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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怀孕逃跑 十里红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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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晕了,如我所愿。

不知道等他醒来之后,会不会很生气?毕竟被我摆了一道,多少有点伤面子和自尊吧。

十月的天,我拿起薄毯子为他盖上。

换过一身紫色长裙,将梳妆台的锦盒抱着,我推开门走出去。

脚步一顿,绿枝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你……怎么还没有睡。”

她咬着唇瓣走过来,“姑娘你要去哪儿?”

我摇头,“你可以当做不知道,也别出声么?”

她摇头,摇得急,“让我跟着姑娘吧,彼此间总有个照应。”

我怎么会答应呢?

“别胡闹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儿。”

她却拉住我的手,我看她这般倔强,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样。

“我倒是没什么,要是一会儿蕊儿醒了或者谁突然过来了,姑娘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也刚刚想到这一层,在她的坚持之下,只好带着她一起走,“可能会吃苦,你也不在意?”

她摇头,“只要跟着姑娘,我什么都不怕。”

我只能笑。

不然能如何。

很容易就出得水府,走在静悄悄的街道上,心中惘然。

我走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我其实很快就又回到了水府。

并且那时候,心力交瘁。

等在这里安定的住了十多日之后,我才慢慢的习惯了现在有的平静生活。

是个很简单的住处,位置还是比较偏僻,就我和绿枝两个人。我们在屋后面翻出了一块菜地,种了好些青菜,菠菜,不过都才刚刚出土,长的很小棵。

这说起来还是那天离府出走的时候,绿枝问我打算去哪儿。我站在大街上,实在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而去,她就说,她知道一个住处,叫我跟着她一起去看看。到了之后我才问了一句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她只是说,这里是她以前的一个亲戚的房子,只不过亲戚后来经济发达了就搬走了,她也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房子真的空着,没有被别的人霸占。

我们也就落地生根了。

将屋子前前后后打扫一遍,天也要黑了,绿枝去集市买了米盐那些,晚上和她两个熬了粥吃。到半夜我肚子疼,我也不懂怀孕的那些事,只好叫醒绿枝,她问我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我说不是,便如实与她说了。

我以为她要问东问西,没想到她听说后只是道:“有孩子了啊……那,我现在带你去找大夫。”她用很新奇的目光盯着我肚子半晌,这才带着我去找大夫。

大半夜的,等出了山到达街道,借着月光只能看到透着古代气息的建筑肃穆而庄严,我再一次肯定,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这要是在现在,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怎么也不至于拍了几次门都没人管我们的死活。

最后,终于有一家大夫,虽然也有点不耐烦,但到底是把门给打开了,我说明情况之后,我求着他说我的孩子不能有事,他替我把脉,然后打了个哈欠,说:“这没什么大碍,只是可能受了点累,有一点点动胎气,回去静养几天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但是如果身体有其他的不舒服,一定要及时来就医。”

我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掏银子递给他他却不接,说是只是把了脉而已,不需要我付,我说什么还是塞给了他,和绿枝两个再就着月色回到了山中小屋。

绿枝眼睛红红的,那时候已经平躺在床了,“怎么了这是?”

“我……我心疼姑娘。”

我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要心疼呢?其实这没什么啊,我有你做伴已经是很幸运了,不是吗?你别看我目前看起来有点脆弱,等过几天我又生龙活虎的,走路,比你走的快,跑也比你跑得快,吃也给你吃的多,你信不信?”

“噗,姑娘还有心思说笑,看来,肚子不怎么疼了吧?”

我点头,说不疼。

是真的不疼了,心中也不再害怕。

躺了两日发现身子没什么大碍,这才和绿枝一起弄菜地,她还死活不要我动手,我只好在旁边给她当军师,有了我的指点之后,她做起来,才像模像样了。

所谓事半功倍,便是合作愉快的情况下。

如此这样过了十来天,非常的平静,心里不再乱七八糟的想了。只是,这后面几天,绿枝一天比一天沉默。她沉默,我也就沉默,我们彼此都没有问,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是有个日子快要临近了哈。

她大概又想劝我回去,又怕惹我生气吧。

其实在这之前,水晫找到了我。

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严肃。

扳着一张脸,“你怎么能这样任性

呢?皇上赐婚,岂是儿戏,你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爹爹都气病了。”

我盯着他不说话。

他无奈的叹气,“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误了,你还是跟哥哥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的说,解决不就行了吗?你这样,撩开担子就不管,留下一摊子事,让谁来处理呢?你已经不小了,灵灵。”

我就说:“哥哥,你也说这是皇上赐婚的,那我敢抗旨吗?我只能逃避啊。”

他扶我坐下,“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哥哥吗?”

我直接摇头。

他也没有再坚持。

而是欲言又止。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已经察觉出来我和唐忎不是普通的吵架了。

若只是年轻人吵吵嘴而已,唐忎也不至于不出来派人找我回去。

我为什么知道他没有派人出来呢?因为无卫的本事在我心中是通天的,不可能过了这么多天找不到我。

是唐忎生气了吧。

自尊心受到重创。

所以决定放弃我了。

正如我愿,挺好。

只是我当时不知道,其实在我和他吵架那天我昏迷在大街上之时,凌天云带我回去这个事随后就被人传到他的耳中。所以我用迷昏药弄昏唐忎,他醒来后认定我是去投奔凌天云了。

因为之前随着凌天云走了,也因为我一个闺阁女子不可能有迷昏药这种江湖人才有的东西。毕竟也的确是凌天云给我的,所以唐忎的断定也有一定的道理。

水晫长叹一口气:“哥哥随你吧,只是你和绿枝两个弱女子住在这个旧屋子里,哥哥总归是不放心,要不要哥哥给你安排,换个好点的地方?”

我摇头,和他说了几句话,便送他走了。

我知道,他明白我心里的事情。比如如何安抚祖母那头,比如若宫里派人来问又该如何应对。

只不过,宫里压根就没有派人来问过,因为……

在我和绿枝都沉默了好几天之后的一天,当她从街道上买菜回来满脸震惊之色时,我到底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皇上下旨要处罚水府?”

我紧紧的攒着裙子,心里发慌,不管不顾到了这个份儿上,现在又要如何解决?我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绿枝看我脸色都白了赶紧的摇头,“不是不是,姑娘别担心了,府里人都没有事,都挺好的,挺好的……”

我心中松了一下,却狐疑的瞧着她,“那你干嘛盯着地上不看我?”

“没有啊。”她立即抬起头。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她摇头,说去给青菜浇水。

我也就作罢。

绣花时不小心把食指扎了,扎出了血珠。恰逢绿枝进门,我把食指放进嘴里吸了吸,转身往房间去了。

“姑娘。”

“嗯?”

我看着她。

她低下头,“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姑娘,我跟你说,但是你别激动可以吗,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我的心一落,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说。”

“可是……”

“你想清楚再说吧。”我心里好慌,突然并不是很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背后绿枝却一鼓作气的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我觉得今天大街上非常非常热闹,我买完菜听见人们都在议论着什么,我跑过去问一个大婶,那个大婶说,今天是雍王和王妃成亲的大日子。这句话还把我给绕到了,我一想,是啊,我知道今天是姑娘和王爷,成亲的日子啊,但是不对呀,姑娘不是跟我在一起嘛?然后我就问今天是王爷和哪家姑娘成亲呢?那个大婶还说,怎么你不知道吗?是水府的三千金呢……我彻底懵了。姑娘你没瞧见,我往水府而去,竟然真的是红妆素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听周围的人都在议论,今天的确是,水家三姑娘和王爷成亲的大日子,可是姑娘你明明在这里,那么到底是谁在和王爷成亲呢?又为什么明明大公子知道我们在这里,他却也允许另外一个人冒充姑娘的名字和身份同王爷成亲呢?我想了一路,也没有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水府怕担上一个抗旨的罪名,所以便由四姑娘或者五姑娘代替姑娘出嫁呢,还是,老爷或者公子他们想出了什么计谋,让一个丫鬟或者谁代替姑娘出嫁了?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像这种大事情,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呢?而我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姑娘,姑娘,我现在都跟你讲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我木木的看着绿枝,看着她的两瓣唇瓣一动一动的。

她说的这么清楚,我却越听越迷糊了。

今天是十月三十日。

是雍王殿下唐忎和水府三千金的成亲之日,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在这里,唐忎却在和另外一个水府三千金成亲。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摇头,是否定绿枝那句“由四姑娘或者五姑娘代嫁”的这一句话。

水府不会这么做,唐忎也不会答应。

我不会蠢到以为这是梦。

这不是梦,是再真实不过的现实。

事情出来了,我没有好好的处理,撂担子什么也不管。成亲的日子到了,唐忎要成亲了,新娘也有了。

我不淡定了。

我没有嫉妒,不是后悔。

我只是在想,唐忎既然愿意娶那个不是我的人,那

么只有一个可能。

真的水灵回来了。

是那次我见到过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吧。

她才是真的水灵?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只是因为贪图唐忎的富贵?

还是有别的原因?

那么唐忎呢,是没有分辨出来那个不是我,还是说……

我笑了。

其实不管他有没有分辨出来,既然他都愿意成亲,那么说明,唐忎喜欢的只是水灵的那张皮囊而已。

而不是我,我这个人。

原来唐忎的爱,果然也不过如此……

我感觉很没有劲。

扶着床,坐了下来。

可是我又在想,我终于不用觉得是我在鸠占鹊巢了,既然她回来了,那么她的家人,她的爱人,通通我都还给她,这是我欠她的。

“姑娘……”

我这么想着,便抬头对满脸担忧之色的绿枝说:“没要紧,你别多想,既然如此,我祝福他们。”

“姑娘,可是,你就不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吗?还有你对雍王殿下真的没有一点情意吗?他们如果成亲了,那么真的,以后没有你的什么位置了啊?你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成了……”

私生子。

我知道。

我自己的名分不要紧,可是孩子呢?我突然也在想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在这二十多天里我没有认真想过的问题。

我没有等,我没有等唐忎来找我,我也真的不希望他来找。

可是女人就是这样吧。

自己不愿意,不希望,可是别人真的如了自己的愿,心里也会发寒。

再受一次伤。

比如唐忎这次。

不管我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他真的没有来找我,我就会觉得,原来他真的并没有那么在乎我。他都愿意同我来斗气,他把我摆在哪一位呢?不是第一位,也不是第二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吧,所以,当另外一个水灵出来之后,他二话不说就愿意同人家成亲。真正的把我从他的生命里剥离开来,真正的抛诸脑后。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我心里哀恸。

我在这一切感觉我心里很气愤。

不为我自己,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掉了一串泪,我却笑了,站起身子,走到绿枝面前,抚着她也夺眶而出的眼泪,“傻姑娘,走,我们也去凑一凑热闹。”

“姑娘。”她扯住我的袖子,好像在斟酌着我们到底应该去呢还是不应该去。

我笑着安抚她,“我不是去大闹婚礼,我也不是去要和谁相认,我只是想去看看,这场婚礼是怎样的隆重和奢华。”

“相认?”

我拍她的肩膀,“打水洗脸吧,我们两个立即就出发,否则去晚了,可就要后悔了。”

绿枝这次没有犹豫,去打水,还帮我擦了胭脂。

我浑身是劲,恨不得施展总是被我无视的轻功,飞去。

所谓的十里红妆,当我亲眼所见,也确实被震撼到了。

水府家里本就殷实,嫡女出嫁,据说浩浩荡荡的嫁妆列队延绵数十里。

这阵仗,这排场,这规模,这气势,这女子是有多幸运,才能够嫁给雍王殿下呀。

这是周围,此彼起伏的议论声中,我听到的一两句。

应该这样说,真正让人津津乐道的,最重要的还是这份诏告天下和不管不顾,和欢天喜的以及不服来比的霸气吧。

其实,所谓“十里红妆”是旧时嫁女的场面,我在现代时,也喜欢看小说,也爱看电视剧,也曾想象过真正意义上的十里红妆,其实就是幸福的代名词吧。

而据说,在古代,人们常用“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形容嫁妆的丰厚。

像在民间,旧俗在婚期前一天,女家将置办的奁具雇挑夫送往男家,由伴娘为之铺陈,俗称“铺床”或“发嫁妆”。这铺床尽管不在婚姻六礼之列,但长期以来却是汉族婚俗的重要组成部分。富家嫁妆惊人,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有。发嫁妆的队伍排列绵延数里,故称“十里红妆”。

这往往也成为富家大户人家摆阔夸富的大游行。

我记得宋代文学家司马光曾痛斥这陋习,有很经典的话流传于后世:“亲迎前一日,女氏使人张陈其婿之室,俗谓之‘铺房’。古虽无之,然今世俗所用,不可废也。床榻、荐席、椅床之类,婿家当具之;毡褥、帐慢、衾之类,女家当具之。所张陈者,但毡褥、帐幔、帐幕之类应用之物,其衣服袜履等不用者,皆锁之箧笥,世俗尽陈之,欲矜夸富多,此乃婢妾小人之态,不足为也。”

所以今天看到水府的这个过份的铺张,让我总有种他们非常刻意的意思在这里面。

我不是嫉妒。

稍微有点想哭就是了。

我到底不是水家的人吧,所以……他们对我也可以说弃就弃。

我不知道孕者多思这个话,我只知道,我今天想到的东西都是很负面的。

我又记起来,那时候宁海地区有一句话:“有钱人家嫁女儿,中等人家送女儿,没钱人家卖女儿”。

其实“十里红妆”主要讲的是宁海地区有钱人嫁女儿的场景。

其奢华程度是现在的我们难以想象的。

古代的女人社会地位都很低,“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古代的俗话也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个女人一生的命运就和她嫁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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