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回：相约以死（2/2）

刘兰芝抬起头，望着焦仲卿，眼神里满是绝望与哀怨，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仲卿，咱们那么深的感情，难道就这样被他们拆散了吗？我们曾经一起许下那么多的山盟海誓，说好要一生一世都不分开的呀，我不甘心呐，我真的好不甘心，我这一辈子只认定你了呀，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这日子过得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每一刻都是煎熬啊。”

焦仲卿心疼地为刘兰芝擦去脸上的泪水，可那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仿佛永远也流不尽似的。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兰芝，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那……那咱们就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到了黄泉之下，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拦咱们了，咱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在那里，没有我娘的反对，也没有你哥哥的逼迫，只有我们两个人，能自由自在地相伴一生，就像我们曾经憧憬的那样。”

刘兰芝听了焦仲卿的话，身子微微一震，她看着焦仲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呀，可很快，那犹豫又被决绝所取代，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无比的坚定，说道：“好，仲卿，我听你的，与其在这世上痛苦地活着，每日受尽这相思之苦，和那无尽的折磨，不如一起去了，也好过这样生不如死啊。”

焦仲卿握住刘兰芝的手，那双手冰冷而纤细，他紧紧地握着，仿佛要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试图让她暖和一些，说道：“兰芝，你放心，黄泉路上，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不会让你孤单害怕的，咱们一起去寻那属于咱们的安宁之地。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永远都不会。”

刘兰芝靠在焦仲卿怀里，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吧，只愿下辈子，咱们能生在一个不用受这些苦的地方，能自由自在地在一起，再也没有这些纷纷扰扰了。这辈子我们太苦了，希望下辈子能有个好的结局，能好好地相爱，好好地过日子。”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丫鬟，焦急地劝道：“公子，小姐，你们可别冲动啊，这要是真做了傻事，可就回不了头了呀，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呢，你们再好好想想吧。这世间的事儿，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呀，也许过些日子，老爷和夫人的想法就变了，或者焦家老太太也能回心转意了呢，你们可千万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焦仲卿看了丫鬟一眼，苦笑着说：“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可这世间已容不下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了，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所有的办法我们都想过了，可结果呢，还是这样的结局。唯有一死，才能证明我们对彼此的真心，才能摆脱这无尽的痛苦啊，活着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

刘兰芝也附和道：“是啊，姑娘，你不用再劝我们了，我们心意已决，这命运对我们太过残忍，我们抗争不过，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成全自己了。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勇敢地去面对死亡，至少在黄泉之下，我们能长相厮守，这是我们最后的愿望了。”

丫鬟还想再劝，可看着两人那决绝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她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恐怕都难以改变他们的决定了，只能在心里为他们默默祈祷。

焦仲卿和刘兰芝又相拥而泣了一会儿，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刻流尽一般。过了许久，焦仲卿缓缓松开刘兰芝，从怀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短刀，那短刀的刀刃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着寒光，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他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对刘兰芝说：“兰芝，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别再犹豫了，等会儿若是有人找来，就又走不了了，你……你先还是我先？”

刘兰芝看着那短刀，心里一阵害怕，毕竟死亡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可想到即将能摆脱这痛苦的命运，又鼓起了勇气，她咬了咬嘴唇，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了，说道：“仲卿，你先来吧，我……我怕疼，我看着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我们马上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焦仲卿点了点头，他举起短刀，对着自己的胸口，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和刘兰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他们一起在庭院中赏花的温馨画面，一起在灯下共读诗书的惬意时光，还有两人互诉衷肠的甜蜜瞬间，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那么珍贵。他喃喃道：“兰芝，我来了，等我……”说罢，便猛地将刀刺了下去，那短刀瞬间没入胸口，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地上的落叶，那鲜艳的红色在这枯黄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刺眼。

“不！”刘兰芝见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扑上前去，想要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焦仲卿倒在血泊之中。她扑到焦仲卿身上，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划破了树林的寂静，仿佛要把这天地都惊动一般，她边哭边喊：“仲卿，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你说好了要牵着我的手一起走的呀，你怎么能食言呢？”

焦仲卿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那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他颤抖着抚摸着刘兰芝的脸颊，虚弱地说：“兰芝，别哭……我在黄泉等你……咱们很快就能……相聚了……”话未说完，手便垂了下去，眼神也渐渐黯淡，没了光彩，整个人彻底没了气息，静静地躺在刘兰芝的怀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那胸前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诉说着这无尽的悲伤。

刘兰芝看着焦仲卿渐渐没了气息，她止住了哭声，眼神变得空洞而冰冷，仿佛生命的光彩也随着焦仲卿的离去而消逝了。她拿起那沾满鲜血的短刀，喃喃自语道：“仲卿，你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咱们再也不分开了……”说罢，她举起短刀，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鲜血飞溅而出，洒在她的衣衫上，洒在周围的草地上，她的身子缓缓倒下，倒在了焦仲卿的身旁，那素色的衣衫与焦仲卿染血的衣衫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这悲惨而又忠贞的爱情故事，他们用生命诠释了对爱情的坚守，哪怕面对这残酷的命运，也绝不屈服。

秋风依旧吹着，吹过这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对逝去的恋人哀鸣，那声音在树林里回荡着，久久不散。而他们的故事，也随着这萧瑟的秋风，在世间流传开来，让后人听闻无不叹息落泪，感慨这命运的无情与爱情的伟大，成为了一段被人们永远铭记、传颂的凄美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