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花州同文局,在我的肩上挑着呢!(1/2)
张文江出门不久,便吃打了个粗饱,鼻青脸肿地被架回同文局。
局里炸开了锅。
兔死狐悲,官吏们纷纷跑出来看,张文江悲苦难言。
他又不是傻子,这一路被架回来时,早已经想明白了!
花州哪里有这种胆敢殴打命官、又身负不凡武功的泼妇?同文局的几个陌生公人怎么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将这打人的官司从巡街使的手中拦下?
暴李无道啊!一言不合,居然下此毒手!
关键是,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杀鸡儆猴吗!?
他被架回来后,目视众同僚,在同文局的官吏们都是人精,见他神色悲苦异常,便猜出罪魁祸首,震惊之余,心中也愤愤。
他妈的,徐秉义任由我们搓扁揉圆,你李白龙怎么刚上任就敢打人!
这些经验丰富的滑吏奸官,已在目光交接时达成共识——主官欺人太甚,动用暴力,已经坏了官场规矩,大家联合起来,让他好看!
有老成持重的官吏便伸手虚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且先看看李白龙审案能审出个什么来。
堂鼓响处,便见一群陌生的公人从侧门涌入,皆身着黑衣,手持长棍,目光凛然,看气度神色,俨然皆是好手。
众人一阵骚动,皆是心道不好。
按照朝廷律例,同文局可以自行措置执行队伍,只是先前徐秉义被架空,局中经济被严格控制,所以徐局有心无力,这份权力被死死压制,没想到李白龙上任第一天,抢先就组建起了外勤队伍!
这些公人看起来都是武功不弱的好手,他是从哪里罗织来的!
有知事的名义在,又有执行的爪牙,李白龙就并非徐秉义这种无能的人形印章,众人心中生出不安,便听堂上喝道:“带人犯!”
张文江心中悲愤至极,看到李白龙装模作样,实在忍耐不住,三两步上前来,高叫道:“大人,众目睽睽,须得公道,下官光天化日下……”
“住口!”
李白龙猛然拍动惊堂木,喝道:“不要随意咆哮、扰乱公堂秩序!”
又见那妇人哭哭啼啼上堂来,径直跪下,撒泼道:“大人,民妇苦呀,都是这淫虫托生杀千刀的畜生,觊觎民妇美色,竟做出禽兽之事!”
李白龙神色温和道:“不要怕,你慢慢说。”
“……”
众人看得愕然——如此区别对待,演都不带演的吗!
张文江怒声道:“明明是这毒妇撒谎,强诬于我!”
“让你说话了吗!?”李局拍案横眉道:“还有,哪个女孩……哪个女人会用自己的清白来诬赖你!”
我挑!
张文江气得浑身发抖。
——他妈的堂堂官府下场拉偏架,还有王法吗!
李白龙又细细问那妇人,妇人哭天抹泪,将“散着步逛着街突然被流氓给摸了”这种惨事说得活灵活现,仿佛真有其事。
李局叹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什么时候能对女人少一点恶意?”
张文江早已看出李白龙执意偏帮,本拟一言不发,听到这话,终于破防,他指着自己被打得青紫的脸,咬牙道:“大人!我可是被打成了这样!我遭受的恶意明明更大吧!如何能只为女人叫屈!”
“可笑!你一个大男人,吃点苦怎么了?跟她一般见识什么!”李白龙训斥道,“还有,你只不过是挨了一顿痛打,她失去的可是清白名声啊!”
张文江在同文局大肆揽钱,不知亲自做过多少官商勾结的黑心事,收一些剧团戏院的钱,帮他们卡竞争对手的审核,乃至胁迫戏子献身、勒索戏班交钱,这些都是常规操作,自以为已算黑心。
——没想到今日小刀划屁股,真他妈开眼儿了!
花州官场因此人的到来而一片黑暗啊!
这些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鬼话,究竟是从哪里学的!
“你们俩各执一词,一个说摸了,另一个说没摸,又没有其他证人,如之奈何?”李白龙沉吟片刻,判道,“不如各退一步吧!”
他对张文江说道:“这样,女人的名声固然重要,你作为本局官吏,名声也关乎到本衙形象,不可不重视。我做主,出具榜文,在城中各处做解释,说你并未在街头摸过妇人。另外,这件事情不是无中生有,希望你能理解这妇人的激烈反应,并且以后注意到这些可能冒犯人的地方!”
“此事到此为止吧。”说到这里,李局指挥道,“你们互相道歉即可。”
张文江眼睛怒睁,几乎要夺眶而出。
李白龙又对妇人说道:“你看看你,能理解你的反应,可就算一时激愤,也不能动手打人,我得好好批评教育你一下。按律得把你拘上几天,看你可怜,就罢了吧,你要好好反思忏悔!”
“另外,你打了人,得赔钱,给人家陪一两银子的汤药费,看你可怜,这钱就从同文局的账上出了吧。”
李白龙对待这女人,简直慈眉善目。
“另外,我个人出资一千五百文,给你压压惊。”
——踏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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