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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她没有喝下那碗燕窝(两章 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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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继续说道:“然后便是那日了,有人来家里报信,说你娘吃了官司,让我们去衙门抬人。

我们去的时候,你娘就已经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衙门说她给产妇用了猛药,致那产妇死亡,一尸两命,根据大雍律,以庸医杀伤人而判,杖一百。

原本是可以罚银赎刑的,可那家人说什么也不答应,所以这一百杖便全都打在你娘身上,你娘一个女子,哪里受得了这个

不过,孩子,你娘还活着,她没死,舅舅找了与咱家关系很好的王稳婆照顾她,你娘告诉我,她是被陷害的,所以咱们必须离开京城,你放心,等到舅舅把你舅母和你表哥安顿好,就回京城,一定为你娘申冤。”

就这样,李老虎便在从叔家里住了下来,李家和舅舅都给银子,开始的两三年,从叔对他很好,供他读书,他还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三年后,京城接连来了两封信,一封是李家的信,告诉他,李家阿奶去世了,叔伯们觉得他已经长大了,他既已回了本家,那就留在伏岭县,以后就在那边娶妻生子。

李家让镖行带来了二十两银子,李家分家了,这是分给他的,从此以后,他是死是活都和李家没有关系了。

另一封信是舅舅写的,舅舅告诉他,害代春娘的那家人遭了报应,回家祭祖时,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死了。

舅舅一家已经回到京城,代春娘也还活着,就是脑子有毛病了,舅舅知道李家分家了,想把他接回京城,问他是否愿意回去。

路途遥远,伏岭县又偏僻,这封信是三个月前写的,李老虎隔了三个月才收到这封信。

李老虎很高兴,当即便写信,说他想去京城,和阿娘、舅舅团聚。

他还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从叔,还把自己的回信托从叔带去城里的信驿。

他太天真了,并不知道从叔出门就把信给撕了。

他住在从叔家里,舅舅每年都让镖局送来三十两银子,三十两银子,足够住在乡下的从叔一家吃喝了,若是他回了京城,这三十两银子以后也就没有了。

李老虎把信寄出之后,便等着舅舅来接他,可是等来等去,却等到了舅舅的另一封信。

舅舅在信里说,因为他娘现在偶尔会清醒过来,清醒时说了一些话,让舅舅很害怕,所以舅舅让他以后都不要回京城了。

当时李老虎只有十三岁,也还是个孩子,他不知道阿娘对舅舅说了什么,他只是知道,他不能回京城了。

这封信被他烧了,从那以后,他便留在了从叔家里,但是舅舅再也没有让人送过银子,从叔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先是不让他去学堂了,后来又以五十两的价格,签了十年的身契,让他去给一名行商做小厮。

他跟着那行商四处贩卖货品,有一年来到距离京城很近的定安府,他向行商告假,回京城看望阿娘和舅舅。

可是到了地方才知道,舅舅一家连同阿娘全都烧死了,算算日子,就是在他收到舅舅最后一封信的时候。

原来那个时候,舅舅一家已经出事了。

他不信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他想起舅母有个金兰姐妹也是做稳婆的,阿娘出世时就是这位王稳婆照顾的,她便找到那位稳婆,老稳婆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得知他是老虎,老稳婆就哭了。

“你娘在我这里养病时断断续续说过一些事,后来你舅母在走水之前来找过我,也和我说了一些,这都是从你阿娘口中知道的,你舅母让我以后若是见到你,就把我知道的这些全都告诉你,我快死了,我以为要带着这个秘密去地府了,现在你回来了,我终于能闭上眼睛了。”

那次受伤,代春娘虽然侥幸未死,但是后来就变得痴痴傻傻,总是自言自语,担心她会惹出祸事,舅舅便把她关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对外从不提起她。

但是代春娘偶尔也会清醒,她断断续续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了舅舅和舅母。

当年请她去接生的那户人家姓邹,她去的时候,邹家只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年轻媳妇,代春娘跟着丫鬟叫她大娘子。

因为没有见到邹家的男人,代春娘便怀疑这位大娘子或许是哪家的外室,她自幼长在稳婆世家,这种事情也见得多了,只要给足银子,管她是正室还是外室。

邹家很客气,大娘子喝的燕窝,每天晚上也会给代春娘端来一碗。

代春娘满心欢喜,可是很快她便发觉不对劲了。

她的睡眠一向不好,夜里总会醒上两三次,可是自从来到邹家,她一直和丫鬟一起睡在大娘子的外间,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第四晚,代春娘悄悄将那碗燕窝倒掉,又像往常一样,把碗洗干净送回厨房。

果然,这天夜里她又醒了,她听到大娘子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大娘子:“魏夫人,代稳婆也说我这一胎一定是男丁,她们代家世代做这行,一眼就能看出来。”

魏夫人:“那好啊,只要你一举得男,我就送你和你那大儿子远走高飞,保你们母子衣食无忧。”

大娘子:“这只是您说的,丽嫔娘娘万一”

魏夫人:“丽嫔?哼,没有我娘家,没有宝庆侯府,她在宫里什么都不是,你放心吧,只要我答应放你们离开,她就不会阻拦。”

大娘子:“好,有魏夫人这番话,那我就放心了,稳婆说了,也就是这几天了,到时魏夫人就等着过来抱孩子吧。”

魏夫人:“你这个孩子是个有福的,以后成了人中龙凤,你这个当娘的也跟着一起享福。”

大娘子:“不敢不敢,这孩子只是恰好托生在我肚子里,和我无缘,魏夫人放心,我这辈子都当做没有生过他,到死也不会见他。”

魏夫人:“你是个聪明的,聪明人活得长久。”

代春娘吓得不轻,她强忍着害怕继续装睡,那位魏夫人临走的时候,还让她带来的嬷嬷在代春娘脸上拧了一把,代春娘翻个身继续睡。

魏夫人笑了笑:“睡得真香。”

这才翩然离去。

魏夫人走后,代春娘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心中却如万马奔腾,再也睡不着了。

正在这时,她听到大娘子自言自语:“都进宫了还要想着他,念着他,连他和自家娘子生的孩子也要抢,什么宝庆侯府想要男丁,我才不信,想要这个孩子的,分明就是她,真是犯贱啊,犯贱啊!”

代春娘恨不能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后悔没吃那碗燕窝,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

次日,代春娘谎称不放心家里,想要回去,却被那老太婆和丫鬟留下,她们一改平日里的温和可亲,板着脸威胁她,只要她走了,便出去和人说,说她手脚不干净,偷了主人家的东西。

做稳婆的最忌讳被人这样说,这是砸招牌,砸的是代家稳婆的招牌,尤其是代家不是只有她一个稳婆。

接下来的几天,代春娘每天都把燕窝乖乖喝下,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也比听到不该听的要好。

几天后,大娘子分娩,情况不太好,代春娘忙活了整整一天,到了夜里,大娘子终于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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