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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后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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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绮哭脱气儿了,现在连床都下不得。

沈盼柟将她送回祈安租的那套老房子,跟着谢之屿在她房子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

谢之屿将沈盼柟强塞到床上。

“你先休息一会,警察局那边我过去。”

“可是他们都去通知张阿姨了。”

“有我在呢。明天就要举行追悼会了,祈安在靖海那边的朋友能过来的也都会过来。”

沈盼柟这一天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音沙哑的不成样:“他是缉毒警察,是不是连墓碑都没有?”

谢之屿愣了一下,摸着女孩的头,安抚道:“有的,那个犯罪组织都被抓了,他有墓碑……只是没有名字。”

生前不能露面,死后墓碑无名。

沈盼柟突然想起十年前,那每年一场的全国高考百日誓师的时候,曾绮突然问祈安和她以后想做什么。

她茫茫然然,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

祈安却能脱口而出。

天高气爽,那年的少年脊背挺直,长身玉立。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少年祈安镀上一层耀目的光晕,熠熠生辉。

“我以后想当警察,我要考警校。”

曾绮穿着校服,靠在栏杆上,她笑道:“警察好啊,警察是英雄。”

少年轻轻笑了一声:“可是我想当缉毒警,我妈不让,就只能当一个民警喽。”

“民警也好,平凡的英雄也是英雄。”

后来祈安真的成了一个平凡的英雄,只不过四年前报名了云南的维和计划。

然后就成为了一个维和志愿兵,前往云南。

祈安,你很棒。

“山间明月,晴山白雪,世上少年”

已不在。

……

谢之屿离开后,沈盼柟躺在床上睡不着,一直哭一直哭,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张臻得知噩耗,跌跌撞撞跑来,身上还围着一条米黄色的围裙。

警方商量过后,决定不让她见祈安的遗体。

耐不住张臻的哀求,最终还是打开了停尸间的那扇冷藏铁门。

法医将盖在祈安头上的白布掀开。

“阿姨,您就看看脸,手什么的……就不要动了……”

刚接好的……

祈安躺着,面色比往日苍白些,鼻子上有动过刀的痕迹,一条细细红红的的口子,血流干了,用不明显颜色的线将鼻子缝回去。

鼻子没了。

祈安的鼻子很好看,高挺英气,是全身上下最像他父亲的地方。

眼睛像母亲。

张臻点点头,回应方才法医的话。

她想伸手摸摸儿子的脸,却不敢。

怕触碰到那冰冷的温度。

她有气无力的开口;“我想跟他单独说说话,你们可以先出去吗。”

谢之屿点点头,跟着众人到了问外,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张臻身旁,也出了门。

她慢吞吞的坐到椅子上,手扶着铁床边缘。

“安安,你爸爸真是个骗子,我天天跟他祈祷,要保佑你平安,要保佑你平安,他是不是听都没听啊。”

“妈妈下个月二十四号就五十四岁了,要走也给妈妈过完生日再走啊……”

“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吗?”

“哎哟……怎么会这样子呢?身上这么多伤,也不知道你痛不痛……”

“曾绮那孩子可怎么办呀……”

“哎……”

她坐在铁床前看了良久,才慢吞吞站起身来,扶着铁床才能站稳,她轻轻的拍了一下祈安冰冷的脸颊。

看起来却像在扇巴掌。

过往有一种习俗,白发人送黑发人被视为不孝,长辈打一巴掌代表了原谅。

人民英雄,妈妈不怪你。

“想做英雄就做吧,跟着你爸可别走远了。”

——

张臻老了,加上受了刺激,渐渐开始走不稳,谢之屿在旁边搀扶着,几个人来到祈安的宿舍。

卧底数年,宿舍他不常回来,东西不多,只有几套警服和几本书。

用一个小小的透明收纳盒收着,警服摆放在盒子的最上面,原本在胸前贴着的警号已经被撕去。

那原本是祈宗轩的警号,首次封存后被祈安重启,现如今有重新封存。

日后就再无人能启动了。

张臻紧紧抱着怀中的衣物,被谢之屿扶着到椅子上坐下。

身旁的民警安慰道:“斯人已逝,张阿姨要节哀。”

张臻头抵在祈安的警帽上,泪流满面的点点头。

“明天,在城南举行追悼会过后,您看看这孩子是要葬在这云南边境,还是要回归故土,听说祈同志的父亲也是烈士,所以我们领导向靖海那边的烈士陵园讨了个位置,现在就看您选择。”

“让他……回靖海吧。”

商量好明天的事宜,谢之屿将张臻送回民宿,托店里的员工帮忙照顾,自己赶回酒店。

房间空空,沈盼柟到曾绮那边去了,谢之屿忙活了一天一夜,洗了个澡,只围了条浴巾,坐在椅子上给沈盼柟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状态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焉巴。

谢之屿揉揉眉心,温声问道:“你吃饭了没?”

沈盼柟站在阳台上,楼下的路灯昏暗,屋内的曾绮独身蜷缩在沙发上,像具木偶人,呆呆的,仿佛没了生息。

桌上摆着刚点的外卖,俩人都没什么胃口,几乎没怎么动。

她撒谎道:“吃了,你也点个外卖,吃完赶紧休息,你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今天晚上在曾绮这里就不回去了,她状态不太好。”

“好,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女孩点头:“嗯,好。”

沈盼柟挂断电话后,谢之屿手里的手机垂直落到软沙发上,也没有像沈盼柟所指示的那样去点外卖。

他光着膀子往后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闭目养神不到两分钟,又一通电话打进来,谢之屿闭着眼睛,也没看号码,就将电话接了,将手机放在耳边。

传入耳际的是许礼珊的声音:“儿子,祈家那孩子真没了?”

“嗯,把手头的事都放了,赶紧订票过来吧。”

许礼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哀。

“哎哟……这多年轻一小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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