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木随舟不见了(2/2)
原之野赶紧扶着他,看了四周,也没发现木随舟的身影,而木清眠依然昏了过去。
胸口的血已经渗了出来,原之野把火把插在地上,拔开衣服一看,那脖子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带了块平安扣,已经碎成三半了。
原之野长吐出一口气,不自觉喃喃道:“原来如此,算你命大,这平安扣还替你挡了力,不然那匕首可就扎进你胸膛了!”
原之野想到这些,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只受了些轻微的皮外伤,要是真的被他一刀子扎死了,槲寄尘得拔了他的皮!他自己也不好过。
原之野一把捞起木清眠,背着人哼哧哼哧地朝山下赶,累得腿直打颤。
看到槲寄尘昏昏欲睡,却坚持没有彻底睡过去,原之野心里松了一口气,将木清眠轻轻放下,这才叫他。
“醒醒,人我带来了,”原之野声音小得可怜,喊他道,“就是情况有点复杂,他受了点伤。”
“嗯?什么?”槲寄尘顿时清醒了过来,激动道:“受伤了!他怎么了就受伤了呢?!”
“他在半道上埋伏我,树林里又黑,火把又被他拿东西打灭了,我一刀扎过去就成这样了。”
槲寄尘手忙脚乱,摸着木清眠全身上下仔细查看,没心思听原之野解释。
槲寄尘隐约带着怒气,问道:“伤哪儿了?”
“胸口。”
槲寄尘掀开衣服,发现伤口并不深,只破了皮,有些鲜红血丝渗出来,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他心疼不已,抱着人试探木清眠额头的温度,发现凉得吓人。
原之野把平安扣的碎片递给他,“还好这个东西挡了大部分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槲寄尘抬眼望去,只见是自己之前送给木清眠的那枚平安扣,心里又急又感动。
平安扣还真的保了他的阿眠一次平安!
槲寄尘顿时冷静下来,问道:“那大爷呢?你没看见吗?”
原之野道:“就他这突发情况,我还那有心思去找大爷啊,这不马上把人给你背下来了吗?”
“再说了,等他醒了,自然就知道大爷在哪儿了。”
槲寄尘一想,确实这个道理,没再纠结。
“那他身子怎么这么凉,你快把脉看看。”
原之野蹲下,蹙着眉头仔细探脉,槲寄尘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了原之野。
等了好一会儿后,见原之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槲寄尘着急道:“你到底把出点什么东西没有啊?”
“嘘!你闭嘴,在囔囔你来把!”
这话果然有效,槲寄尘一听立马把嘴抿得死死的,生怕呼吸重了惹原之野不乐意。
原之野心里早有数,只是不知当不当讲,木清眠这副身子和病入膏肓没差多少,比当初槲寄尘中蛊毒还厉害!
原之野拖延时间就是在想合适的措辞,免得槲寄尘急得跳脚,到时候可就是两个伤员了。
呃,这脉象浮动明显,但虚得可怕。
原之野暗自悔恨自己读书不用功,连个合适的词都找不出来用以婉转得表达木清眠的病情。
啧,真是令人伤神!
槲寄尘等了半天不见原之野憋出一个屁来,就要发作,木清眠及时醒来,无形之中倒解了原之野的围。
“阿眠,你醒了!来,先喝点水。”槲寄尘小心伺候他喝了水,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歇会儿便好了,”木清眠声音微弱,看看他,又看向原之野,缓缓道,“大爷还在山上,我把他藏在破庙右边的树林里,那里最高的一棵大树下还拴着马,包袱也在那儿…”
原之野点头,安慰道:“你别急,先好好歇着,我去找。”
一个时辰后,原之野牵着马,十分艰难地下山来。
“怎么耽搁那么久?大爷呢?”槲寄尘看着马上空无一人,只有些包袱,不免疑惑道。
原之野道:“我差不多都要将整个山头翻遍了,也没找到,只好先将这些用的带下来,不然夜里那么冷,你和清眠个恐怕都撑不住。”
槲寄尘担忧道:“诶!你说他现在还什么都没恢复,要是胡乱走到哪里,遇到了危险可如何是好?”
原之野忍不住猜测道:“难不成是清眠哥记混了位置,或者说大爷因为太困了所以在哪睡着了?”
原之野道:“诶,你忘了,那些人可能还没走完,难道是他们把大爷带走了?”
“极有可能。”
原之野道:“若真是这样,那现在去追已经晚了,他们早就走远了,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帮派在哪里,这里这么多山头,就算一座座去翻,也要费好些时间。”
槲寄尘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到可以放心了,他们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必定会派人来找我们,跟我们谈判的,大爷对他们又没什么威胁,反而会很安全。”
原之野沉吟片刻,点头道:“嗯,既如此,我们便在这里等上几日,正好你们也趁此机会好好修养。”
“目前只能这样了,先睡吧,床铺我早铺好了。”槲寄尘打着哈欠,朝他指了指旁边已经搭好的帐篷,还得多谢了牡丹给他们准备地,不然三人就要在这里风餐露宿几天了。
帐篷里,木清眠即使已经熟睡,呼吸依然很浅,槲寄尘万分小心,在他身旁挨着躺下。不敢轻易抱他,怕他不舒服。
只轻轻地探他额头的温度,感受到温度稍微上来了一些,才放心闭眼睡觉。
山下温度果然如原之野所想,风大还冷得慌。
等槲寄尘醒来时,木清眠正拧干帕子给他擦拭清洗伤口,准备给他换上干净的药。
槲寄尘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帕子,问道:“你醒那么早干什么,怎么不多睡会儿?”
槲寄尘手一扬,躲开他的手,说道:“睡够了就起来了,别乱动,小心伤口,我给你擦洗上药。”
槲寄尘推拒不过,只好依他。
看着他低头仔细,小心翼翼的擦洗,槲寄尘突然觉得这伤受得很值。
他小声问道:“那,你的伤怎么样了?”
木清眠没停下手中动作,语气满不在乎道:“没事儿,无伤大雅。”
槲寄尘看着木清眠一副不咸不淡,事不关己的样子,没由来得心痛不已,眼里满是心疼和后悔。
木清眠越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槲寄尘心里越是不安。
上药包扎,二人都沉默不语,槲寄尘就连被弄疼了也咬牙忍住,不让闷哼从嘴里溢出来。
弄好后,槲寄尘满头大汗,一副遭罪受的样子。
木清眠起身欲走,槲寄尘拽住他衣角,可怜兮兮道:“那平安扣碎了,日后我给你弄个新的来,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木清眠丢下这一句,便端着水盆出了帐篷。
槲寄尘看着那摆动的门帘,险些被自己气得落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气,最后气得心都开始疼了起来。
饭后,由受伤最重的槲寄尘守着马匹和一堆东西,原之野和木清眠上山继续寻找木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