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相遇之痛（一）（1/2）
第868章 相遇之痛（一）
在开封白吃白喝住了几天，实在是过意不去，杜九言决定真情回馈，请鲁念宗给客栈的掌柜赠送字画一副。
“鲁公子的画，千金难求。”杜九言道，“这一幅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掌柜如获至宝，将字画裱起来，挂在正堂内。
“为什么让我赠”鲁念宗一边收拾行礼，一边道，“言言，应该你送啊。”
杜九言摆手：“如今我功成名就，不能轻易送字画了。”
鲁念宗鼓着腮帮子看她：“你这样，有点骄傲啊。”
也不晓得当年是谁为了骗住，一路上赠送字画的，桂王撇嘴很贤惠体贴地道：“舅爷这话说的不对，九言这是谦虚，怎么是骄傲！”
“你们两个欺负我。”鲁念宗撅着嘴，不满意，“我说不过你们两个，不和你们玩了。”
杜九言笑了，拉着鲁念宗低声道：“舅舅，白吃白住也有你的份，你带的那点盘缠可早就用完了，你现在是以画地抵债！”
“不会错。”杜九言道，“唱戏人的声音格外不同，尤其的好听。这声音肯定是凌戎，没有错。”
“不用。”凌戎心虚，摆手道，“我就坐在这里，你们说话，我听着。”
杜九言抿着唇，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她抖着唇，死死盯着他。他黑了不少，但还是像个小姑娘那样，细细柔柔的。他眼睛红肿的，显然是已哭了一场。他跪在地上，视线不曾离开她，装着满满的激动和欣喜还有藏不住的愧疚和忐忑。
他说着，牵着梁怡的马，两个人策马掉头冲着铁塔去了。
声音的情绪不高，沙哑着，有些不太对。
“去看看。”杜九言的心漏跳了一拍，沉着气道，“走吧。”
杜九言嗯了一声，将闹儿也牵起来。
虽然大家都是半路遇见，可早已有感情，甚至许多人真的以为杜萤就是她的弟弟。
“闹儿！”凌戎又喊了一声，“你、你出来一下。”
“嗯。”杜九言应了一声，指着他院里的鸡，“鸡养的不错，能下蛋了吧。”
“读！”杜九言不和他啰嗦，强权手腕压迫，“不读就下车。”
凌戎点头，光着脚沿着官道的路沿走着。
凌戎脸色煞白地坐在水田里，好半天没了反应，四周的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情况，不敢贸然出声帮忙。
杜九言一脸嫌弃，唾弃道：“王爷，您要说您长的好看个子高身材妙，我也不说了，可您也好意思吹自己嗓子好您这嗓门和您的脸正好成反比。”
杜九言凝眉，脑海中将所有认识的人搜罗了一遍，眼睛一亮和桂王道：“是、凌戎！”
杜九言瞪着他：“怎么着，一本诗集你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现作”
“不用了。”杜九言喊他，“坐吧，我们一起说说话。”
“嗯。”杜九言打量着屋侧葱茏的栀子，“养的不错，能开了吧。”
闹儿膝行着，在铺着石子的院子里移动，“九哥我错了，我想你，想大家，想家。”
“爷！”顾青山看到凌戎的脸了，“是凌戎没错。”
“九哥，我夜夜做梦都想你。”
“哼！”鲁念宗指着她的肚子，“等她出来，我不给她见面礼，气死你们。”
“当然会！”
“起来说话吧。”桂王上前将杜九言扶起来，“地上凉，去坐着说话。”
说着，继续嫌弃地读。
“这个也不行！”
她拿帕子给他擦眼泪，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是他日思夜想惦记着的人，穿着一件湖蓝裙子，梳着发髻不戴首饰。她胖了一些，肤色白里透红，眼睛黑亮含着泪。她捧着肚子，少了往日的轻盈，却多了一份女性的柔光。
“嗯，他一定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生活着，过着他想要的生活！”
走了一盏茶，拐了一个田埂，桂王牵着杜九言。
杜九言深吸了一口气，抚着他的后背。
四面都是农田，许多农人挽着裤脚正在田里除草，说笑着驱散一身的疲惫。
厨房里有人应了一声，道：“嗯，知道了。”
闹儿应了一声，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怎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到了站在院子外面的人。
桂王吃了一惊，盯着远处背对着他们，正弓背做事的背影：“你确定”
凌戎在这里，那么闹儿呢
当时，他是陪着闹儿殉情一起死了，还是他害死了闹儿
杜九言单膝跪在他面前，眼泪也簌簌落着，打量着他，道：“行吧，我原谅你了。”
“闹儿也没事。”桂王道。
弯腰的人猛然直起身，等看到喊他的人，顿时腿一软坐在水田里。
凌戎应是，搓着手拘谨地靠门坐在小凳子上，闹儿喊他：“师兄，你坐这里来。”
“我扛得住，说吧。”杜九言道，“虽是孕妇，可要动手再来两个你这样的，我一样能放倒。”
“闹儿，我回来了。”
闹儿一把抱住她的腿，放声大哭：“九哥，我错了，你打我吧，我错了，我后悔的不得了。”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他们看到了一间不靠村不靠水的茅屋，屋前圈着院子，养着几只鸡，屋后种着菜，油绿绿的很有生气。
闹儿想到了小萝卜以前养的鸡，无数个夜里，他都会梦见邵阳鸡毛巷里的鸡，叽叽喳喳的叫着。
桂王就哼了起来，刚出了一嗓子，杜九言的肚子就被踢了一脚，她赶忙捂住桂王的嘴：“您闺女不满意，踢我了。”
“你这孩子，看着懂事，做事怎么这么混呢。”
“还不如我唱歌呢。”桂王贴着她的肚子，“闺女，父亲给你唱歌好吗”
桂王不满道：“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满意，她这是为我拍手助兴呐喊，说她爹唱的好。”
“就、就是这里。”凌戎推开篱笆院门，冲着厨房里喊了一声，“闹儿！”
“九言，九言！”鲁念宗敲着马车的窗户，赶车的顾青山怕他撞着，就停了车，“铁塔，你看啊！”
“那你唱吧，江南小调、河北梆子、秦腔也很不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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