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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心(“师姐所求萤雪必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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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偏心的事以前时常发生,同门六个师兄妹,所有的好东西却都紧着萤雪一人。南棠曾经为此争过,要的也只是公平而已,公平的分配,公平的历炼。可越争误会越多,换来的只是愈发恶劣的同门关系。

三师兄说她已经鸠占鹊巢,抢走掌门夫人位置,怎还有脸与萤雪再争其他?

四师兄和稀泥,劝她知足。

江止只会冷冷地问她还需要什么,隔日便奉上。

只有夏师兄偶尔替她说几句公道话,但他也不可能次次都替她扫尾。

争来争去,连她都厌倦,后来索性自己攒仙币采买。她独来独往,同门感情都看淡了。

但今日是她花钱买的东西被人占去,由不得她不动怒,只是这怒火到白眉峰时她就已冷静。

南棠步伐放慢,琢磨起这事来。

这事透着几分古怪,竟像专门冲着挑拨离间来的。她回忆最近发生的事,心里渐渐有底。前几日因着丙班被宁霞峰的弟子克扣灵果的事,她曾经向门派长老反应过这件事,后来查出不仅丙班灵果被扣,其他两个外门班弟子的丹药也或多或少被克扣过。门派议会上,江止点名宁霞峰峰主,闹得对方失了颜面,听说回去后就大发雷霆,把峰中弟子罚了一遍。

恐怕这便是由头,再看这件事,多少有点常织织的手笔。

常织织便是宁霞峰峰主的女儿,自小倍受宠爱,性子骄纵刁蛮,这两年渐渐开始接手宁霞峰事务,颇有掌峰之主的气派。

她和常织织有旧怨。

听闻当年常织织本想拜入她师尊门下,怎知师尊出了趟远门,就捡回了虞南棠,又以此为由拒绝了常织织的拜师。

常织织如何甘心?再加上南棠是难以修仙的体质,修为数年难进,后来更是与江止结修,以极低的修为嫁给江止,当上掌门夫人,这让常织织恨上加恨,数十年来都以南棠为劲敌,没完没了的对比。

————

璩灵洞已近在眼前,清潭上传来金铁脆响,平静的池面忽然升起两道水龙。南棠止步,遥遥望去,飞瀑内飞出两个人影,一左一右踏上水龙龙头,持剑相望而笑,宛若神仙眷侣。

“萤雪,你剑法进益了。”江止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些微笑意。

“是师兄教得好。”萤雪颌首道,“再练几招?”

“你刚刚吸纳了万颗灵髓的灵气,虽然元气已复,但仍需休养,切莫操之过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想要练剑,改日我再来陪你。”江止道。

“多谢师兄,我没事。”萤雪说话间轻叱一声,驭水龙而起,娇喝道,“再练一遍就休息。”

江止见状摇摇头,也随之驭龙而上,只道:“说好了,最后一遍!”

两道水龙交缠,化作一道冲天水卷,两人影子没入水间,剑光频起,水卷向天际,最后又漫天洒下。

站在远处的南棠也被浇了一头水。

“你来这里做什么?”

耳畔忽然响起声音,南棠转头望去,却见三师兄宋诣与四师兄程嘉月不知几时已走到她身边。三师兄宋诣是位器修,炼器乃是一绝,眼下身着穹紫衣袍,长发未绾,眉目寒凉,正紧紧盯着她。四师兄程嘉月修剑,人却生得清秀,娃娃脸,爱笑,与南棠的年纪最接近。南棠从前和四师兄感情最好,不过后来也都淡了……

南棠瞧着宋诣咄咄逼人的嘴脸一阵心累,只道:“都是同门师兄妹,怎么两位师兄来得,我就来不得?”

宋诣一滞,程嘉月忙笑嘻嘻打了圆场:“你来得正巧,三师兄炼了件上好的甲衣,今日正好都在,我给二师兄传信,让他带两坛醉宵过来,咱们师兄妹几人许久不曾聚过,不如一醉边饮酒边瞧三师兄的宝甲?”

“宝甲?”

“是啊,上品灵器,以东极木与凤坤铁所制的宝甲,准备给小师妹防身的,一会咱们试试它的威力。”

程嘉月回答得太快,宋诣想阻止已然不及。

“东极木啊……”南棠便望向宋诣略现不自在的眸,并没多说什么。

“掌门师兄又在陪小师妹练剑?”程嘉月已经越过二人,看着池上水龙卷叹道,“掌门师兄与小师妹这套行水剑法的默契越来越好了,这才练了多长时间?”

他说话间背上所负长剑已铮地出鞘,长啸一声化作流星纵入水龙卷间。

“我也玩玩。”程嘉月站在原地隔空驭剑。

金铁交震得愈发激烈,剑啸如游龙惊蛟,青光交错剑气纵横,在半空遇水成虹。

南棠看呆。行水剑法乃是双人剑法,曾几何时江止也教过她,但她永远都划不出剑气,催不起水龙。

“羡慕吗?”宋诣一动不动站在她身边,问道。

南棠点点头——她当然羡慕,羡慕他们的天赋,羡慕自己穷尽所有都达不成的目标,在他人手中只是信手拈来的成就。

“我也羡慕。” 宋诣淡道。

南棠此时方回神。他似乎误解她的答案,以为她羡慕江止与萤雪间的默契与感情?然而她刚才只是见到二人剑法有感而生的波澜罢了。

是啊,不是因为江止。

她轻轻抚向胸口,没有悲伤难过,亦无愤满不甘,这些曾经有过的痛苦情绪已丝毫不剩,她的心境似乎又比上次更加清明。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遏止不住唇角笑意。

“你笑什么?” 宋诣却更是误会,“自己的道侣与其她女修共修剑法,你就不难过?”

“我不难过,难过的是三师兄。”南棠神清智明,笑意未减,“三师兄喜欢萤雪师妹,自愿为其牛马是你的事,莫将求而不得的气撒在我身上,也别将我当成与你一样的人。你愿意费耗精力替她炼宝甲,我却还舍不得我的东极木。”

“你!”宋诣被她戳破心事,眉间寒霜愈盛,等要反驳,却听南棠一声悦耳脆语。

“夏师兄!”

夏淮得了程嘉月传信,手里摇着羽扇翩然而至。

“什么事这么高兴?”他拿扇柄敲敲南棠的头。

南棠笑眯眯道:“看到夏师兄我高兴。”

夏淮双眸微微一收,紧紧盯着她,她眉间无半丝阴霾,笑意盎然的模样,仿如数十年前,有着许久未见的轻松惬意。

“别想哄我再给你丹药。”须臾,夏淮打趣她。

那厢剑长鸣,水声乱作,飞在半空的水龙卷被人打散,化作冰珠落下,夏淮眼明手快,挥扇化出半圆光罩,将三人笼在其中。冰珠打在光罩上噼啪作响,很快滑到地面。

“二师兄,三师兄,五师姐。”萤雪声间响起。

三人的比试结束,已从池上缓缓飞落地面,朝着南棠几人走来。

江止冲南棠略一颌首,并无过多表示,倒是夏淮开了口:“萤雪伤势才刚痊愈,精元未恢复,怎么练起行水剑?”

“多谢二师兄关心,萤雪无碍。前几天大师兄找来万枚灵髓,运功助我吸纳,我的精元已经恢复。”萤雪回道,目光却自南棠面上扫过。

夏淮摇了摇扇,忽想起什么来,蹙眉道:“万枚灵髓?师兄哪来这么多灵髓?”

“门派中新收了一批灵髓,各峰主分完后还有余,我便让宁霞峰都送到璩灵洞。”江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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