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顾半张（1/2）

马三儿刚跟人闹了一通，又差点儿被自行车给撞了，狼狈的坐在地上，张嘴就要骂街，结果抬头看到是顾北，讪讪的笑了。

“是小北啊！没上班哦，今个是周末。”

说着站了起来，掸去身上的土。

顾北朝马三儿夹在腋下的那个包袱皮看了一眼，包裹的形状细长，联系马三儿正在干的买卖，应该是一副画。

“三哥，您这是……”

“嗐！晦气到家了。”

马三儿今个确实晦气，本来已经谈好的买卖，有个初中同学做中间人，帮着他联系上一个老外，打算出手几件东西。

结果到了才发现，那个老外也并非全然是个棒槌，带着帮手过来的。

他把带来的几件东西一亮，就被那个请来的帮手一通臭损。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马三儿也明白，自己手上根本没有好东西，买卖自然黄了，还惹了一肚子闲气。

果然，那个老外闻言，看向老头儿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顾北一条腿支着地，歪坐在自行车上：“是不是蒙骗不好说，不过您眼睛不也盯着这位国际友人口袋里的钱嘛！”

想着，顾北推车就进了胡同，正巧看见一个矮胖的老头儿陪着个老外从一户人家出来。

顾北上前接过，画卷徐徐展开。

“小子，当心晃了眼。”

万没想到，顾北这小年轻只远远的看一眼，就给瞧出来了。

总不能每个周末都出来，帮着维持治安，靠反打劫积累吧。

这份眼力……

第一幅就是擦屁股纸，近代仿的，笔法都上不了台面，第二幅倒是有些价值，虽然也是后人的仿作，可是看笔墨应该是清代的仿品，想要的话，拿回去当一乐。

古玩当中，顾北最擅长的就是字画，瓷器虽好，可终归带了几分匠气，字画就不同了，一副真品拿在手上，细细端详，顾北会有一种穿越千年，跟古人直接交流的感觉。

文璧就是文征明，传世的画作不是很多，谁要是真能得着一幅，恐怕不会轻易示人。

王老头被吓得差点散了魂，赶紧拿好，看向顾北的目光都带着火。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仇十洲的郭子仪拜寿……”

“我准备雇佣你，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会付给你一笔报酬。”

史密斯说着，朝里屋看了一眼，见王老头儿还没出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王先生，如果你只想通过欺骗来获得利益的话，我只能很遗憾的通知你，今天的交易是没办法达成的。”

王老头儿的话还没等说完呢，顾北松开手，画直接耷拉了下去。

“盘我的家底没用！遇见了，瞧着不过眼，点上两句。”

这话说得倒是挺江湖。

王老头儿一口气堵在胸口，他今天刚砸了人家的买卖，原想着顺手蒙史密斯一道，结果好巧不巧的遇上了顾北。

我这一口血今个非喷在你脸上不可。

王老头儿压住胸口翻腾的气血，黑着脸将那副赝得不能再赝的赝品放在一旁，接着又拿起了一副。

呃

有点儿意思。

顾北哪是个吃亏的，当即就刺了回去：“就您这屋里的东西，也就那掸瓶还有一眼，不过圈口让人动过手，您要是真能把慈禧太后的夜壶拿出来，别说晃了，晃瞎了我都认。”

这幅画还是他当年收上来的打眼货，一开始也以为是真的，过了好些年，才发现端倪，没想到顾北一眼就瞧出来了。

博古架上摆着几样东西，顾北瞧了一眼，都是清末民初的，只是窑口一般，不值什么。

“东西仿得不错，要是不看这起笔处，我还真瞧不出来假。”

史密斯摇摇头，他想要的可不是这些东西，看向王老头儿的眼神也带上了不满。

王老头儿板着脸，将另外两个画卷放在桌子上，解开手上这一幅的扎带。

王老头儿住的地方倒是不远，穿过一条胡同就到了，住的也是个大杂院，瞧见他带来一个外国人，邻居们倒也没谁觉得奇怪，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屋里摆在明面上的，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唯一真正的老物件就是那只掸瓶，明成化官窑的，只可惜圈口残了，后来找人修过。

简单把事情说了，马三儿也不愿意继续在这丢人，夹着他的东西转身就走了。

“现在可没盘子让爷们儿落脚，打鼓串宅门，雅号包袱斋。”

说完，又小声跟史密斯叨咕了两句，便当先走了，顾北跟在两人身后，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跟那老外搭上桥。

上一个说我“小”的人，损失了一套房。

老头儿的脸色再变，目光透着狠厉：“小同志，也是行里人在哪发财啊”

“搭把手！”

“我很喜欢中国的古董，但是，你知道的，如果你愿意为我服务的话……”

“小朋友，你很了解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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