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1/2）

“姑娘不必道谢，我也并非是帮你。袖娘乃我好友，我这是在帮好友，至于姑娘，只是顺手而为，”上官透这人一开口，就叫重雪芝原本对他那好颜色产生的好感败了不少。

而上官透本人，却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继续摇晃着扇，恍若感觉不到这初春的凉意一般，站在他身侧的沈清帆步子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没想到竟然被上官透发现了，沈清帆才站定，就瞧见上官透看来的目光，那一双微挑的眼，好似在问沈清帆为何要退。

沈清帆回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移开眼望了望那愈发深幽的夜色，他在思考如何不突兀的提出离开。

上官透的目光落到沈清帆身上，见沈清帆目光悠悠的望着那黑黝黝的夜色，眉头轻蹙，便是手上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当下转过脸看向袖娘。

“今日也有些晚了，我和清帆便先行一步，改日再聚，”说着，上官透和袖娘互相颔首，狼牙也笑着点了点头，上官透这才将目光移向重雪芝。

“告辞，”就这么两个字，上官透便移开了眼，转而看向沈清帆，轻笑着唤着，“清帆，走了~”

还在思索如何脱身的沈清帆这才明白过来，上官透竟然主动提出先行一步了，实在是不符合他那风流浪子的名声，好歹也得等到半夜离开才是。

不过，人都喊了，他也不用再想其他理由了，便是轻轻点头，握着长萧的手紧了紧，“嗯。袖娘，狼牙，还有这位姑娘，有缘再见。”

被叫的几人也不尴不尬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沈清帆这才迈开步子往外去，彼时外面几乎看不见人走动了，只有那灯火通明的几处地方，还有着稀疏的人影。

二人离开时都没记起带上一盏灯，现下是越走越黑，便是两人只隔着一步的距离，也都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脚下的路更是看不清楚。

只能凭借着记忆走，夜色之中，沈清帆侧头看了一眼上官透，于他而言，夜色之中也能看清，但于上官透而言，就真的是看不清楚了。

现下沈清帆看着上官透的眸子，没有了之前的灵动，反倒像是盲人一般，目无焦距。看着，沈清帆敛了敛眉，从袖中掏出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不算小，有他拳头大小，一拿出来，那柔和的光晕就引来上官透的目光，他看向沈清帆手中的夜明珠，黑暗之中咽下一口口水。

那双眼之中更是捉摸不定的神色游转，声音却努力平稳的问着，“这是......夜明珠？”

“啊，”沈清帆点头，就着夜明珠柔和的光晕看向上官透，此时那双眼又灵动了起来，叫沈清帆心情诡异的好了几分，随即把夜明珠塞到上官透手中。

手上突然被塞入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便是上官透都不能泰然处之，他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这颗夜明珠，拿着扇子的手也一同捧着夜明珠。

这珠子触手微凉，光晕中却像是带着温暖一般，叫人心下一烫，上官透摩擦着夜明珠光滑的珠面，罕见的失了神。

“上官一品，你想在这儿过夜？”

直到沈清帆那无奈的声音传来，上官透才回过神，抬眼望去，两人隔着二十来步的距离，夜明珠的光晕已经照耀不到了，可上官透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沈清帆的面容。

像是隔着云雾的月，就这么站在原处，可任他如何拨开云雾，都瞧不见真面目一般。

没由来的，上官透心下一悸，喉头上下滑动着，捧着夜明珠的手微微攥紧，他朝前大跨步的走了几步，等隔沈清帆近了，却又生生顿住脚步。

张了张嘴，又蹙眉闭上，如此三番五次，才道，“夜明珠贵重，你不该就这么交给我。”

将上官透一切神色尽收眼底的沈清帆轻轻挑眉，他还以为上官透会说出句什么话来，没想到，竟就是这么个问题？

说实话，这夜明珠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算不得贵重。但是仔细想想，在这个地方，海域还未扩大的情况下，这夜明珠的确是个贵重的物什。

想清楚了，沈清帆只是朝着上官透笑了笑，便回过头，继续朝前走着，“你不是我的知己吗？再贵重的东西，能重过知己？”

沈清帆这随口一说，却不知道这一句话就这么砸进上官透心中，好一句再贵重的东西都重不过知己，这人......当真把他当做知己！

上官透望着沈清帆的背影，脚步下意识的跟上，眸光都柔和了不少，唇角挂着的笑意少了几分轻挑，多了几分真诚，看着和白日里全然不同。

听着后方传来的脚步声，沈清帆步子也不觉间慢了下来，二人也没说话，不过一会儿上官透就赶了上来，和沈清帆并肩走着。

只是时不时的，上官透会借着夜明珠的光看一眼沈清帆，即便只能看到沈清帆那略显严肃的侧脸，可或许是因为光晕的缘故，看上去却是柔和得不行。

其实对于见过许多美人儿的上官透而言，如今沈清帆这张脸全然没有吸引人目光的性质，可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无论沈清帆身边出现什么人，即便是比他现下的容貌好看，他都会下意识的看向沈清帆，上官透以前觉得美人在皮亦在骨，如今也不得不叹上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

他就这么侧目看着沈清帆的侧脸，便是沈清帆再怎么迟钝，也该发现了，微微侧目，就见上官透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脚下的路都不认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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