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跟着你兄长学坏了(2/2)
“再过几日都立夏了,这事你觉得呢?”见他犯蠢,景焕便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眼看着都要入夏了,剿匪那是指望不上的,可要保住那些文人的惜命,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裴不明是希望那些人能活下来的,能多些为国为民的人才,他就是当了首辅也不至于忙的昏天黑地四处跑,连陪夫人的时间都没有。
“不论此事如何,这些时日务必好好锻炼。”
他打算让夫子提点提点其余的学子,请几个师傅过来教几招,防身用也可,能少些损失就少些罢。
“景焕,赚到的银子,最好在江南屯些米面旱情严重,届时还有更大的用处。”江南丰饶,若是其他地方实在走投无路,不然涌向江南。
景焕明白了他的意思,旱情严重届时要饿死人的时候就要用上了,就是不为自己打算,可是他与邵嘉志家中还有老母妹妹要养。
总不能让他们也饿着,若是屯的多,还能少死些人,总之不是什么坏事。
“动作不要张扬,免得引起慌乱。”
“裴兄现在都已经担心到往后的光景了?前些天不还下了场雨吗?”邵嘉志此刻觉得他有些多虑,前些日子不还下了雨?
“江南是江南,对别的地方而已,那场雨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裴不明上辈子也这么想,以为其他地方并不严重,可是被皇帝派到地方做官后就知晓不对了。
眼下还有一段时日各地赶考的文人雅士到了江南,届时再提醒他们一番,若是可以,最好找些人跟着护送。
裴不明摊开了景朝的地图,进京赶考的必经之路,以及还有周边领兵驻守的大致位置。
尽管雍王拥兵自重,可是忠心于陛下的将领还是不少,不然陛下何以制衡雍王那么久?
若是能借到些人手,能少死几个人都是好的,以他现在的能力能做的都只能尽力而为。
景焕和邵嘉志进屋就看着他对着地图沉思的模样,两人对视后,默契地选择不打扰他。
裴不明却是揪住了他们。
“待到下个月,是不是又要做一场诗会?”届时很多文采斐然的人都在,甚至不乏各地有名的才子。
上辈子他们三人并没有去,可他记得,那场诗会上得了好名次的人几乎都在赶考途中死了。
剩下的那些人,但凡高中的,有许多皆于雍王有些交情,至于他们这些漏网之鱼在朝堂上举步维艰。
原来,雍王从这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在皇帝陛下准备大换血的时候,就已经先行一步给陛下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自然,那可是秋闱前最后一次盛大的诗会了……”邵嘉志正滔滔不绝的说着,抬眼却发现裴兄的神色不对,就闭嘴了。
景焕也看出来,他们三人里,裴兄最不喜欢去那些无聊的诗会,可是从没有一次脸色如此难看。
“有什么不妥吗?”不去诗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夫子说了,以他们的文采不需要去那些诗会。
“现在不好说。”他眼下无凭无据,不能说明什么。
两个人看他的意思就是不大希望他们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去也无妨,彩头也不比上次卫小东家添的彩头好,不去也罢。”那些人举办的诗会,能拿出的彩头也是有限,不去也无妨。
邵嘉志听他提起卫小东家就想到了前些天他们在茶楼的时候,以及诗会那天,他就看出来了裴兄对那位卫小东家很是在意。
但凡她在场,裴兄总是对他们心不在焉的,茶楼的时候就一直偷偷观察着,那位的动向,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位罢?
“你该不会是看中那位卫家的姑娘罢?”邵嘉志这人别的不怎么敏锐,倒是对这些八卦的事情很少敏锐。
景焕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反应过来了,最近裴兄对那位却是格外关心。
裴不明倒是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直接就点头承认了,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迟早都会知道。他已经打听到了,卫家父子六月初就回了。
届时他亲自去上门与卫家父子商谈,尽早把婚事定下来,他好放心些。
“那可不简单。”想娶卫家的姑娘,可是江南总所周知的难,若是能入得了卫娘子的眼也不过堪堪入门罢了。
还要通过她父兄的考验,哪怕是裴兄,景焕都觉得难,
何况这江南谁人不知,卫家姑娘体弱恐不能生育,多少人家都不愿意要,对卫家的媒人避之不及。裴兄这个人固执得很,指不定就认准了这姑娘。
“裴兄,你不会是真心想娶她罢?你最好慎之又慎,卫家与我们多有恩惠,可不好辜负此番恩情。”邵嘉志不担心裴不明是心怀不轨,只是希望他做决定的时候慎重些。
“裴兄不是那种人。”景焕就怕他是真的动心了,届时那卫家姑娘因病辞世,他伤心过度。再不愿续娶,那就不好了。
裴不明让他们去休息,不要在这里瞎猜,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别做了,明日多得是时间,来来来与弟兄们说说,打算怎么应对卫家父子的考核?”邵嘉志都看不下去了,这几天他一直熬着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两个人默契的对上眼神,把还在思考的裴不明从书案拉到了床榻前,按住了。
“自然是见招拆招,还能如何?”裴不明知晓他们也是好意便没有挣脱,不然再来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邵嘉志嘿嘿一笑,他可不是只想听这个的,他还要裴兄是什么时候对那位小东家暗生情愫的,怎么之前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景焕听他笑就知道这人要使坏了,可他哪里是裴兄的对手?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他?景焕实在是不懂这家伙的记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何时钟情于卫姑娘的?我们两个整日与你形影不离,都未曾发现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以裴兄的本事,应对卫家父子绰绰有余,不需要他们过多操心。
“快说说,你到底看中卫姑娘什么了?”景焕其实也好奇得很,自打相识以来裴兄一直都是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
多少江南美人对其暗送秋波,他都能视若无物,书院里不知多少同窗暗地里骂他不解风情是个书呆子,就是他们这两个至交好友从前认为他们裴兄这辈子都不会对女子动心了。
可见,他隐藏得多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