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其实,我是个忠臣(2/2)
“南明离火!”
王景眸光一闪,已然感受到了朱儁所使用的力量非同一般,乃是与丹羽圣炎同为九大神火之一的南明离火。
此为先天八卦离位之火,乃是神兽朱雀所发,因为又名朱雀神火,无物不焚,威力无穷。轰
王景一刀斩出,以攻对攻,以火对火,勃发的丹羽圣炎笼罩周身,化解了朱儁的攻势:“神火之威,果真名不虚传。”
朱儁的南明离火炽烈凶猛,大气磅礴,能化自然之力为己用,借法天地,与丹羽圣炎截然不同。
丹羽圣炎乃是向内探求,焕发生机,挖掘自身的生命潜能。
自然之力!
生命之力!
两大神火激烈相争,烈焰漫天飞舞,战场火光炽燃,仿佛化作了一片火焰的汪洋大海。
刀剑交击,铿锵之音充塞天地,《天征武典》对阵《火之军势》,兵家兵形势与兵权谋再度交锋。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王景汇聚全身力量,手中鸿鸣刀猛然一道劈斩,仿佛泰山压顶而来,所使之招,正是《天征武典》的第五式,攻权。
兵以静胜,国以专胜!
“力分者弱,心疑者背。我知钱塘侯你心怀忠义,然愚忠者,与国无益,将军又何必冥顽不灵呢”
虽然心中明知王景这话不过是攻心之策,然而朱儁的心灵仍然不免遭受剧烈冲击,盖因王景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陛下重用董承这样的人,真能救亡图存,为炎汉再续国祚吗
此疑一生,心意与剑意顿时背离,只是顷刻之间,朱儁便握不住手中之剑,兵刃被王景一刀斩飞。
“钱塘侯,你败了。”
王景的刀,架在了朱儁的脖颈之上,却并未对他匣杀手。
朱儁此时才回过神来,咬着牙,一脸不服输地看向王景:“是兵形势一派的攻心秘术”
王景看出了朱儁此刻的不甘心,淡然一笑:“钱塘侯可是不服”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折辱老夫!”
王景收刀归鞘,还命人捡回朱儁的佩剑,交还到他的手中,随后说道:“钱塘侯戎马一生,心志如铁,区区攻心秘术当真能迷乱你的心志吗其实钱塘侯的内心深处,想必也不认同陛下的做法吧”
“父亲!”
此时朱皓也被阎行俘虏,押到了王景面前。
“不可无礼,快快松绑。”
王景连忙下令士卒为朱皓松绑,还对朱儁父子二人礼遇有加。
对于朱儁这位汉末三杰,王景心中还是挺有好感的,只因为朱儁不仅有统帅三军的才能,更重要的是对汉室忠心耿耿,是個德才兼备的名将,值得尊敬。
朱儁拿回佩剑火炼,目光复杂地看向王景,眼中的敌意消散不少,可依旧毫不客气地当场质问:“祁侯,你带兵来攻打洛阳,是想要造反吗”
“钱塘侯何出此言”
王景不闪不避,迎着朱儁的目光,淡然而笑回了一句:“就目前而言,本侯对当皇帝还不感兴趣。”
语气淡然,可说出的话,却是石破惊天,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王景如此坦然相告,直白到毫不掩饰自己对皇权的蔑视,以及对天下的野心,朱儁反而不知道该骂些什么才好了。
就在朱儁内心深处的忠义信念受到极大冲击的时候,王景又说出惊人之语:“钱塘侯,天下将乱,虎牢关外诸侯联军已然开始动作,你认为眼下除了我,满朝文武之中,还有谁能稳住朝局”
朱儁闻言只有沉默,他是知兵之人,知道竟敢董卓的折腾,洛阳已无多少可战之兵。
若非如此,刘协也不会听闻王景受伤,便心急火燎地支持董承的行动,实在是因为他被皇兄刘辩的死给刺激到了,不想再一次成为生死操之人手的政治傀儡。
只可惜想法是好的,但刘协并没有掌控局势的能力,或者说,袁隗所属的世家旧党不会给刘协组建和编练新军的时间。
思来想去,眼下唯一能镇住野心家的人,居然只有王景和北军。
朱儁目光灼灼地看向王景:“祁侯打算如何处置陛下”
王景知道朱儁也算是保皇派的一员,只不过和董承之流不是一路人,因此王景也给对方透了个底:“我此战只为清君侧,董承等人横征暴敛,残害百姓,必须以国法严惩,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愤。”
“那陛下呢”
朱儁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若是王景要杀刘协,那么朱儁唯有死战到底。
而王景也知道,现在刘协是一张很好用的牌,与其毁掉,不如握在手里:“钱塘侯放心,我太原王氏世受皇恩,若如董卓那般废立皇帝,血染两宫,与禽兽何异所以陛下的安危无需忧虑,其实我是忠臣啊。”
朱儁深深地凝望了王景一眼,根本不信他会是汉室的忠臣,不过既然承诺了不动刘协,这就足够了。
“希望祁侯能信守诺言。”
“钱塘侯放心,我可从未失信于人。不过也请钱塘侯明白,此事可一不可再,我不希望北军在前线御敌之时,还有人在后方扯我的后腿。”
战斗结束之后,王景留下一千甲士给贾诩,然他收拢残局,自己则是率领剩下的两千人,直逼洛阳。
渑池一败,很快随着逃走的溃军传遍京师。
王景一改此前缓进的策略,开始向着洛阳狂飙突进,一路上遇到的守军,尽皆不战而降。非但不反抗,反而加入到了王景的队伍中,跟在他的身后,成为他的追随者。
等抵达洛阳上西门时,王景的两千人队伍,已经膨胀到了一万人,声势浩大无比。
守将是董承亲自任命的亲信,还想倚城而守,负隅顽抗,结果立刻就被手下士兵杀死,然后直接开门请降。
就这样,王景兵不血刃,压制洛阳。
王景进城,民众奔走相告,脸上竟有喜悦之色:“祁侯回来了!”
李儒见了,不禁感慨:“主公得民心若此,果真是天命所归。”
“文优,你带人全城搜捕董承及其党羽。”
“属下领命!”
“记住了,我要活口,就算杀人,也必依照国法,明正典刑。”
“明白。”
李儒带着数千兵马离开,去了国舅府。
而王景则是手持兵戈,直入皇宫,数千禁军不敢阻拦,或降或逃,将偌大的皇宫拱手相让。只有王越统帅的一百多名侍卫,依旧尽忠职守,退入却非殿,保护刘协。
王景率军来攻,直接命人撞开大门,然后挥刀杀入。
就在他足尖点地,踏过宫门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影,如暗夜流光,倏然杀至。
铛
刀剑交辉,火星四溅。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能阻挡王景脚步之人,除了剑圣王越,还能有谁
王景刀尖斜着大地,平静的目光中,带着惋惜:“帝师不愧为武道四极之一,剑术出神入化。可我手握神兵,又有北军数万士卒所凝聚而出的滔天兵煞加持,即便天人,亦不是不能斩之。”
王越手握长剑,面容无喜无悲,双眸如同止水,倒映着周遭的一切,语气更见淡然:“我受先帝大恩,唯有效死以报,方可此生无憾。”
“可当今年幼的陛下,却并非是值得你效忠之的明主。”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丈量天地,丈量己身,值与不值,只有自己知道。”
王越的剑,再一次指向了王景:“我若活着,便绝不会让你踏入大殿一步。”
王景甚至,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心怀忠义,已存死志的武道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