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江海寄余生(绣春刀卷完)(1/2)
苏然从昭狱中出来时,狱门的锦衣卫已经换班,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苏然,只以为他是在换班前进去审问犯人的,虽然看着面生,却未多想,打了声招呼便让苏然走出了昭狱。
离开昭狱,苏然找到靳一川,将衣服还给了他,并交代了该如何应付丁白缨。
当天靳一川就来到客栈,带来了他探查到的消息,陆文昭在一个月前便死于狱中。
丁白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皮直落脚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盯着靳一川,冷声说道:「阿显,你敢骗我?」
靳一川立时双膝跪地,带着哭腔说道:「弟子哪敢欺瞒师傅,师伯他被带回京中时便已身受重伤,又被关在昭狱之内,那里阴森潮湿,没过几日,师伯他……他便伤重不治了!」这一番表演声情并茂,就连苏然若非提前知道真相,都要被他骗过。
丁白缨问道:「他伤在哪里?」声音已有些颤抖。
「据帮弟子打探消息的朋友讲,师伯被人从背后一刀捅穿了胸口,带回来时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这番话却是苏然教靳一川的,陆文昭伤在何处,除了当日在场之人,并无外人知晓。丁白缨亲眼看到师兄被黄放从背后捅了一刀,受此重创,陆文昭究竟是死是活她也无法肯定,回到京中也只是心存侥幸,此刻听到靳一川能准确说出师兄伤情,她心里便已信了八分。
苏然趁机在旁对丁白缨说道:「黄放那一刀捅的扎实,便是当即收治,也未必能的挺过去,更何况还要从新野一路颠簸回到京中,师兄或许真的已经……师姐你节……」
「那岂不是正合你的心意?」苏然话未说完,丁白缨便将他打断,狠声说
丁白缨说完也自知不妥,又说道:「师弟,我心里很乱,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苏然知道丁白缨此刻心情激动,当然不会在意,拱了拱手便回到自己屋中。
靳一川也要离开,丁白缨将他叫住,从怀中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了他,柔声道:「阿显,那姑娘我见过了,人很好,这些钱你拿着,从今往后你便是靳一川,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傅,你好生与她过日子吧。」
靳一川如遭雷亟,双手接过银票,想到从小师傅对他的爱护,想要说些什么,却喉头哽咽,怎么也开不了口,只看到丁白缨对他摆了摆手,便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转身离去。
待屋中只剩丁白缨一人,她刚才还端坐在凳子上挺直的腰背瞬间塌了下来,整个人止不住的搐动,强行压抑着没有发出哭声,只有两行泪水扑簌落下。
傍晚,北京城外西山,一处恰好能看到整个京城的山坡上,苏然和丁白缨为陆文昭修了衣冠冢,没有留下墓碑,只有那柄戚家刀***在了墓前。
「师弟,我走了。师兄求仁得仁,死得其所,我心里为他高兴。我心恋故土,不能陪你出海,来京前便交待过翀儿,今后他便留下帮你。山高路远,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日!——丁白缨」
次日,苏然敲开师姐屋门,却只看到桌子上留下的这张字条,下楼询问小二,却听说丁白缨天未亮便背着包袱离开了客栈。
苏然收起字条,怅然若失,不知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天启七年十月,海盐县贡生钱嘉征上书,疏劾魏忠贤十大罪状:一、并帝;二、蔑后;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无圣;七、滥爵;八、掩边攻;九、伤民财;十、亵名器。
崇祯大怒,于十一月发魏忠贤往中都凤阳祖陵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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