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而我，不是这个人（2/2）

“拿下去。”杜容芷冷声道。

“自然是因为你。”他温声笑道，绷紧的神经在看到她眼里的晶莹时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事急从权，纳妾虽然来不及跟你商量，但这事我总还能做得了自己的主。那尤氏也还算识趣，知道我对她无意，这主意还是她先提出来的……”

杜容芷抬手打断她的话头，吩咐园园，“你把那碟桂糯米糕送到孙小姐屋里去……”

觉察到妻子的疏离，宋子循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尤氏的事，你听我给你解释。”

她这副无动于衷逆来顺受的样子简直让他气得牙根痒痒。

杜容芷麻木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杜容芷垂下眼摇摇头，“不用了……方才你沐浴的时候，安嬷嬷已经都告诉我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冲他笑笑，“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这些年我一直没有生养，长辈们一定早就着急了。”她别开眼，轻声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杜容芷正站在衣橱前，整理他从国公府带回来那批新裁制的衣裳。

杜容芷挣脱不得，只能被迫直视他的眼睛。

“我知道。”宋子循神色一敛，“所以我更要跟你说清楚。”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容芷，我跟尤氏什么事儿也没有，至于那块拿去给祖母验红的喜帕，上面的血迹也是我弄上去的。你可听明白了”

宋子循眯起眼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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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园抿了抿唇，只得低头应了声是，端起两碟糯米糕走了出去。

宋子循静静地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妻子纤细的腰肢。

“你不明白。”宋子循皱紧眉头，“祖母把莞儿留在身边，就是为了逼我就范……若是我不能照他们的意思纳尤氏进门，不但带不走莞儿，还会让你更加为难。”

杜容芷轻轻抿了下唇，刚想转身，身子却被他的手臂紧紧锢住，“让我抱一会儿……”他拿下巴在她颈窝上蹭了蹭，声音低哑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很想你……”

杜容芷摇摇头，“安嬷嬷没有说你坏话，我也知道你是迫于长辈们的压力，并没有怪你……”

安嬷嬷看着园园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许久，才打量着杜容芷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少夫人，其实尤姨娘那事儿……也怪不得大少爷。”

阳光从窗棂透进来，落在她柔弱的身上，一切仿佛还跟他离开前一般。

杜容芷轻轻“哦”了一声，垂下眼，“是么……那很好。”

她看得到他眼里的不悦，也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妥协。

可是不妥协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不能给丈夫传宗接代的女人……她能指望什么呢难道要他一辈子守着她跟女儿，然后受千夫所指么她终是放弃了挣扎，伸手轻抚上他的脸颊。

“我没有不在意。”她轻声道，本想自嘲地弯弯唇角，谁知泪水却随着这个举动缓缓从眼睛里流出来，“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她摇摇头，“可这一切，都是不能避免的。就算你跟她没有圆房，就算今天根本没有尤氏，也会李氏，张氏，王氏……”

“因为你我都很清楚：需要有个人为你生儿子——而我，不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