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劫难涌来(2/2)
严格来说,我已经是二婚。
嫁人这档子事对我而言实在太冤了。
我非倾城倾国之貌,可自小也是眉目如画、一村佳人。
小时候,家里早早就给订下了娃娃亲,便是隔壁的王家。
王家小子虚长我两三岁,他家是从别处迁来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落户在了我家隔壁。虽然没有徐家的家境好,却也没我家这般贫困。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诗恰如其分地表达了王家小子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
贫苦的家庭,因有王家的帮衬,以及王家小子的陪伴,我记忆中的小时候过得还算快乐。
记忆中?其实我也忘了那是几岁的事情。不过这记忆倒是模模糊糊地保留下来了。
男婚女嫁乃是亘古不变的规律,由于早已定亲,王家小子的性情也不差,我自小便无追求,一心等着及笄之后与定亲夫君成亲,再生几个娃儿,平平淡淡了此一生。
世事难料,我怎么也没料到突生变故,王家不声不响地搬走了。
那时,一连几天没看到王家小子来我家找我玩泥巴,我顿感不适,连守着他家门口几天。
可他家一直扉门紧闭,了无人烟。
我问爹娘可知王家去哪了?
爹娘自然不知,还自我宽慰地说:“许是去走亲戚了吧,不然不至于这般不招呼。”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王家和王家小子。
岁月蹉跎,一晃我及笄了,还是没等到王家小子回来娶我过门。
这方圆几个村子就这么大,我早已定亲已是众所周知。虽是有所耳闻王家搬离了,却也没听闻解除婚约之事。故也没人再往我家提亲。
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及笄之礼,娘亲早早起床,给我绾了个发髻,便是及笄了。
自此,爹娘便为我的婚事着急,托了几个媒人说亲,碍于我年纪渐长,以及顾忌之前的婚约未解除,我就这么一直待字闺中,再也无人问津。
偶尔有的,不过是鳏夫或残疾之人。
徐家便是后者。
稍微不同的是,徐家是找了卜卦,意欲为徐裴驱除病魔。卜卦先生开出的妙方即是冲喜,冲喜之人方位于村西头。
徐家是村里的大户,良田颇丰,家居村东头。而我家,则在西边。
当时,村西适婚女子只有我一人。
于是,我就被当成那一剂良药在村里大操大办、风风光光进了徐家。
虽知徐裴疾病缠身,但爹娘无辙。一是我的婚事被王家耽误了,也无人提亲,总不至于一辈子当老姑娘吧;二、听说徐裴只是气喘缓不劲来,也没严重到出人命。徐家是娶我为妻,不是妾室,只要我生个娃,便能在徐家扎根;三徐家在村里是大户,胳膊拧不过大腿,哪敢不从。
成亲一年多了,徐裴还是老样子,无好转迹象。
孩子,也没影儿……
不是我不想生孩子,是那徐裴,虽说人不至于早死,却因病根本不能行人道!你让我怎么生娃!!
现在,把这些都怪罪到我头上,还要继续找人冲喜,我跟谁哭去!
这原主也太悲催了!
而我,居然穿到了她身上,回到现代的路不知在何方……
想到这里,我哭得更伤心了。
正哭得竭嘶底里,听到一阵急促而慌乱的奔跑声。
我正打算把捂脸的手拿开,看看是什么人,却被一团人影扑倒,浓烈的血腥味冲激着我的鼻腔,我吓得想张口呼救。
还没来得及出声,一个血淋淋的手掌就捂住了我的嘴巴,双腿死死地压住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