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求见（2/2）

“罢了，我受不起你这一声‘爹’，我也不屑于你叫我一声爹，你呢，如今也甭在我面前再演这些虚的假的一套，你的这些花言巧语，用在莺莺的身上，或许还可以迷惑心思单纯的莺莺，但是，你若是想用你的这一套花言巧语来应付我的话，那么，我得告诉你，你恐怕要失望！我压根就不吃你这一套！”

陆老爷直接就上来给了沈家明一记当头棒喝，先来阻止了这小子讨好自己的念头和打算。

因为他不会再信，也不会再答应帮这小子。

他的莺莺，已经到了九泉之下，他不必再有任何的顾忌。

“爹，这次我绝不是别有用心，也没怀着什么别的心思，就只是想单纯地唤你一声‘爹’，您是我的岳丈大人，自然是值得我唤这一声‘爹’的。”事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沈家明才陡然有所醒悟。

“谁知道呢？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事难说，你不是叫人捎话到陆府，要见我吗？说吧，为了什么事？”陆老爷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他的这一套说词，这小子现在这么讨好自己，无非就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权利与名望，想要让他出面求情。

沈家明的眸光一下子暗淡下去，沮丧地低着头，级缓地开口，“爹，莺莺的事，我已经在牢里听人提及，爹，是我对不起莺莺！是我沈家明混蛋不是人！”

他上来就骂自己，当着陆老爷的面，

骂自己不是个东西，还承认是自己是对不起陆莺莺，都是他的错。

陆老爷听着这顿自责，却只觉得很假很假。

“你若真是这么自责，真觉得是你自己错了，那么，你告诉我，你都错在哪儿？”陆老爷明显不会轻易放过这小子。

“我从头到尾统统都错了，莺莺对我那么好，她本该有着更好的选择，可是，她却选择了我，跟了我这个穷小子，而我呢，就是个混蛋，我没能混出个人样来，给她好的日子过，相反，我还有时给她冷脸色看，嫌她不够温柔贤惠，我实在对不起她！”

失去了陆莺莺，沈家明才觉得自己以前有多么的混蛋和差劲。

他的忏悔，是实实在在诚心诚意地忏悔，只是这份晚来的后悔，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未必沉重了些。为什么要等到失去至亲至爱之后，他才能明白这些呢。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陆老爷仍旧冷着脸，“我那么好的闺女，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夫婿，可是她一门心思就相中了你，只想跟着你过，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这闺女自从嫁给你，嫁给你们沈家之后，你包括你们沈家，为我闺女做过什么？别的不说，你的爹娘住得远，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我没有半点抵毁他们的意思，但是你呢，你是她的相公，你是怎么对待她的？”说到这里，陆老爷就分外的愤怒。

“要不是你这次你自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犯了这么大的事，莺莺这孩子至于忧思成疾受到惊吓，以至于滑胎保不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吗？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对于陆老爷的厉声斥责，沈家明无言以答。

的的确确，这是他的错。

“还有，你对莺莺曾经做过什么，虽以为你瞒得很好，瞒得天衣无经缝，别以为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叫我在我闺女的汤药里面又多加了避子药方，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要不然，我闺女怎么老怀不上孩子，沈家明你说，你这

究竟安的什么心？你就压根没有心思要同我闺女好好过日子。”

沈家明冷汗涔涔，的确，他曾经以为他秘密安排下来的这些事，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但是现在看来，他实在是个大笑话。

“还有，你和那刘家小媳妇的事，你也以为我不知道吧。”

陆老爷一条一条地摆出来，当着这个小子的面，如今他是打算半分颜面都不会再留给这小子，因为完全没必要。

沈家明从脚底渐渐泛起凉意，一丝丝，慢慢往上蔓延，那冷意，一直凉到了骨子里，冷到了肺腑之间。

“爹，你什么都知道了……”

他辛辛苦苦费力想要瞒住的这一切，却原来早已经被自己这位岳丈大人看穿并核实清楚。

论高明，论心地城府，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这位老岳丈的对手。

亏他从前，还暗自沾沾自喜，以为他自己聪明绝顶，以为他自己多么老谋深算。在这位老岳丈的眼中，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跳梁小丑，一只始终怎么蹦达都无法跳出如来佛手掌的孙猴子。

“哼！我说过，我陆家不是那么无能！不是你可以随便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得了的？至于莺莺，她始终信你，那只不过因为她在乎你而已，她被你的假象蒙敞了双眼，可我和她娘并不瞎，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从你和莺莺在一起那时起，我便一直在暗中观察你。”陆老爷自认自己从来都是个警慎且小心的人，为官多年，凡事更是会多留个心眼。

相比而言，沈家明的所作所为，自以为自己精明，实则一切全都落在他人眼中，这位精明的岳丈大人，一直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早揭穿我？”沈家明实在不明白。

“早揭穿你？我倒是想呢，但是早揭穿了你有什么用，莺莺信你挺你，我这个当爹的，就算再说你不好，可我这个傻闺女还是一门心思地站在你这边，维护你说话，我若是坚持说你不好，那么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便只能日渐恶化，也许还会形同水火，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