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王庭盛宴 获封公主(1/2)
“换做是你,你会对曾经想要置你于死地甚至于害死她刚刚认下来没一会儿的母亲的人,轻易的就原谅?”我怒目含悲,字字是恨,“我,做不到!”
我甩开手,刚走出几步远就听到他的声音追过来,“之前的确是我,用计谋,害了唐忎,那是因为父皇那个时候还在岳樊的手中,我必须听命于他。此后,我必会护你们周全,但是目前你们还离开不了周国,因为四面八方,都已经有岳樊的人在。”
我停下脚步。
唐忎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啊!
“我想,是唐忎不想你担心吧,毕竟你身怀……你们放心,我自己手头也有兵,断不会叫你们在我府上出事。”
“岳樊到底想做什么?”
岳彬看我一眼,只说:“他这个人,喜欢剑走偏锋,你别问了。”
我倒是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意懒得很。
遂提步离去。
“明日,我要重新立碑,你要不要去?”
我眼中一涩,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第二日起床才发现又下雪了。
唐忎陪我吃完早餐,帮我把厚氅子系好,低声问:“真的不用我陪着?”
我摇摇头,“你忙你的。”
他心疼的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我知道,虽然你心里也很纠结,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你们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有些场合你们是避不开要见面的。”
还是他最懂我。
他接过蕊儿递来的手炉,叫我要好好的拿着别松手。
“真要是有什么事,就用这个手炉子,砸别人。”
我噗的笑出声,“真要是有什么坏人,这么个小炉子这么轻巧的,估计连别人的衣角也碰不着啊。”
唐忎笑着撑伞送我出去,岳彬早等在府门口,唐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正视着他,只说:“人,给我安全的带回来,否则,新仇旧恨——”
“放心。”
同乘一辆马车。
去到窦娇的墓地,我忍不住一愣,“为何孤零零的在此处……”
“我尽力了。岳樊说,追封可以有,却不可以进皇陵,毕竟……我也仔细的想了想,她以前就是见不得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们,所以我想,她的心里也是不愿意,跟他们葬在一起的吧?所以就单独找了一个山头,这里有她喜欢的松柏之树,也没有其他的孤魂来惊扰她的清静,我想,是最好不过了。”
我蓦然侧目,“你的意思是说,在你还不知道你和母亲的关系的时候,你心里就已经是这样想的了?”
岳彬躲开我的凝视,“你凡事,非要问个清楚才罢休?”
我轻笑一声,“我今日也不是过来和你斗嘴的。”
他要扶着我,被我推开,他也没再坚持,只落后我一步,我也由着他。
前头几人正好立好碑,在做最后的清扫工作。
北风吹来,孤坟凄凄,我忍住心中难受,屈膝跪下。
半晌竟是无语。
身侧积雪咯吱,岳彬直接跪倒在雪堆上。
“母亲……”包含了太多情绪,估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有多么的痛苦和懊悔。
“母亲,对不起。”我磕下一个头,没有起身,“其实我之前骗了您,在水府长大的那个不是我,而且,她已经,先,于您的前面过世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您呢,我当时只是不忍心罢了。”
抬头起身,感受到岳彬震惊的目光,我没有理会。
原来,他竟然也会在乎?
他和水灵没有交情,却可以因为血缘亲情的缘故,在惊闻她去世了的时候,表达一下他讶然的心情和悲痛的感觉。明明和我有着深厚的友情,却因为他心中的痛,可以忍心对我要下手,甚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差一点就……
“母亲,来世,我们姐妹一定陪伴在您的身边。”
磕完一个再抬头,我久久凝视着石碑上嵌有‘窦氏娇’三个字样的地方,我隐约想起来,好像当初水靖对她的称呼,是别样的?
理不清这一截,我也不再在意。
“母亲,希望您可以安息,您一直觉得愧对您的儿子,今天,您的儿子终于来给您磕头了。”
风雪渐大,岳彬伏在地上久未起身,我扛不住这寒天的冷,便起身打算离去。
“小心——”
是岳彬突然大叫的急声,我的手臂被他往后拉去,银光乍现,赫然一柄长剑将将从我身侧划过。
岳彬表情阴冷的瞧着那人,“找死!”
长腿一送一脚踢翻那人,一转瞬间,又冒出四个黑衣人。
这些人就是奇怪。
大白日的也穿着夜行衣!
“他们是什么人?”
在岳彬又撂倒一个人的时候我趁着空儿问,他的表情有点严肃,像是想了一下才说:“不知道,应该不是宫里派来的。”
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人这么清楚我们的行踪?
岳彬的眉峰一蹙,我想,他应该是想到了可疑的人。
今日出门轻装简从,他一个侍卫没有带,那些立碑的人早走远了,此刻被五个黑衣人包围,就只有他一个打手,还有我这个拖油瓶。
“你打得过吗?”
岳彬讶然不已,“你这个问题,简直不要太糟糕。”
他一只手紧紧的拉着我,每次我从刀尖几厘米的地方躲过那种死亡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庆幸。我知道,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不会一直这么幸运。
我蓄着力,把手炉往其中一个黑衣人身
上扔过去,铁制的手炉被对方一剑砍裂,一分为二,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开成一朵烟花。
传说中的信号弹!
“岳彬,你再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有救兵了!”
踢翻一人在地的岳彬看一眼我没做声,其他几人也看见了这信号弹,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发起了新一轮更猛烈的攻击。
最后在我和岳彬一人一只的手臂上各自受了一道剑痕的划伤时,无天无闷无闲无法四人手执长剑飞奔而来。
那些人抵挡一阵儿后落荒而逃。
我这才甩开自己的手,一看红得不成样子。“你这手劲儿我算是见识了。”
手臂上一紧,是无天撕下他的衣摆,为我绑着我手臂上的伤口,他的目光从渐渐泅湿衣角的血迹上落在我的脸上,“得赶紧回去上药。”
“不用担心,并不……怎么疼。”我刚刚收回来手,因为这小小的动作,手臂便是一疼。
“噗。”却是来自无法的一声轻笑。
我们一转头,就看到手上拿着一个小药瓶的无闲十分无奈的看着我们,“也不知道问问我?”
“那这药是上还是不上?”
无闷就被无天敲了下手,“立即回去。”
我走了两步,就还是把刚刚从无闲手中拿过药瓶的无闷的肩头拍了一下,“把药给岳彬。”
“他个大男人,这点皮外伤,死不了。”
“我也没想要。”
岳彬扶着我上了马车,把手一拦,“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甩下帘子,叫车夫赶马车,把他们四个人隔绝在马车后面。
晚上吃完饭,我问唐忎,他说应该是,内奸派的人,想把我们抓去当做人质,换回我们这边手中他们的人。
“他们的内奸,不止一人不成?”
唐忎无奈的看着我,“只是一人,能在千军万马当中成什么事?”
我被噎住,果然是一孕傻三年,我已经开始傻了,完了……
我把昨日岳彬和我说的话告诉唐忎了,问他:“你说,岳樊把我们困在这里,目的何在?”
唐忎微微沉吟,“岳彬有没有告诉过你,岳樊为什么一直,不肯收战?其实他周国不管是从版图还是人数乃至经济富贵,都和我们辰国差很大一截,可他却敢,并且一直和我们小战不断。”
“没有。有可能他也不知道?”
唐忎摇头,“岳彬若有心皇位,岳樊压根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你说这样有心计谋略的人,懂得会比谁少?”
“难道是因为,什么私怨?”
唐忎好笑摇头,因为天气冷,把我往怀里圈着了,“岳樊此人,据我对他的调查,他的天赋和才华都不如岳彬,但是他有野心,和杀伐决断。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岳樊可以很轻易的把前面一个皇帝弄死,又把才继位不久的皇帝拉下皇位——也就是岳彬的父皇。其实我想,皇帝也是觉得岳彬是个大才,却离符合皇帝的特质差了许多,所以其实他也是默许了岳樊的作乱吧。”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们辰国,位于边境,有一处很险要的山头,大约百来年以前被发现,里面竟然是有大量金子一般的石头,经查,可以从石头里面提炼出来碎金子粒,所以,这地方,一直被朝廷派重兵把守着。这么多年来,挨得最近的周国,也并没有起觊觎之心,就在岳樊登基以后,亲手主导了一场戏,说是我们的人先过界限的,所以,师出有名,其实是有意那块山头而已。”
“那现在他抢去了吗?”
“哪里有那么容易,在辰国历代皇帝的治理下,那里已经建成了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岳樊想抢想夺,那也要进的上去。”
“听你这么说,岳樊倒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就打辰国了?”
唐忎捏捏我的鼻尖儿,“嘴里如何生硬,这心里,早已不知不觉的偏向他们了吧。”
我捉住他的手,不准他动。“谁说的?”
“还没有?”
“分明是我心里清楚得很。”我顺势拿着他的手捂住我的脸,“我刚刚有想过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想夺属于辰国的金石矿,也是为的百姓致富罢了。我曾经问过岳彬,岳樊于政事上很勤兢。”
唐忎倒是没有反驳这个。“也许,如果他二人可以彼此信得过,双剑合璧的话,周国的将来,一定会让人仰视就对了。”
我不无畅想过,不由得问:“会有这么一天吗?”
唐忎摇头,“他们之间的恩怨,旁人如何得知。”
“若真的到了这一天,你,会帮谁?”我的声音低低的问。
“这个问题你可把我给问住了,”他笑着说:“不如我们到时候一人帮一个,这样子就不偏不倚了。”
我一扫心中烦乱,把他抱得更紧了。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第二日,唐忎和岳彬一同入宫,去了一上午,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回来我看他们的面色,也没什么特别的。
却到底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一样。
等岳彬走了我拉着他问:“你不会是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吧?我可听见刚刚无天跟你说的了,说岳樊的人都撤走了。你们刚刚从宫里出来,他叫撤走了人,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啊?”
“那你再猜猜?”
“这可怎么猜,我又没有开天眼。”我掐他的腰,催他快点说。
“你只要知道,我对
你的哥哥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就行了。”
我撇撇嘴,不愿意说就拉倒,“那要不要小女子以身相许为报啊?”
他呵呵的笑,挑起我下颚说:“完全可以。”唇瓣落下就是一吻,缠绵一吻之后,我躲在他的怀里笑。
说他是色狼,他盯着我眼睛欲言又止,长长的叹了一声。
这场属于唐忎,岳彬,岳樊三个人之间的谈判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既然事情已了,我问为什么还不回辰国,唐忎叫我别忧心,我又哪里是忧心?不过就是觉得,这里终归不是我们应该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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