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温(中)(1/1)
“清帆哥说的对,随便自我进入此地后就止不住的兴奋,看来,我此来不虚,”魏无羡一步步接近乱葬岗,只见其间戾气、怨气缠绕,凝聚出一只只鬼手,张牙舞爪的想要扑向魏无羡,而他手上握着的随便全身泛起了紫黑色的光芒,意欲吞噬那些鬼爪。“安静点!”魏无羡按捺住闹腾的随便低声道,听此那剑剑身微颤,嗡了一声好似在委屈的呜咽,随后紫黑色光芒尽敛于剑中,魏无羡见此好笑的抚摸了剑身,便踩着满地腐烂的尸骨举步向深处走去,随着他的深入,戾怨之气虽进不了其身却将其牢牢包围住,眨眼间便只见戾怨之气盘旋乱葬岗中,不见活物身影。
这厢由沈氏发起的射日之征亦渐入佳境,温狗开始四处逃窜,自温旭失踪后,温若寒便将抵御外敌的重任交于孟瑶掌管,全然信任,自己也开始在温氏集结所有结丹之人,准备与那仙门百家抗衡,温若寒实力本就不低,再加上有琉璃提供的上好的鲛人之珠,倒是如虎添翼。“温旭还是没找到?”温若寒对着下方的孟瑶道。孟瑶低下头,微抬手回道:“未曾,属下无能,还请仙督责罚!”此话一出就听温若寒哈哈大笑,“不是你无能,是形势所逼,再说,我若罚了你,谁来领导温家众人御敌?也罢,到时尘埃落地,再去找寻温旭,当务之急是好好做好你的事,好了,没事就退下吧!”这番话一出,孟瑶便作揖退了出去,埋头时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清帆哥哥——!”隔的老远就听到薛洋欢快的叫喊声,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奔向沈清帆,沈清帆见此笑着俯身张开双臂等着薛洋扑向自己,猛地一个撞击,薛洋仿若小炮弹埋入沈清帆怀中,沈清帆将其抱起掂了掂,笑道:“洋洋又重了不少呢!”“才没有!”“哈哈哈,至少重了五斤!”“没有!!!”薛洋气鼓鼓的捂住沈清帆的嘴反驳着,惹的紧随其后的稠伯笑出了声,“稠伯~”薛洋看向稠伯喊道,稠伯仍面带笑意,只是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好了,洋洋重了,说明洋洋在长大呢,以后可以保护我喽~”沈清帆侧头躲过薛洋捂自己嘴的手说道,听此薛洋忽的道:“清帆哥哥放我下去,”沈清帆好奇的看着薛洋将他放下,“我可是要保护哥哥的人,嗯,以后不能再让哥哥抱了,我可以自己走,哥哥放心,我很厉害的,能保护好你的!!”说的义正言辞,端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就是不知为何有一种滑稽之感。
“对了,洋洋,啊烛他们呢?”沈清帆憋着笑问道。“哦,弘杉啊,他们太慢了,被我丢在后边了,应该快到了吧,”薛洋一副嫌弃的模样道。话音刚落就听到几人的声音传来,还有俩个蓝氏之人,走的近了,才看清是谁,“曦臣?忘机?你们怎么来了?”几人相互行礼,随后蓝曦臣道:“清帆可是不欢迎?”“自然没有,曦臣愿来我自心生欢喜,就是不知在这般紧要关头,来此是为何?”沈清帆拂袖微倚着树干笑言。“这我与忘机发现了温旭,不过,他好似要对温若寒下手,可温若寒是他父亲,他又怎会对温若寒下手,我想不通,便想着让清帆为我解惑,”蓝曦臣摩擦着手中的(白玉)洞箫裂冰,吐露自己的疑惑。
“哦?温旭想杀温若寒?那你可抓住温旭了?”沈清帆面露疑惑的一连三问。“没抓,只是悯善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悯善?苏悯善?”“是”“哦~不过,你蓝氏子弟不是最为恪守自律,雅正端庄,怎又做出暗中观察他人的事呢?”沈清帆忽的调侃道,却见蓝忘机面无表情严肃的道:“他不是蓝氏子弟。”“不是?”沈清帆回问,蓝忘机却不再回答,蓝曦臣则接着说道:“悯善不日前脱离蓝氏,自建苏氏,为蓝氏重建出了不少力,况其能力不菲,若还待在蓝氏,恐泯灭此等人才,如今倒是甚好!”听此沈清帆点点头,以示明了。
“温旭既然与我们目的一致,那就随他去吧,说不准还是一大助力,”沈清帆忽的说道。“可”蓝曦臣眉头微皱出声道。却见沈清帆站直身转身向三清殿内走去,“没什么可不可的,再过两日,我便随你们一同去岐山,毕竟,温氏大限已至。”听此,几人面面相觑,沈弘杉撇撇嘴,拉拉身旁的聂怀桑和江澄向三清殿走去,嘴里嘟囔着:“阿兄总是这般,说话神神秘秘,猜不透!”薛洋也被稠伯抱起向沈清帆追去,蓝曦臣若有所思的看向三清殿的方向,随后对蓝忘机道:“走吧。”便跟上几人的步伐。
殿外是刀枪相交、惨叫连绵的声音,殿内温若寒端坐于主位上,身旁是一袭红装的琉璃。因着温若寒给予孟瑶重权,再加上温旭之前搞的那些小动作,温氏此次大部分人皆倒戈,倒是加速了伐温的速度,孟瑶斩杀了许多算是温氏精英的修士,倒是令先前对其颇有微词的人无话可说,只能应和着夸奖他少年杰才,深入虎穴,勇气可嘉。
温氏修士除了那些倒戈的尽皆被杀了个片甲不留,到后来还有世家子弟欲向这些身着温氏家服倒戈的修士出手,却被沈清帆拦了下来,“他们虽姓温,却未曾犯过大错,反而做过不少好事,你们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岂不和温氏一般?”此话一出便有不服之人道:“明贤君又怎知他们没有作恶?这温狗关键时刻倒戈,必定有所企图,与其等他们露出马脚,还不如就地斩杀,以绝后患!”沈清帆笑着听那人说完,对着孟瑶道:“阿瑶,你来说。”
便见孟瑶从怀中拿出一竹简,摊开,就见其内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面带程序化的微笑看向众人,念道:“温曦,温氏旁系子弟,金丹修士,夜猎一百零三次,所获除修炼所需,尽皆送于岐山脚下学堂,供其所需,所救之人不下百余。温瑜,温氏旁系子弟,未结丹,主岐黄之术,多次下山义诊,未收分文,且以己所能补贴贫困之家。温”这一番读下来,竟全是有所贡献,虽贡献有大有小却从未作恶,听得众人不在吱声,待孟瑶收起竹简,沈清帆才笑道:“试问,你们在此的各位有几人能做到他们所做之事?又有几人想去做这些?说什么姓温便是罪大恶极,那岐黄神医温情想必救过不少世家子弟吧?怎么?难道你们还要对救命恩人出手?啧,可笑!”
“这岐黄神医自是与他们不同,”一人说道,沈清帆止不住的冷笑,“不同?呵!怎么个不同法?不过是有恩与你,和有恩于他人罢了,可他们于那些人来说又何尝不是重要之人?!”这般说着,令那人哑口无言,半晌才听沈弘杉出声道:“阿兄,我们还在温氏殿前呢!不打啦?!!”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对付温若寒,于是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着殿内,前方的几人推开殿门,随着“吱呀”的声音,殿门打开,外面的火光照入殿内,就见温若寒与琉璃身着那日大婚的婚服,静静的坐在上方,微笑的看向众人,“都来了啊!”“是,都来了,想必您也不意外,”沈清帆回道。
“你,很好,不愧是楼兰的子孙,”温若寒以长辈的口吻对沈清帆道。“您谬赞了,谁能如您一般,借胎重生呢?”沈清帆亦回道。这般话一出口,温若寒脸色微变,搂住琉璃的手微紧,半晌才道:“沈清帆对吧?!楼兰可真是,人都死了,还给我留个威胁,呵~可惜年纪尚轻,若还过个十几年我倒是会忌惮你,现在嘛~”话还未说完,便拔出剑刺向沈清帆,沈清帆挥手拿出甘霖抵御,二人便就此从殿内打到殿外,众人也掺和不进去,有人想抓坐位上的琉璃,却被不知名的结界挡住,打打不破,抓抓不住,只好带着看戏的状态看温若寒和沈清帆打斗。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年少有为,担得起明贤君这一名号,”说着又一剑刺向沈清帆右臂,却被其躲了过去,“您也不赖啊,灭门派兴家族第一人,小子远远不足啊~”这话一出温若寒手脚慌忙露出了破绽,沈清帆便乘此在其腰间刺了一剑,这般行径之下,温若寒掉落于屋檐之上,捂住腰间伤口之处,眼带寒意的看着沈清帆,琉璃见其受伤便飞身来到其身旁,剜下一片鳞甲,素手一捻,其便化为粉末洒于温若寒腰间,止住血,方才转头看向沈清帆,“清帆,饶了他吧,他的罪,我来赎!都朝我来,好吗?”琉璃带着哭腔哀求着。“你!你知他重生以来做过什么吗?如此作恶多端,即便他是温氏开山祖师温卯,我也饶他不得!”沈清帆手举甘霖,厉声喝道,此话一出,惹的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