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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我有我的原则,左右不过“辞职”二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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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监允许自己表现在脸上的,只有息事宁人的劝解。

“玛琳娜,春莹,我们都平静一下。”

玛琳娜冷笑:“你的下属一点都不冷静,不但不冷静,而且没有对自己雇主起码的忠诚。她要去告诉那位金小姐。”

景春莹针锋相对:“下属保持忠诚的前提,是雇主行事像君子。请你换设计稿,我就沉默。”

“春莹,你消停消停,先出去!”总监斥责道。

景春莹看着两张面孔,一字一顿道:“我现在出不出去,这事的走向都一样。既然我的态度摆给你们了,你们一定会换方案的。同时,我会辞职,不再继续为嘉顿珠宝工作,总监,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原则,但也不能让你太难做。”

说完,她走出了办公室。

11月初的上海,今冬第一场冷空气还没来,正是江南最宜人的清秋时节。

景春莹站在路边,打开手机里“春夏秋冬”四人群,输入一句话:我今天辞职了。

……

一周后,秋爽准备离开沟村。

这次不是因休假回上海,而是结束了为期两年的驻村挂职,归队原单位。

沟村的黄山群众,送“万民伞”还不至于,但哭唧唧舍不得她走的,还真不少。

秋书记两年来,就像个陀螺似的没停过。

招商引资的事,扶贫帮困的事,往外推农产品的事,往里拉游客的事,还有张家夫妻吵架、李家婆媳不和、王家兄弟阋墙的事,反正从振兴乡村到调解各种鸡毛蒜皮的纠纷,秋书记都是一把好手。

大伙儿表达感激之情的举动,就是搞来一台面包车,装满各种土特产。

笋干香菇贡菊烧饼徽墨酥,团团地堆在车厢里,中间还有两个装了冰袋的大泡沫箱,塞满宰杀好的老母鸡。

秋书记再三强调,根据挂职工作的纪律,不能拿,也没用。

她只得与梁峰商量好,回头把这些东西,按照许乐冬直播间里的商品价格,核算个总价,她转给梁峰,当做外来捐款,入村里的财务账。

除了开车的小伙子外,梁峰作为沟村代表,也一起送车。

到了上海,秋爽将一车好东西拉到单位的食堂里,向人事处报备,算是交待得清清白白。

她又执意给梁峰多定了两天住宿,帮他挂上第六人民医院的专家号,陪他去看手。

专家分析了重新拍摄的ct片子,直言黄山医院的手术水平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拇指与食指在精细动作上复健不理想,这属于不同病患的运气原因。

梁峰其实已经在心理上与这个结果和解了。

他反过来安慰秋书记:“秋姐,搁一般人身上,这样的右手,足够用了。那我现在也转型成功了嘛,从一画家,变成了有声艺术家。”

秋爽辨出小伙子确实没有落寞样儿,也释然了,晚上请客,叫上许乐冬和景春莹一道吃饭。

席间,女人们感慨四季缺一人,梁峰更是先于她们,想到夏茉。

虽然二人没少通过微信闲聊,夏茉还老在朋友圈和自己的小金书账号上,推梁峰录的小说或者散文集,但人家大小姐毕竟更有板有眼地盯着家族产业,又没必须见面的公务理由,哪会没事就从太平湖来沟村。

所以,快三个月没见到夏大小姐了。

再这样下去,估计再见时,就是喝她的喜酒了。

梁峰正自嘲间,景春莹主动告诉他,自己辞职了,重回自由职业赛道,刚找好注册代理,去申请个人独资企业的营业执照。

“梁先生,我的个人珠宝设计工作室,正式成立、有对公账户、能开发票后,在二级销售渠道上,上海这边会依托乐冬姐的直播间,而黄山那边的商推,想拜托你来做。秋姐说沟村现在游客量稳步上升,你的画廊里,摆上我的徽州主题轻奢珠宝系列,单价几百到中四的,没准也有流水客的营业额。丽江或者苗寨的银饰品,有些贵的,也得这个价不是?还有太平湖的夏氏酒店那边。”

梁峰一听夏氏,可就来精神了。

“好啊,景小姐,回头我喊上村里两个有高中文凭的小媳妇,你给我们远程培训一下珠宝的材质、保养等技术知识,我要是忙录音订单,就请她们看着铺子。至于夏氏度假村的精品展厅那边,我一定亲自对接,起码可以保证每周去两到三次。”

景春莹心道:那就对了,旁观者清,你对茉茉,可不只是冰释前嫌那么简单。

景春莹原本,承袭了父亲的性子,不想过于关注身边人的婚恋选择,但此前夏茉回上海时邀约的一个饭局,稍稍改变了她的想法。

彼时,夏茉还请了贺鸣一道,说是未婚夫周瑾要感谢他俩在黄山遇险之事上的出力。

那天是景春莹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被茉茉挂在嘴边的周公子,四人寒暄一阵后,她就有种非常奇怪的直觉。

不舒服的直觉。

景春莹自审对男性的宽容阈值还是比较大的,只要不是孙法务那般过于做作讨嫌,她很少会有刻薄挑剔的大脑反应。

周公子斯文谦逊,谈吐温和,表达感谢前还先对谢意的迟到表示抱歉,也不叽歪自己是忙得没空,照理如此言行,分明哪儿哪儿都透着妥帖。

渐渐的,景春莹好像抓到不适感的原因了。

周瑾在关注贺鸣的某些瞬间里,一闪即逝的细节,令景春莹想起读书时班上的同性取向男生们。

巴黎人对于此事,大多习以为常,所以男生们并不会掩饰。

而景春莹作为设计师,自觉地就会去专注地观察周遭人物。

直男看男人,和同性取向者看男人,总有着微妙的差别,即使后者并没有产生追求的心思时。

景春莹无法用具象的语言来总结这种差异,但在法国时的经历,已经形成了画面记忆,重叠到周公子的举止上。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怀疑是空穴来风,却又在不停地看到各种“同妻”新闻时,无法不去开脑洞。

其后,景春莹甚至还佯作闲闲地与贺律师打探,周公子有没有聘请他做红松外部律师的想法,接触多不多,得到否定的答案,才只是略松口气。

另一种感觉,却又浮上来。

为何夏茉与梁峰在一起,更有纯挚爽直、皆怀赤子之心的般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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