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谁还不会摇人啊(1/2)
当博士说到散兵早就已经拥有了一颗心的时候, 阿丽娅第一次在这场对话中被他气得咬紧了牙关。
一颗心,博士这种家伙也配谈心吗?!
丹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送给散兵的是什么东西?
是他的心脏, 是“你也是人啊,只不过是缺少了一颗心”, 是“长正大人也好, 我也好, 都将他视为我们的一份子”, 是“你不必做任何事来证明自己”。
然后博士又干了什么?
阿丽娅发现, 不管自己怎样因为外表和声音,对于一个一动不动的博士产生兴趣,他总能在开口说话之后让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一句话——“博士, 真畜牲啊”。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独特的能力了。
但她将情绪压下去了,接着问:“他有没有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和你无关,只不过,有了一颗心的人偶,却不觉得自己能够变成人类, 带着强烈的愧疚情感, 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觉得, 倘若此时有当年的受害者向他发起御前决斗, 结果会是怎么样?”
博士回头, 语气里面是藏不住的愉悦。
“说起来,利用御前决斗的机制, 还是你那位旅行者朋友给我的灵感。”
*
五天前。
散兵在抵达稻妻之后, 并未在离岛停留多久。
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往神里屋敷, 赶赴已经约定好的见面。
他仗着自己的身法和速度,在来到稻妻之后,先去了一趟踏鞴砂。
踏鞴砂和他从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很不一样了。
当年的阳光甚至都和如今这样阴沉且带着点紫色的光照截然不同。
但他沿着自己记忆中的道路,在踏鞴砂上下走了一遍。
他心情如何,除了散兵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晓,而散兵大概也是不愿意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但他隔着很远,对着视野中甚至有些模糊的炉心,抬起了手。
仿佛是隔着数百年的光阴,同那个将手按在炉心上,烧毁了十指的少年,默默地掌心相贴一样。
在这之后,他才回到了鸣神岛上,敲开神里屋敷的大门。
正如阿丽娅在将关于散兵以及雷电五传,还有愚人众的这一系列事情悉数告诉神里绫人,希望他能帮忙找寻到当年雷电五传的后人的时候,在聊天记录里面说的那样。
在关于稻妻的问题上,你永远可以相信神里绫人。
哪怕雷电五传已经没落了很多年,哪怕其中一些人早就隐姓埋名,甚至和万叶的祖父义庆一样,因为被收养而更改旧姓,神里绫人仍然精准地给每一个雷电五传的后人发去了相关的通知。
甚至其中有一些人的名字,就连唯一算是没有没落的天目流当今的当家人,天目十五老爷子都没有听说过。
几乎所有人都在约定的时间抵达了。
唯独一名刀匠,虽然家族已然没落,但仍然以锻造为终身爱好与事业,在此之前也已经在踏鞴砂,为何海祇岛开战的天领奉行锻造了十几年刀剑——他没有到来。
神里绫人在信件上说明,这一次将雷电五传后人召集过来见面,乃是为了昔日雷电五传没落之事——这也是为何许多人在此之前甚至不曾踏足过鸣神岛,却仍然在只看了这封信件之后动身赶来。
而这位刀匠,因为其祖上未曾改姓,而且也一直都居住在踏鞴砂,官方记载中可以比较清楚地查到他们这一家,故而是最早收到信件的那一批人。
他在收到信件之后,甚至还给神里绫人回了信,说自己必然赴约。
在这些雷电五传的后人中,也有一些是从踏鞴砂,甚至从八酝岛以及海祇岛动身赶来的。
有几个也算是认识这位未曾前来的刀匠,说他们原本和这位刀匠约好,打算一起来神里屋敷,然而前往对方的住所寻找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家中了。
“我还以为是他忘记了和我们的约定提早出发了呢。”
一位来自八酝岛的雷电五传后人这么说。
“我们那时候也没怎么当回事,毕竟,谁都知道踏鞴砂那边,待得久了之后是会出一些毛病,他也年纪不算很小了,脑子偶尔糊涂一下,太正常了。”
但却没想到,到了神里屋敷之后仍然没有看到这位刀匠。
很难说对于这些一部分甚至连刀匠都不是了的,过着平淡而没什么波澜的日常生活的雷电五传后人来说,到底是祖辈的荣光是如何熄灭的比较重要,还是疑似有人失踪比较重要。
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原本正对着一把刀默默出神,心想这把刀大概是可以将他的身体刺个对穿的散兵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暂时不开会了,先要找人。
散兵:“……”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我去吧。”
失踪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算小事,尤其稻妻的野外——在去过璃月之后散兵才意识到——确实对于普通人而言相对太危险了一点。
不论是流浪武士还是野外被祟神影响的敌人、荒郊野岭一定可以见到的流浪遗迹怪物,都是普通人无法招架的凶恶存在。
神里绫人手上仍然拿着奶茶杯子:“一个人找,要找寻到什么时候。”
通过在终末番在花见坂以及踏鞴砂有居民居住的地方的一通打听,最终得知,此人在几天之前已经离开了踏鞴砂。
“好像是朝着鸣神岛那边去吧?也没见他回来,嗯,肯定没回来,我们这边住着的人都互相认识呢。”
直到今天早上。
这位失踪的刀匠竟然出现在了天守阁之前。
背对着巍峨且庄严的楼阁殿堂,面对着前方随着地势逐步往下降低的城市,一旁,千手百眼神像寂然,双目微合,似乎平静而慈悲地聆听着此世所有人的声音与诉求。
粉樱不分四季地飘落,也有一片落在刀匠手中横握着的刀上。
那是一把很典型的,在雷电五传尚且没有没落的年代很常见的刀,刀尖不直,但也弯曲得不是很厉害。
若是只有这些特点,那么,这把刀倒也不至于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但是,因为这把刀表面萦绕着很是明显的一层紫红色妖异光芒,于是哪怕是附近的奥诘众,都将自己手头的枪稍稍提起来了些许,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警惕。
粉樱花瓣飘飘落下,落在这把刀上的那一片,明明是落在它的刀背上,但却在触碰到表面那一层紫红色的光的一瞬间化作齑粉。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眼尖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都这样想,于是,后推两步,和这个孤身一人站在天守阁前,仿佛把这里当成了一个舞台的家伙远离了些许。
得知消息迅速赶过来的神里绫人看向那个刀匠。
刀匠的眼睛……
是紫色的。
他的目光原本望向远处,像是正在观察影向山那边浮在半山腰上飘浮的白云。
这会儿,随着那顶在人群中显得非常明显的斗笠的出现,他的目光慢慢从高处降低下来。
他的目光对上了散兵的。
紫红色的刀在他手中挽了一道刀花,发出割破风的声音。
*
“一个已经被祟神影响很深的刀匠,执着于祖先曾经失去了荣光,对刀剑有着很深的感情,用这样一个人来对斯卡拉姆齐发起挑战,你不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吗?”
博士的态度明显是愉悦的。
“我将这把刀,唔,名字好像是笼钓瓶一心?但不用管那么多,总之,我把这把刀交给了他。”
继承了雷电五传冶炼锻造技术的刀匠,在叛逃到至冬之后,用自己的后半生凝聚起来的一把——以祟神为核心的刀。
“祟神的功能,对于普通人而言,除了会让他们原本就短暂地寿命再度减少之外,好像也会让他们变得偏执?”
关于祟神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博士肯定不是不知道,于是他此处的疑问语气就像是一种讥笑、一种嘲讽。
“我想你应该能够很轻易的猜出来吧?这个人的执念是什么,他再握住了这把刀之后,想要做些什么。”
阿丽娅能够猜出来。
所欠的业果,悉数偿还;染黑的罪业,用刀剑去清洗。
笼钓瓶一心,在这位刀匠的手中,刀尖是对准散兵的。
“可是这把刀不是在你手上吗?”
阿丽娅问道。
“以祟神之力的浓厚,我确信你手上这一把刀并非伪造,或是什么的投影。”
祟神的力量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多么的危险,阿丽娅早在上辈子过游戏剧情的时候就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也是为什么,在当时意识到长门仓库中那个被拿走的藏品是笼钓瓶一心的时候,她这么个懒懒散散的人会跟着鹿野院平藏一起开始调查,而不是直接拜托天领奉行负责。
毕竟,这是一把妖刀。
与之接触之后,可能会被其中刀剑本身的意识占据身体。
哪怕是纳西妲都没有想到,当他们追着笼钓瓶一心的气息追过来的时候,另外还有一个人的手上,也拿着一把满是祟神之力的妖刀。
博士又一次抚摸了这把刀。
动作比上一次还要轻柔一点。
“眼力不错,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位你信仰的神明正在你的意识中,她对你可真好,时时刻刻都想要保护你。”
不知为什么,阿丽娅甚至从散兵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酸意。
“但是,又有谁说,这个世界上,同样的东西只能存在一个?”
*
阿丽娅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博士会给她这样一个回答。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但又是相当合理的一个回答。
要知道,在当初散兵离开稻妻,去往至冬国,并且还没有成为愚人众执行官的时候,他就已经遇到了博士,并以把自己作为实验素材为代价,换取对方帮他解开身上雷电影设下的禁制。
在那段时间里,博士通过对于散兵身体的研究,掌握了制造切片的能力。
他甚至能够将在不同时期的自己做成一个个的切片,独立存在于相同的时空中,那么凭借他的能力,想要将刀切片出来一把一模一样的,也不过是轻轻松松。
长门打算售卖他的藏品。
而博士通过愚人众那边的资料调查到笼钓瓶一心的存在,于是成为了它的买家。
他开始装得很好,和长门一起去别的地方“细细观察这把剑”,然后借着机会制作了一把切片,并把切片交给了被祟神影响的刀匠。
然后,他说自己还打算和长门回去看看,再挑上一两件藏品,打包在一起之后购买。
长门被他在仓库中打晕,长门幸子找了过来——由是,稻妻城的目光,或者说,阿丽娅,他最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见一面的人,就这样被吸引了过去。
“啊,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顺便告诉你一个赠送的消息,怎么样?”
不等阿丽娅回答自己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博士已经继续往下说了。
“我交给到那个刀匠手上的刀,是它刚刚被铸造出来不算很久的时候的切片,刀中蕴含的力量……哈哈,希望斯卡拉姆齐会满意这一份礼物。”
阿丽娅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了博士的险恶用心。
散兵何尝不是一个没有执念的存在呢。
他甚至可以说,是阿丽娅目前遇到的人中,执念最为强烈的一个了。
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些错乱的因果,因为他是人偶之身,无法与人类一样在不到百年的光阴之中人死而灯灭,长久地如缠绕傀儡的丝线一样将他高高吊起,如罪犯一般等待着被审判的命运。
而在最早的时候,笼钓瓶一心是不用接触旁人的手,就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在不同的身体内进行转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能够千里迢迢远渡重洋,从至冬一路回到了它未曾见过的“故乡”稻妻。
加强的执念,并非只是刀匠一个人的。
“看来你也明白了。”
博士将自己手上的那把刀插在了踏鞴砂中央,因为时时海水涨潮渗透而显得相当松软的草地上。
“他一定会在御前决斗中失败,然后……无想的一刀,他倒是比女士强些,也是那位雷神亲手制作出来的人偶,但……他大概连躲都不会躲。”
*
一切都很合理。
但博士随即掏出来的虚空终端就……
就不那么合理了。
这就仿佛是好端端地再看着一本正剧甚至是悲剧小说,然后里面苦情的主角突然打情骂俏似的对自己最讨厌的人娇嗔地来了一句“你这个死鬼”。
阿丽娅的情绪都已经差不多到位,甚至想着要不要拜托纳西妲去顶了散兵的号代打一下,防止这个傻孩子真的把自己送到将军的刀下去。
——哪怕知道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并非是编写出来的程序,而是影本身,不会像以前那样一丝不苟地执行对于败者斩一刀的流程,但……万一呢。
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所以阿丽娅是真的很担心。
但在她的情绪差不多顶格的时候,博士突然掏出一个虚空终端,而且动作非常熟练地打开了虚拟屏幕,然后将屏幕放大,并对阿丽娅他们表示,既然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这会儿赶回去也不会对情况有什么改变,所以不如安静下来和他一起看现场直播。
阿丽娅:“……”
她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差一点呛出来。
这可真是……这、这是纳西妲的技术……
她看着博士摆弄手上的虚拟投屏,耳边响起对方的声音:“需要的话,我应该也可以把这些画面投影到你们的虚空终端上,需要吗?”
阿丽娅:一时间多少有点无语。
她没有理睬博士那一起看现场直播的邀请,但嘴上不说,身体还是相当老实地看向了虚拟屏幕之中。
博士设置的“录像直播装置”好像就是安插在那个被祟神之力影响的刀匠身上的。
总之这会儿,镜头对准的,是分开身边的人群,从后排走到前面来,走过那座连接着花见坂和天守阁的桥,站到了刀匠面前。
博士看到这一幕,像是一个在追电影,终于追到了剧情高潮的观众似的。
他隔着这层虚拟屏幕,也不管散兵到底是听得见还是听不见。
“斯卡拉姆齐,可能这就是你的宿命?你看,你为之挣扎了那么久,但最后,还是需要从两者当中,选择一个死去。”
上一次,在炉心。
丹羽的心脏保护着他活了下来。
那是牺牲。
这一次,在天守阁前。
面对着已经成为了敌人的刀匠,他能做出怎样的选择?
博士显得有些愉悦。
*
此时,在虚拟屏幕之中,散兵的表情,因为他的半张脸掩盖在了斗笠宽大的帽沿
刀匠一言不发地等待着他站到自己面前来。
等到散兵站在他面前,如果不考虑到身高天然的差距的话,这会儿他们应该算是互相平视。
刀匠突然举起刀,就朝着散兵这边砍了过来。
博士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刀匠都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了,居然连一句“我要向你发起御前决斗”都没有说。
阿丽娅听到他低声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从虚拟屏幕里,还传出了一些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喊要请雷电将军出来主持——他们说:“这应该是一场御前决斗”。
但随即九条裟罗的声音就冷淡地响起来了:
“将军大人这会儿并不在天守阁。针对这两位的行为,如果之后有任何一方提出要发起御前决斗,我会通报将军大人并为他们安排,但如果不进行决斗的话,我会送他们去天领奉行的大牢里面反思几天。”
乐子好像变更大了。
九条裟罗虽然无意,但或许她和“光华容彩祭”碰撞在一起,就会出现笑点。
比如说“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xn,再比如说现在的,“送他们去天领奉行的大牢里面反思几天”。
当然,要说九条裟罗看不出刀匠现在的状态是有问题的,那也就太小看她了。
她之所以这么回答,完全是为了堵住那几个现在正准备带节奏的,潜藏在人群中的愚人众的嘴。
这会儿对于阿丽娅来说,只要博士不爽,那她就爽了。
看到对方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她差点乐到笑出声。
——或者说,原本,她的确是会笑出声的。
但是虚拟屏幕中散兵的动作让她已经有点儿牵起来的嘴角又被压了下去。
当刀匠将笼钓瓶一心劈下来的时候,散兵错身往旁边躲闪掉这非常用力的一劈。
然后以阿丽娅看不清的速度回身,反手一把握住了那把刀。
寻常的刀刃无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伤口,但是这把刀并非寻常的刀刃,于是混杂着祟神的力量连同着刀本身的锋利,在他的掌心割破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应该是很痛的一下,但散兵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稍微皱起来哪怕一下。
他已经,很明显,在多年绝对算不上好的深渊厮杀经历中、被博士当作实验品使用的经历中,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他依旧将这些当作平常。
他将刀握在手中,却不顺势一拧,将这把武器从握着它的刀匠手中抽下来。
明明刀匠已经有了点年纪,距离身体最好的壮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而且因为长时间接触晶化骨髓等材料,身体被提早锈蚀蛀空。
如果散兵打算在这会儿对他完成缴械,他是可以很轻易做到的。
但是他没有。
他而是,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在博士的虚拟屏幕上放大。
——他在看刀匠的双眼。
刀匠的双眼表面覆盖着些微的紫红色。
其中红色占据了更多的部分,看起来颜色如血。
但在这一层混浊且不详的颜色
这是一双受了外力影响的眼睛。
散兵见过这样的人,扛不住邪眼反噬效果的愚人众中,偶尔会出现一些这样的存在,还有在博士的实验中,也出现过这样的人,甚至是在当年的踏鞴砂,最早出现症状的人中,情况最为严重的,眼底也带着一些相同的颜色。
只不过,现在的刀匠,情况比他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更为严重一点。
散兵在看清了这一点之后,手上的动作飞快地继续下去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在刀匠的手臂上,让他的血管在一瞬间发出酸麻的感觉,以至于肌肉被迫放松,无法握紧手中的这把刀。
散兵在从刀匠手上取下笼钓瓶一心,并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神色也在一瞬间发生了骤变。
但他将这把刀对自己的影响压了下去,并快速转身,在将刀交付给神里绫人的时候对他说明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因为这把刀产生的感受。
然后他向一旁的奥诘众借了一把刀。
在他借刀的时候,终于没有再触碰笼钓瓶一心的刀匠眼中的那些紫红色的光辉,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甚至露出了原本的褐灰色。
他的身形一瞬间变得有些佝偻起来,不再是刚才那个提着刀,能够将四周的人吓得不敢往前靠上来的样子,反而更贴合一个有点上了年纪,身体也不算很好的刀匠了。
“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嗓子,看向散兵的时候目光中充斥着复杂的感情。
散兵没等他第二次开口。
他将刀鞘对准自己,刀柄转向刀匠。
“刚才那把刀不太对劲,我想,身为锻刀匠人的你应该也有所感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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