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失去（1/2）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半日后，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陆莺莺，慢慢地清醒过来。

刚清醒过来的她，还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已经发生了这么沉痛的事情。

陆老夫人早已经比她先醒过来，强撑着挪到女儿的屋内，坚持要守在女儿的榻前，想亲眼守着女儿醒过来，她想要女儿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娘。

这也是她这个当娘的，所能为自己可怜的女儿能做的一点微薄的小事。

“娘……”陆莺莺有点儿难受，但一时还没去细想自己究竟哪里难受。

“傻丫头，是不是觉得很累？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陆老夫人眼眶一直是红的，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忍住不要哭出来，不要掉泪，不然的话，被女儿看见，女儿指不定又要多想，会比她这个当娘的更难受。

“我没事，娘，您怎么了？”陆莺莺脑子里有点儿空，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或是遗漏了什么事情一样，有点儿接不上片的错觉。

“娘能有什么事，娘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陪你吗？”陆老夫人拼命地忍啊忍。

陆莺莺也没去深想，她只是下意识地想伸一伸腿，可是哪知，她稍微动一动，身上就钻心地疼，这疼痛的部位，还是都从自己的腹部位置传过来的。

她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摸自己的肚子。

就在刚要触及到的时候，却被自己的娘给抓住了手。

“傻丫头……”刚刚只喊了一声，陆老夫人就难受地再忍不住落了泪，一落泪，她就本能地别过脸去，不想让自己女儿瞧见。

可她这异常的神情和表现，哪里瞒得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陆莺莺下意识地怔住，娘这是怎么了，再加上她自己身上的痛感，所有的一切，在她的脑子里终于回想起来，包括她昏迷之前。

她‘嗖’的一下，将手从自己的娘亲手里挣脱出来，直直朝着自己肚子摸了过去。

本来已经有些凸出的肚子，这会儿却显得平平的，怎么回事？

“娘，我肚子里的孩子呢。”她惊慌地问出口，煞白着脸。

陆老夫人咬着牙，老泪纵横，怎么也止不住。

“娘，您快告诉我呀，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的肚子，怎么是平的？还有，我怎么这么疼？”一阵钻心的疼，因为她突来的情绪激动而骤发，疼得她秀眉都紧蹙在一起，疼得她想哭想喊。

“傻丫头，你不要难过！大夫说了，你没事的，你只需要好好地静养调理一个月，然后会好起来的，你想要孩子，以后还是可以再怀上的。”陆老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仓慌地反复地安抚。

谁料这样一番话，听在陆莺莺耳里，却成了她致命的打击。

“娘，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全都听不懂？”也许不是她听不懂，而是她根本就不想听，听不进去。

“莺莺，别着急，你这是小产了，小产失血过多，现在需要好好地卧塌静养，别的事，你就不要管这么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陆老夫人耐着性子安抚自己的女儿。

“小产？我小产了？这么说，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她呐呐地，只知道反复地重复自己娘亲的话，像个失了生机的木偶般，没了一点活力。

“别难过，傻丫头，你还有娘呢，娘在这里，娘一直在这里陪你！”陆老夫人再看不下去，自己索性低下头，趴在塌上，抱着自己女儿失声痛哭。

腹中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没有人比她陆莺莺更清楚，当然，除了陆莺莺自己之外，也没有人比陆老夫人更加痛心和难过。

想当初，女儿成亲之后一直不见肚子有什么动静，可是急坏了她这个当娘的。

陆家到了她这里，她自己没能为陆家添个能继承家业的男丁，也就只生了陆莺莺这一个独女，她自己已经是愧对陆家的列祖列宗，所以便将寄托全都放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盼着女儿的肚子能争气一点，早点怀上一个。

盼来盼去，眼看都望穿秋水，终于盼来了自己女儿有孕的好消息，可真是千难万阻，在成功怀孕之前，她这个当娘的，不知道带着自己女儿虔诚地拜过多少

座菩萨庙，捐过多少的香火钱，也不知道默默祈祷过多少次，简直是将这事，当成是自己要完成的首要大事来对待，期间更是带女儿秘密寻访了不少的郎中和大夫，生怕女儿的身子有什么毛病才导致的怀不上孩子。

可如今，居然小产了，好好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叫她怎能不伤心难过。

可是再伤心难过，她这个当娘的，也得先顾着自己女儿的身子要紧，所谓来日方长，只要把女儿的身子养好调理好，日后她才能再有抱上外孙的可能。

“丫头，这都是命啊！半点不由人！”陆老夫人生出一种无可奈何之感来。

孩子没了，陆莺莺的心，都快要彻底地碎了。

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双重打击，沈家明的事，还没有任何的眉目和进展，这边自己又小产，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很想就此睡死过去算了。

不然，这样的她，什么都失去了，她还活着做什么呢。

她渐渐地生出绝望之意来，目光空洞，半响无语，连眼泪也渐渐干涸，伤心到了绝望，居然再流不出多余的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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