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李儒狗贼,看刀!(2/2)
徐荣被李儒怼得哑口无言,最终颓然丧气,身上的杀意更是消散无踪。
“徐将军,朝廷天兵不日将至,与其和李傕等乱臣贼子玉石俱焚,不如献关投诚。立此大功,莫说既往不咎,说不定将军还能得到祁侯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岂不妙哉”
“你要我投降”
“诶,徐将军,拨乱反正,亦是臣子本分,昔日从贼乃情非得已,如今董卓已死,你难道还要向李傕这等无能之辈效忠不成”
李儒这一番话,连消带打,让徐荣根本无力招架。
因为李儒的每一个字眼,都点在了他的心坎上。
董卓死后,西凉军内部山头林立,李傕看似总揽大局,可实际上威望不足,难以压服其余西凉诸将。
此前合力击败吕布之后,张绣便不遵号令擅自出兵袭击平阴县,以至于被王景所斩。
徐荣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继续跟着西凉军混只有死路一条,毕竟世家和豪族全都对西凉军极为厌恶,因此粮草、军械和灵药之类的补给,是越来越缺乏了。
再这样下去,败亡是迟早之事。
这样一艘四处漏水马上就要下沉的破船,谁不想着早点下船呢
因此只是略作犹豫,徐荣便想通了,对李儒重重说道:“郎中令言之有理,荣也非不识好歹之人,只要祁侯愿意宽恕荣此前的罪过,荣愿降。”
成了!
李儒心情振奋,笑着对徐荣说道:“将军深明大义,儒佩服,此前董卓乱命,将军不过奉命行事,又何罪之有眼下既然愿降,事不宜迟,趁着夜色,将军立刻随我去取李傕人头,然后开关献降。”
“好!”
徐荣也是一个狠人,既然已经决定投诚,索性就把事情做绝,连李傕这个逆贼的人头也一并献了,说不定还能捞到更多的功劳。
随即徐荣召集自己的手下,他麾下的这些士卒,全没有一个西凉人,大部分都来自幽州和并州,在西凉军中向来不受重视,甚至他们平日里没少因为籍贯的问题而受欺负。
现在徐荣要反,他们立刻群起相应。
“将军,我们跟着你干!”
“这群鸟人,平日里就没少克扣老子的粮饷,反他娘的!”
不同地域的人,方言都不一样,语言尚且不通,风俗习惯更是相差巨大,还指望他们能上下一心
董卓虽然对待这些士卒挺不错的,可凡事就怕对比,董卓终究是凉州人,亲疏有别之下,哪里可能真的一碗水端平呢
更何况董卓死后,李傕和牛辅等西凉诸将都在内部排斥异己,徐荣等非西凉出身的兵将混得自然就更惨了,平日里都是吃着残羹冷炙,有好处没他们的份儿,有苦差事却必定是他们第一个上。
如此赏罚不公,士卒早就怨声载道。
李儒正是早就看出西凉军的内部矛盾重重,因此才有信心光靠一张嘴皮子,就能把这座千古雄关拿下。
徐荣按照李儒的指示,在城头点亮三个火堆作为暗号,随即又派人将城门打开。
而他自己,则带着手下的两千人,借着夜色的遮掩去杀李傕。
半路上,徐荣和李儒遇见了李傕的外甥胡封。
胡封看到徐荣,心中也没多想,反而大大咧咧地质问起来:“徐荣,大半夜的你不去好好守你的夜,来找我舅舅做什么”
胡封不仅直呼其名,而且看这口吻和语气,很显然根本没把徐荣当放在眼里。
都到这份上了,徐荣也懒得再装孙子,当即大吼一声:“动手,杀光这群乱臣贼子!”
“杀了这群西凉的狗崽子!”
往日积怨,顷刻之间轰然爆发,顿时如山洪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徐荣手下的士兵个个如狼似虎,以有心攻无备,很快就杀得胡封的部下人仰马翻。
而徐荣本人更是穿着宝甲,身先士卒,目光死死锁定胡封,冲上去直接当头就是一刀力劈华山,直取对手面门,刀光映照月华,在黑夜中绽放出冷冽绚烂的寒芒,狂暴的力量更是毫无保留。
“你给我死来!”
胡封仓促间拔刀应战,却已落入下风,胆气为徐荣所夺,连接徐荣三下怒劈,顿时被震得虎口发麻,心情悚然:“徐荣,你在做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徐荣怒而大笑:“我已弃暗投明,尔等逆贼才是造反。”
说完刀如疾风,连续劈斩。
所施展的刀法,正是出自兵家四派之一的兵形势一脉之绝学《天征武典》!
所谓天征,天子之征伐也。
兵者,国之大事也,天子之征,所为者非是财物和续命,乃为并兼广大,以一其制度。
而《天征武典》正是兵家宗师尉缭所遗留之传世兵法,一共二十四式,既是兵法,也是武学。
项羽学之,侵略如火,燎原八荒。
韩信得之,水无常形,扬威四海。
徐荣虽无项羽之霸勇,亦无韩信之权谋,却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骁勇之将,刀法已然摸到了武道第五境界的门槛,近乎于出神入化。
此时一刀斩出,煞气几如实质,威力迅猛绝伦,正是天征二十四式中的第四式——战威!
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
破军杀将,乘闉发机,溃众夺地,成功乃返,此力胜也!
徐荣以有备功无备,占尽局势先机,有以勇攻怯,夺尽敌军士气,因而待其第七刀斩出之时,胡封兵器已然被震飞出去,而随即而来的第八刀,更是白刃染血,斩下胡封头颅,将之格杀当场。
“贼将胡封已然授首,随我杀进去!”
徐荣亲自率队冲杀,只是片刻功夫就击溃了李傕守在外围的亲卫。
睡梦中被惊醒的李傕,还在发起床气,神色十分不爽地呵斥道:“深更半夜,何故喧哗尔等就不怕军法处置吗!”
“将军不好了!徐荣反了!”
“你说什么”
李傕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穿上他的铁翼熊蛮宝甲,提着双刀走出卧室,大怒地下令道:“射鸣镝,召集飞熊军!”
“是!”
传令兵顿时射出手中鸣镝,响箭穿云破空,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千余飞熊军顿时快速集结起来,他们是西凉军中最为精锐的士卒,身披重甲,手持长戟,骑术更是精湛,乃是董卓一手组建的强兵,平日里皆由李傕来训练和统合。
如今董卓已死,飞熊军自然只向李傕效忠,且绝对忠诚。
李傕带着残存的五位亲随从乱兵中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双刀沾满了鲜血,虽有宝甲护身,李傕的后背却仍是惊出一身冷汗,若非他反应及时,自己怕是就要沦为阶下之囚了。
他还以为函谷关是被王景奇袭攻破,结果看到李儒和徐荣站在乱兵背后指挥作战,顿时整个人愤怒得睚眦俱裂,大声喝骂道:“你们两个逆贼,竟敢出卖我!你们不得好死!”
李儒却是回之以冷笑,阴测测地目光如同匕首一般扎在了李傕身上:“这就不劳将军费心了,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黄泉路上,还望稚然你一路珍重啊。”
“可恨!李文优,我今日誓取汝项上人头!”
李傕飞身而起,背后竟是张开一对铁翼,只一扇便卷起惊天气流,推动着他横跨数十丈距离,直扑李儒而去:“狗贼,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