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参加葬礼（2/2）

南谨关上门，垂眸看她：“我一直都是落落的保镖。”

黎落吸了吸冷空气，想勾起唇角笑笑，却发现脸颊似乎被冷风瞬间冻僵硬了。

微红的鼻头，僵硬的面颊，让她觉得整个人都不自在。

就在黎落想忽略时，一只温暖炽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她一时呆愣，却觉缓了许多。

抬眼对上那双灼热的目光，像蓝色的水晶，纯洁无瑕，黎落一瞬间有想落泪的冲动，冷得发颤的天，黎落吐了口气，觉得没那么刺骨了。

“落落还冷吗？”

南谨在落落一下车就注意到了她的不适，关切的眼神藏也不藏。

“好多了，谢谢。”黎落踏步向前，“走吧。”

后湖花园一角，周围湿雨连绵，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墓碑前，这样暗的天，只有空气是清新的，自由的。

众人见有人靠近，纷纷转身回头，见黎落两人，不禁疑惑。

“这谁啊？”

由于黎落戴着墨镜，一双眼遮得很实在，金发随风向后飘散，孤寂又冷漠。

一众人中有人认出了，惊呼：“哎哟，是黎落那小丫头吧？”

说话的是一个大妈，看脸异常老态，张大妈认出了黎落，有点不可置信。

黎落眼中是一片灰色，点头回应了她。

张大妈难掩激动，只是远远地看黎落，也没上前。

雨渐渐小了许多，黎落告诉南谨就在原地等她就行，她走上前，离开伞下。

远处看乌泱泱的一群人，拨开也就十个不到，他们注视着黎落，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

“爸爸，这个姐姐好美啊。”童真的声音响起。

黎落看去，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看起来也就三四岁的小孩，正在被身后的男人捂住嘴巴警告她别乱说。

那个男人也就大学生的年纪，只那一眼，黎落便认出了，他是方航。

他也就比她大个四岁的样子，如今都有孩子了。

黎落静静地看了两秒，缓步走到前方，她看到了许秀燕的照片。

有一种预感，许秀燕的遗照一定会笑。

这照片看起来像是拍了没多久，许秀燕老了很多，头发花白，有着银丝，着一身黑，还挺庄重，那笑容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很勉强，很用力。

那双眼，也不再明亮。

黎落拢了拢身上的西服外套，将一枝花放在墓碑前，墨镜下的那双眼一眨不眨，那瞬间，她想了很多。

那段记忆在她脑中不断腐朽，变成零星几点碎片。

她被许秀燕捡回家养着。

春天带她去小公园放风筝，给她做冬棉衣。

夏天没空调，热得受不了就不断挥动蒲扇，让她睡得舒服。

秋天给她讲了很多历史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

冬天呢，黎落眼睫毛一抖，她被送出去了，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那股悲凉让黎落觉得想流眼泪，但那又太矫情了。

她本应该感恩她，但怨与恩的交叠让她不知怎么形容这样复杂的情绪。

最后黎落垂眸，弯下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