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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谁还不会摇人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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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将手上的刀往前送了送。

“换一把刀。”

换一把刀,如果你的最终决定是要用刀剑来穿透我的胸膛,那么就换上一把刀。

质量不错,可以对和人越来越相似的人偶产生伤害,而与此同时又不会伤害到持刀者本人的刀。

散兵很是平静地说:“我不会躲开的。”

*

但是刀匠没有从他的手中接过这把刀。

相反的,他哆嗦着刚才在被散兵拿下笼钓瓶一心的时候,被拿捏得有些酸麻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摸了两把。

最后,他掏出了一颗彻底枯萎的,甚至看不太出来原本模样的心脏。

“先前握住那把刀的时候,我确实想要杀了你,为雷电五传曾经遭受过的一切复仇。”

刀匠叹了口气。

阳光之下,他鬓边的白发逸出细细的一根,看起来格外明显。

“但是那把刀,在放大了我的执念的同时,也放大了这颗心的执念。”

他将这颗已经干枯萎缩到在他的掌心里甚至只能占据不到三分之一面积的心脏递给散兵。

“它的活性不够了,或许你还能听到……它最后的一点声音。”

散兵盯着那颗心脏,目光死死地落在上面,甚至给旁观者有一种要用目光点起火来的错觉。

他大概是不知道的:他朝着刀匠伸手,去接那颗心,但非人的双手,那非人的十指,甚至都在颤抖如人类一般。

“你、你是在哪里获得这个的?”

“踏鞴砂。”

刀匠说。

“我的祖辈捡到了它。”

*

刀匠的祖辈世世代代都在踏鞴砂居住。

在最早,后来在历史上留下了深刻一笔的御舆长正尚且还是踏鞴砂的一位目付的时候,他的祖辈就已经在踏鞴砂定居了。

这里的环境和条件虽然不算好,至少比不过稻妻城中的繁华,也比不过平原上村庄的安静悠闲,但是对于锻造刀剑的匠人们来说,这里却是全稻妻最好的地方。

锤子和烧热的铁胚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的声响,灼热的红铁放进水中淬炼时发出的滋滋噼啪声音,还有那炽热的炉心散发出来的,让踏鞴砂永远都比鸣神岛热上那么一点的温度。

——这些在刀匠们眼里,都是最棒的东西。

看似快乐的日子在不期间结束。

往日所有人都爱戴信任的丹羽大人据说畏罪潜逃,不知所踪;跳起舞蹈来非常好看的倾奇者也不知所踪。

留下给他们的是一片需要重铸的废墟。

一个刀匠,从灰烬中看到了某个隐隐闪光的东西。

他把它捡了起来,发现那是一颗心脏。

“不管如何,至少心脏不能就这样躺在灰烬里腐坏,任人的脚步从上面践踏过去吧?”这个捡起心脏的人这么对自己说,“不管是因为这场灾祸而丧生,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连心脏都丢了,一定是个可怜人。”

他将心脏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心想着下次进城的时候,去拜托一个朋友帮忙,把它处理一下,至少做一个空心的木偶,可以把心脏填进去,权当是给那个可怜人全尸下葬。

但是很奇怪的,某一天晚上,他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声音。

刀匠翻身坐起来,确定自己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他点了蜡烛,端着烛台,循着声音在房间里面找,最后就找到了放在桌面上的那个小盒子。

是盒子中枯萎的心脏,流出晶莹的泪水。

刀匠问:“你为何在深夜哭泣。”

那颗心回答说:“因为我对我的朋友最美好的祝愿被扭曲了,倘若不是因为我的疏忽以及识人不清,他甚至都不会受伤。”

刀匠不知道这颗心说的是什么,但能够从它的语气中感觉到悲伤。

于是,他没有将这颗心下葬,而是传给了后代,并告诉他们这颗心曾经在满月的夜里哭泣的故事。

这是一个梦。

但也不算是一个完全的梦。

“我曾经不相信这个故事,但在这把刀被我握住的时候,我相信了。”

祟神的力量,将这颗心中最后的执念也一起放大了。

它就像是一颗已经干瘪的种子,但在有了一点泥土和水之后,还是爆发出了纤细脆弱的嫩芽。

这颗心在他的意识被裹挟在愤怒中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念道:“我的力量已经很微弱了,所以我想拜托你,看一看当初发生在踏鞴砂的真相。”

那个将这把刀递给他的人,那个对他说“就用这把刀,去完成你的复仇吧”的人。

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博士。

刀匠不是什么圣人。

他自诩连善人都算不上。

他很计较祖辈失去的荣光,憎恶一切仇雠。

但他能够分清楚孰轻孰重。

“相比起把刀送进你的胸膛,我更想要先解决掉那个罪魁祸首。”

刀匠的眼前浮现起博士的模样,咬牙切齿道。

“但是还有这颗心……祟神的力量对我的身体也是一个极大的复核,如果没有这颗心的话,我或许已经如同燃尽的蜡烛一样熄灭了。它用自己的力量维护了我的生命延续,所以,它还有一点最后的愿望,我不能不帮它实现。”

刀匠将那颗枯萎的心放到了散兵的掌心里去。

“它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你——”

他的声音一顿。

因为散兵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颗心,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曾经他是这样拿着一个装了这颗心脏的装置,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走到炉心去。

它保护了他。

但是谎言让他将这颗心脏扔在了地上。

再次从旁人手中接过它的时候,它比上一次已经轻了很多很多。

就像是一个纸糊的空壳。

如果不是祟神最后放大了它的执念,或许它还会和第一次被放进他手中的时候,无法和他交谈。

散兵听到了很轻的声音。

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一阵灰。

“丹羽。”

他叫了那颗心的名字。

“丹羽。”

*

博士脸色阴沉地看过来。

阿丽娅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对他盯回去。

阿贝多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眼睛可以不用睁得那么大,我的朋友,再瞪下去我担心你的眼珠子掉出来。”

阿丽娅:“……”

瞪不住了。

但这全都要怪阿贝多。

阿贝多态度很好地表示怪他就怪他:“但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和这位……愚人众执行官,交手?”

阿丽娅抿了抿嘴唇,觉得交手大概是要交手的,但在动武之前,她还有那么几句话想说。

“你要是乐意,就当我是个怪物,是个鬼魅好了。这样你就算死,也不是因为愚蠢而被人所害,只不过是输给了无法超越之物——如果我记得不错,这应该是你对丹羽说的话,博士。”

“我的神明让我看到了世界树中的这段记录。”

阿丽娅这会儿甚至都不管纳西妲在自己意识里挂着了,直接开始现编式造谣。

“但是你看,丹羽好像没有输诶,你看这颗心,隔着四百多年的时间,仍然保护了它想要保护的人,让你的计划功亏一篑了不是吗?”

阿丽娅认认真真地输出,努力做到让这会儿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清晰明确地像是播音员:

“你看,人类的意志反而成为了你无法超越的高峰,不管你自认为是怪物还是鬼魅,总之,我现在对你的评价就是一个词:失败者。”

博士的骄傲在丹羽赤诚的心脏面前一败涂地。

所谓的“无法超越之物”,最终不也在他认为完全无法企及他所在高度的人类的意志中被打了个稀碎。

阿丽娅发誓自己的耳边甚至响起了啪啪的打脸幻听声。

“对此,我很想问问,博士大人,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如果有的话,她肯定得录下来,带回去之后给散兵反复循环播放——博士破防实录,对于散兵而言,大概可以当作睡前音乐来舒缓身心。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容易听着听着乐起来,以至于不想闭上眼睛。

阿丽娅这番话不可谓不刺耳。

尤其是对于博士。

他已经好几年未曾经历过哪怕一次失败了,然后在须弥遭遇了一次。

那一次,是因为他对上的敌人乃是尘世七执政,在神明的领域,一个外来者,曾经是凡人之身的僭越者,博士尽量放平了心态安慰自己,能够走到最后一步,并参与到与神明的交换之中,自己也不算吃亏,就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就是这一次。

他没有筹谋太长的时间,只是——对于他这种人而言,没有筹谋多久的计划也不应该失败。

这个词本不应该出现在他和他人的较量中。

虽然说这次的失败,理性告诉他应该和面前这个正牙尖嘴利输出的少女没有根本上的关系,但是博士迁怒了。

这两次,不管应对的计划和阿丽娅有没有关系,她都像是一个幽灵一样。

——一出现,他的计划就失败了。

博士在那一个瞬间,甚至开始思考璃月的玄学旧俗是不是有点道理:他和阿丽娅八字不合,因此没事最好不要见面。

但这种逃避一样的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博士自己打消了。

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对着这样一个少女认怂。

更强大的存在也没能让他选择逃避过。

于是他想:虽然她很有趣,脑子里的新奇点子很多,背后还有很多值得探寻的秘密,更是与神明关系匪浅。

但或许现在杀了她永绝后患,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神明的追杀什么的……他不是早就已经做过渎神的实验了吗?

博士觉得,这是一个自己付得起代价的选择。

只是,在那一道转瞬即逝的攻击打到阿丽娅身上之前,一道浅青色的风从一边卷过来,带着博士用以攻击的元素能量,散在了空气中。

阿丽娅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博士已经快准狠地对她发出了攻击。

愚人众执行官的战斗力果然不是她这种连一般神之眼拥有者水平都不到的小菜鸡可以直面的。

万叶和too的那句“总会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前提是他们两个的剑术和刀术确实放眼整个花见坂,甚至是整个稻妻城都是名列前茅的。

阿丽娅:她还是早点靠后,远程给博士挂雷当辅助吧。

她一边后退一边眼泪汪汪地看向刚刚那道风卷过来的方向:“温迪,还是你最好!”

说着自己就是来当个混子的,但在出手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含糊。

巴巴托斯立大功!

温迪“诶嘿”一笑,在那道及时出现的风之后,他也跟着往后混了。

“毕竟是老板嘛,要是你出事了,谁来给我付酒钱呢?”

阿丽娅:“……”

行,知道了,再多说点诚实的就不礼貌了温迪。

她的感动消失得真的很快。

*

博士:“……”

他知道得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存在能够将他的攻击挡下。

虽然说愚人众执行官的排列并不看战斗力,但整体,越朝前的越强这个规律,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刚刚他的突袭,哪怕的确因为不怎么看得起阿丽娅的战斗力,因此算是随意的一击,但这么轻松就被一阵风卷去吗?

他不由得换了一种态度注视着面前这些人。

这才终于隔着那张的确限制了他视线的面具,看到刚才一直在一边摸鱼,甚至把自己的身体大半都掩藏在鹿野院平藏身后的绿色影子。

博士:“……”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

女士从蒙德回去述职的时候,得意洋洋,甚至将那枚神之心当作自己收藏的棋子在指掌间把玩,言语间大有觉得风神的力量甚至不配被列入魔神的队列。

那位如今音容宛在,骨灰都不剩下,只有一个空空荡荡的衣冠冢供她的同事们吃席的第八席执行官,甚至评论道:“我觉得就连北风的狼王安德留斯的残魂,都比这位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尘世七执政要强。”

博士:所以说,就凭女士这种水平,在稻妻被斩成空气也是活该。

他深吸一口气,心知此时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妙。

面前那个看着弱小的少女——好吧,她自身的力量本来就是孱弱的,但她的人脉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意识里面挂着一个,身边还有一个——博士凝目看向阿贝多和鹿野院平藏。

一个是凡人,实力比普通人强但也强出得有限;另一个……

有趣。

他发现另外一个竟然也不是正常人类。

和斯卡拉姆齐相似,唔,是由人类制造的生命,看起来那位雷神制造人偶的技术,好像还和眼前这个使用的技术差不多。

如果让他研究的话——

博士心不甘情不愿地不再继续往下想。

现在不是让不让他研究的问题了,是自己已经只剩下唯一一个身体,不再是以前那个有着二十四个切片可以随意浪的自己。

虽然他拥有着比肩七神的力量,但架不住阿丽娅的队伍里有两个七神。

甚至——

博士瞪大眼睛,觉得事情的发展逐渐离谱。

阿丽娅躲在阿贝多身后,但她打开了自己的虚空终端。

虚拟屏幕对面是神里绫人,对方笑眯眯地表示他们那边一切都好,然后问阿丽娅这边的情况:

“你们是不是遇上愚人众执行官了?”

真不愧是社奉行大人呢。

阿丽娅表示他一猜就中:“不过其实问题不大)——”

神里绫人继续笑眯眯,嘴角的那颗痣显得他尤其带着几分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狡黠。他对着一旁的鹿野院平藏:“前天拜托九条大人给你的那个御守,应该还在身边携带着吧?”

阿丽娅一听就明白了。

合着这位是又一次提前拿到了剧本。

或者说,考虑到了所有会发生的可能性。

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

御守大概是从八重神子那边批发的,倘若最近任何人遇到了愚人众执行官想要在稻妻搞事,就用御守把八重神子召唤过去。

召唤了八重神子,至少在战斗力上就不会落入完全的下风了,还能顺便再召唤雷电影。

这就是第三个尘世七执政之一了。

在鹿野院平藏“什么,原来可以召唤宫司大人”的难得惊呼声中,阿丽娅和神里绫人隔着虚空网络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赞赏:

背后有大佬的情况下,为什么要靠自己微弱的力量来打架?

摇人然后躺赢,难道不香吗?

阿丽娅甚至笑容满面地对着博士摆摆手:“啊,您先前不是说到关于富人阁下有事想要与我商谈嘛,这些不麻烦您啦,富人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回去问散兵就可以啦——”

博士:“……”

他深吸一口气,算是勉强吞下了这一次的吃亏,随即身形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

事情解决得略有些虎头蛇脑,但毕竟是愚人众搞事嘛,能够尽快收尾当然是好事。

阿丽娅再一次来到木漏茶室,打算从神里绫人这边了解一下他又是怎么全知道了的,以及,问问散兵的情况。

神里绫人说,他一开始只是习惯性地防备了一下愚人众,结果在和一斗的聊天中得知了鬼兜虫的异常。

“你好像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不过我自己也玩斗虫,自然知道其中的问题,博士制作刀切片的时间不够长,又需要人少的地方,最后自然就选择在了天守阁下方的山洞里——这里曾经也有过愚人众驻扎。”

在意识到和祟神有关的第一时间,神里绫人就对各种可能的展开进行了推测。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针对散兵。

——毕竟嘛,他才是最大的变量。

神里绫人给阿丽娅沏茶,然后说这一次刀匠的表现属实超过了他的预料。

“给出了丹羽的心……唔,其实你不用夸我算无遗策的,阿丽娅,毕竟这也是我没能预料到的地方啊。”

他假设过对方或许会御前决斗,而对于这样的发难,他原本只在短时间内想出了一个不算好,只能说是勉强够用的应对措施。

——只要散兵和刀匠站在天守阁前的时候,雷电影不在家,那么没有主持御前决斗的人,御前决斗就无法发起。

虽然看起来很是儿戏,但神里绫人表示:

计策嘛,用不着看起来有多么高深奥妙,好用就行,就像是让托马喝稀奇古怪的奶茶,不用什么很精妙的理由,也不需要用身份压人,只要把奶茶带回去,然后说自己也喝过同款,托马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拿起奶茶杯子,将里面古怪味道的饮料喝完。

阿丽娅表示他说得很有道理。

办法不在于多精妙,见效就好,就像是阿贝多给她灌芝麻糊,永远都是打着为她头发好的旗号。

她还真的每一次都会听——毕竟,头发这东西,真的是她非常非常在意的了。

“若是认真说起来,我能够做好准备,只是因为终末番带来了更多的信息,以及,我素来不介意更多未雨绸缪一些。”

神里绫人微笑着将博士的事情带过。

“接下来,你是想要知道散兵的情况,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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