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嗜酒方知青梅甜（2/2）

一夜寒风一夜雪，寒冬飞逝，再因绵绵细雨入初春，绵雨飞絮，丝丝缕缕化旧雪，冷风习习，依旧稍寒。

各街各巷，人潮拥挤，街摊置红联，亲友相携相笑，共置年货，嘈杂热闹，烟火袅袅，日子接连不断。

随着京城早晨的第一声鞭炮响，新春吉到，家家户户皆传出欢声笑语，阖家团圆，大街小巷红联遍布，目光所及皆是兴荣和乐。

今年的皇宫甚是热闹，众人团聚一堂，举杯共饮，银树烟火秀舞狮，抬眼注目。

观赏烟花时，楚嫆注意到边上的皇帝突然离开了，神色很是严肃。

来不及多想，楚嫆立刻跟上。

原以为是去正厅，岂料他来到了后花园，还遣散了一众宫女太监。

楚嫆和青黛偷摸着躲在园门后，往里一瞄，瞥见了纪堇棠也在里面，像是有些喝多了，半醉半醒地摘起了花。

楚裕一脸无奈地走过去。

偷窥的两人相视一笑，竖起耳朵仔细听。

"你喝多，怎跑这来了？"楚裕凑近一瞧，发现她的衣裙还沾了泥。

纪堇棠努力睁眼，还不算太醉，连忙屈身行礼，"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

边说还边要跪，楚裕赶忙伸手扶住，"你的随身婢女哪去了，也不看着点。"

她站直身子，顺势把花递到他面前，磕磕巴巴地说着："当、当初承诺过，说等你…登基，就递花饮酒相庆……"

"可惜来不及道贺就走了，呐，现在补上。"

楚裕稍一愣接过，想把她扶到亭子里，但没走几步她就直接一屁股坐石阶上了。

"这凉，起来。"他拉扯她的手臂。

纪堇棠没由来生了气，使劲抽回手，"别管我！"

"我不要嫁于那沈家公子！打死不嫁！"

"你们别逼我了……"

楚裕瞧她说着说着就哭了，顿时慌张，下意识地伸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纪堇棠揪着他的衣角，毫不客气地抹泪擤鼻。

"……"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用完就撒手，继续吐露苦水，"那沈公子才见我两面，张口闭口都是规教女戒，他算哪根葱敢教训我！"

"凭什么男子看戏品酒是风流，而女子只得规规矩矩，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楚裕见她醉糊涂了，无奈轻叹也坐下来，取出帕子递过去。

纪堇棠泪眼看向他，"你不是皇帝吗？"

"帮我退了这门亲吧。"

他沉默须臾，问道："你不喜欢沈家公子？"

纪堇棠摇头。

楚裕又问："那你是不想嫁人？"

她闷声一抽嗝，定定地注视着他，泪眼一眨巴，嘴巴一瘪，甚是委屈难过，突然揪住他的衣襟，张口就是斥骂："混蛋！"

"你成心的！"

楚裕一头雾水，"我又怎么了？"

"我给你写那么多信，为何不回！病重也不说，我都要急死了！"纪堇棠边说边摇着他。

他被摇得头晕，连忙抓住她的手，不免提高了嗓音，"纪堇棠。"

被这么一喊，她倏然僵住看着他，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滚落。

楚裕最看不得眼泪，立即放低姿态擦拭，并耐心解释："京城是非多，没回你信是因为避免祸端。"

"这些年周旋于群臣朝政，不得不选择忽略。"

纪堇棠吸了吸鼻，盯着他的眼睛，吐露了自己一直想问的真言："那你想我吗？"

偷窥的两人听此，顿时欣喜，楚嫆更是怕笑出声而捂住了嘴。

楚裕闻言骇然，左右环看四周，耳根子一热，"说、说什么醉话……"

纪堇棠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拉近，"你可曾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

他一脸无措，"朕…我……"

"你说过，当了皇帝后便会娶我，可这么久了，你半个准信不给也罢，居然还开始招起了秀女。"她像是憋了许久的心里话，毫无保留地喊出来：

"你是不是早忘了？"

回应她的是沉默。

"骗子…你们都是混蛋！"

楚裕怕她喊太大声引来闲人，手伸起欲要捂嘴，纪堇棠却快他一步，猛地拉过来吻上他的唇。

"？！"

"！"

"！"

三人同时震惊，楚嫆激动得咬手。

他还沉浸在诧然中，她很快就松了，使劲推开，"呸，本小姐不会再喜欢你了！"

说罢就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稍一后拉，跌入他怀中。

纪堇棠挣扎着，满脸泪痕。

半晌后，耳边终于传来他的话音——

"朕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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