的药物吗?”

“我对我自己的东西能不熟悉吗?从它如此特别的气味和液体粘度判断,我几乎可以肯定它就是。”

“你不是将剩余的药物保存进试剂瓶里了吗?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的实验室大可借给你,将剩余药物拿去验一验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d的态度十分坦诚。

“好。先前你还告诉我,你那研发失败的药物,有一定几率致幻甚至致死的可能,对吗?”

“是的。”

“”而齐奈达的报告指出,死者有双侧瞳孔缩小的特征,从而得出死者死于药物这一结论,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致齐奈达死于非命的药物具有一定的致幻性,从而导致瞳孔缩小?”

“嗯……可以这么说。”d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在等推理说出昭然若揭的答案。

“当药物沾染到地毯上的时候,我虽没有办法判断它是何种液体,但我首先闻到的是它的气味,它和达图拉有着十分相似的气味。”

“这一点,戈德温女士在我刚才的询问中也持同样的看法。”

“是的,它们的确气味相似,仔细分辨才会发现有所不同。但这毕竟属于专业范围,常人无法分辨也能理解。”

“那么请大家试想一下,如果这支药物和达图拉摆放在一起,作为一名普通人的齐奈达,她是否能分辨呢?”

“我知道了!推理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将这药物和齐奈达常用来提神的达图拉掉了包,而一直忙于写作的齐奈达也许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专业能力去分辨这日常之物是否被动过手脚,所以才误服后死亡。”真相和灵犀低声说了了半天,最后得出来的结果。

推理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不过这只是我的推论而已,要想验证这一想法,只需要将齐奈达的小说笔记和剩余试剂拿到实验室里做比对即可,如果是齐奈达服用了药物,那么她的手稿上必有药物残留。”

讲到此处,帕斯特不小心撞到了椅子。

“只有关系最为亲近的人,才知晓她的生活习惯。在询问中,d主动向我透露这一点。我想眼泪瓶应该不是他的,他没有理由将自己的药物装进瓶内,因为这等于引火上身。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推理伸出食指,指了指那个方向,帕斯特。

“推理先生,帕斯特的眼泪瓶里装的是杀死齐奈达的药物,这说明什么呢?”真相小姐。

“那要问问故意打碎这瓶子的人是怎么想的了?”

推理看向了d。

“这瓶子是被故意打碎的,而所有人的瓶子都交由一个人安排,并统一放置在挂像下。而帕斯特将眼泪瓶递给他的时候,我想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出,这瓶子里装的并不是眼泪而是药物———因为他对自己研发的药物是如此自信。”

“他就是d。”

“好吧好吧,看来到了我不得不承认的时候。我得承认打碎眼泪瓶的确是我安排的。”d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听说一种心理,凶手会在杀人后又将凶器曝光,以此获得一种满足感。”

“这药物气味我实在太过熟悉,直到我将所有的瓶子收集并放到壁挂炉上的时候,我都没想到帕斯特你真有胆量这么做。”

“于是在那段跳闸停电的时间里,我将你的瓶子迅速抽了出来。因为我实在迫不及待,当你看到凶器以这种形式曝光,你会有怎样的表情?”d大笑两声指向帕斯特。

推房间内又再次回到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的雨拍打着窗户的声音。

“……你错了……”

“……我并不是为了获得满足感……”

帕斯特躲在角落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而这一幕推理却觉得无比熟悉———在小说结尾里,半精灵同样也隐没在影堡的黑暗里,直到他从黑暗中走出,奥瑞恩才知道他背叛了自己。

“我将药物放入眼泪瓶,是想要眼泪瓶能代替我永远地封装罪恶……”

“……当我回到神的国度的时候,便能洗清我的罪孽……”

他再次亲吻了挂在胸前的项链。

“请原谅我,齐奈达……”

“齐奈达的丈夫是我的叔父,关于这一点伯爵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我自小都患有疾病……”他用手遮了遮自己的脸,转而又下意识地遮了遮手臂。可是无论他怎么遮都无法掩盖惨白的皮肤。

“这是天生的……但叔父不应该对一个人无法选择的事情恶语相向。他常说我是一个不纯的杂种,一个不干净的人……”他用力地攥紧了手心。

“于是那个夜晚,我偷偷跟踪并溜进了叔父的实验室,戴着胶皮手套,用他的那些仪器将他电死……”

“这是他应得的……他应该去感受我的痛苦……”

“后来我遇到了齐奈达,我这才知道这世界饱受叔父折磨的痛苦之人不止我一个。”

“可当我真的遇见她的时候,我慌了……因为我害怕她的到访别有用心,万一她掌握着切实的证据怎么办?我更加害怕了……”

“…害怕她知道是我害死叔父后,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一个神职人员,却因为仇恨杀了人,这多像一个笑话,在人们口中越演越烈……”

“而且那段时间她已经不再来教堂了,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朝那样的结果去想,越想,那些嘲笑的声音就越响……”

“这样的想法反复折磨着我,我决定亲自上门找她。”

“她很信任我,还认为我是关心她。那段时间她一直忙于写作——”

“在我知道她的那些习惯后,我掉包了达图拉,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猜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而窗外的雨声却越来越大。

“仅仅因为你怀疑她知道——是你杀死了她的丈夫,便致齐奈达于非命?”

“更何况就算她已知你杀死了她的丈夫,你也应该自首,而不是对这个家庭进行二次伤害!”

“……对不起!”

真相忿忿不平,这时候,菖蒲站了出来。

“这只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吧。”

“我告诉过大家,齐奈达丈夫的卷宗里写着,死者体内发现了某种致命剂量的药物。之前我出于职业道德考虑没有把案件事实告诉大家。现在出于个人道德,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帕斯特——”

“事实上,根据药物于他体内的滞留时间推断,恐怕在你杀死他之前他就已经服用了。”菖蒲。

“所以……在你动手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而现在齐奈达也因为这个误会而死……”

“你既说她是你的忘年之交,却对她如此残忍。”真相。

帕斯特失神地跌在地上,抱着头,露出痛苦无比的神色。过了半晌他才带着哽咽说道———

“我不是没有过后悔,我早已偏离了神的旨意……对不起齐奈达,对不起,对不起……”他闭着眼睛,嘴里不住念着对不起。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的神会不会原谅你不知道,但我知道法律不会原谅你。”菖蒲只是冷眼看着帕斯特。

“帕斯特,跟我走一趟吧。”

“推理先生,麻烦你将剩余药物和小说笔记带回去做调查,小说笔记上留有药物残留,这是最好的证物。”菖蒲。

“真相?”

推理正想让真相将小说笔记递过来,却发现她正抱着那本笔记沉思。

“推理先生……”真相戳了戳推理。

“嗯?怎么了?”

“我刚才不小心翻到最后一页,在里面找到一张齐奈达的手写稿,这是我们遗漏掉的另一个结尾。”

“一段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亡灵之主颓然倒下,那燃烧的邪灵之火渐渐熄灭,只剩下缕缕灰烟。”

“当半精灵战胜亡灵之主之后,他终于来到世界之树的脚下。风于山谷中呼啸而过,吹起了他沾染血迹的衣襟。”

“孩子,你已经没有任何敌人了。仿佛从山谷深处传来的声音,巨大的回响一波一波地漫过山谷。那是世界之树在叫他吗?”

帕斯特挣脱了菖蒲,立刻扑向那本小说笔记。他的后背剧烈地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书页。

“半精灵忍不住这样想,这就是世界之树对他的回音吗?”

“可那一刻他感到巨大的能量灌注全身,却觉得无比得轻盈,仿佛自己被包裹在无限柔软的树叶当中。”

“直到他飞过世界之树的顶端,他终于看到那原本萧条败落的叶片终于生出柔嫩的花朵。”

“半精灵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恢复了原本的秩序,就像曾经他所坚信的那样。”真相小姐。

读完这个结局,所有人都沉默了。而帕斯特的泪水溢出眼眶,直到泪水滴在那张手写稿上。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那一瞬间,那张纸页在沾到泪水后很快地燃烧了起来,并连带着小说笔记一同烧毁。

埃尔莎·戈德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盆清水,火焰才得以熄灭。

木板上除了一摊烧焦的痕迹,什么也没留下。

“或许这也是齐奈达早就安排好的吧。越来越有趣了……”夜魔。

推理蹲下,用手指沾了沾地上残余的灰烬,并仔细地闻着。

“我闻到了一种化学品的气味,应该是那张手稿被做了特殊处理。”

“齐奈达也给现在的我们安排好结局了。其实她还是想给帕斯特一个机会的吧?”

推理和真相陷入惆怅。

“推理先生,现在这唯一的证物也没有了,看来你还是输了。”

“帕斯特,你还是需要跟我去警局做笔录调查。”菖蒲。

帕斯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我会跟你去的……”

“等等,在走之前我想问问你,推理先生。如果你是齐奈达,这两个关于半精灵的结局,你更喜欢哪个呢?”

“一个是背叛者,他选择了让世界毁灭。一个是拯救者,他选择了让世界重生。”d。

“但我并不是齐奈达,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这两个结尾我都不喜欢。”

“罪恶应该接受合法程序的惩罚,所以我不喜欢第一个。”

“再美丽的愿景也无法弥补已经犯下的过错。所以我也不喜欢第二个。”推理先生。

“那你喜欢现在齐奈达堡里的结局吗?”d看上去像是对推理说的,但却按了一下耳朵上的窃听器。

推理看着这一摊略显荒唐的灰烬,又看了一眼此刻失魂落魄的帕斯特。

“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想,只有伸张正义并合法惩戒,才能使一个人改变其罪恶的本性。”

“但是现在我可能会对以前坚信的东西有所怀疑。”推理。

“哦?那你觉得什么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d冷笑一声。

“对于我而言——是悔恨。”

奇奈达堡的断章事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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