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阿佐特的定理（6）（2/2）
“我不清楚……在读这句话时，我感觉神水与玫瑰尽管描述中都“带来了刺痛”，但实际上作为主语的我是平静的，甚至是欣悦的……”
“……也许是我并没有实际进行过炼金的原因吧，我的理解稍微有一些偏差。”
“正好——前面缺的石英已经有人帮忙送来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动手验证一下玛尔斯馆长的公式？”艾莉亚。
“我没有意见，走吧！”
真相在玛尔斯馆长的办公室中见到了看起来有些气呼呼的看守先生与另外一位陌生的男性，看到一行人进来后，看守先生哼了一声，而那位男性冲何塞警官和巡警先生点了点头。
“辛苦您了，学者先生。”
“不用客气，都是分内的事。你们要的矿石我带来了，看这里的布置，你们是打算做些实验？”助理学者。
“对的，我们希望模拟这里玛尔斯馆长曾经使用过的公式，确认这个公式是否正确。”
所需的仪器都是完备的。在有过前一次实验的经验后，这次真相和强烈要求要亲手炼出金子的何塞警官一起操作，都没有第一次那么手忙脚乱了。
烘烤到融化，然后再加入……这一次的反应好像比上次顺利。
“黄色的石头……真不容易，我们这次是不是快成功了！”何塞。
“但是玛尔斯馆长记下的公式里，最终的产物应当是一种甜味的红色液体。他认为这个红色的液体是液态化的哲人石，能够将其他金属催化为金。这个看起来只是一个中间产物。”
“你们现在得到的产物是一种锑玻璃。”助理学者。
“我们不懂，所以才来找专业人士看看。你是专业的化学家，正好可以帮我们确认是哪一步做错了。”何塞。
“你们说这个公式最终的期望产物是一种甜的红色液体，纯净并且无毒，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没有任何锑的化合物可以溶于酒精或水，也全部都不是红色。”助理学者。
“过去的炼金术只会记录表面上的现象，但如今的化学告诉我们，有毒元素的毒性是不可能被“去除”的。这只是基于过去的想象展开的公式吧。”
“我放你进来，不是叫你诋毁馆长的！玛尔斯馆长就制造出过浅红色的玻璃，有很多人为他做了见证。馆长没能成功只是因为还没有完全去除杂质，他提炼出的元素还不够纯净……”老看守。
“他能够得到那些中间产物，就是因为其中含有杂质。现在这块美丽的黄色玻璃，形成的关键不在于辉锑矿，而是石英——是石英可以通过高温熔制形成石英玻璃。”助理学者。
面对看守先生争辩，学者先生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先去阅读了玛尔斯馆长的笔记，仔细观察过实验产物，又转头去看那些实验器具。
“至于后续出现的浅红色，那是这些器具的功劳——你看，它们是铁质的。红色正来自这里分离出去的铁化合物，而不是某种发生了嬗变的锑。对表面现象的错误理解，让这个公式本身就存在着无法执行的错误。”
“这么说来，会在笔记上写下石英的人，一定也知道这条公式存在的问题。”真相小姐。
笔记上“石英”的字迹，和墙壁上的字迹基本一致，想那个人就是导致数位馆长死亡的真凶。而他有意留下的线索，也从侧面显示出他的目的……之前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结合玛利亚小姐笔记中的记载，或许这位凶手在按照她所描述的诅咒，对追求哲人石的人进行惩罚。
流血的伤口是为了呼应诅咒，断掉的手指或许是凶手对自已眼中的背叛者施以惩罚——这个凶手应当不仅了解炼金术，同时还对密教有着极高认同感。
数位馆长死亡时，失血量呈现逐步递增的趋势……这很大概率对应着玛利亚小姐的诅咒中“以鲜血偿还代价”的内容。
看得出凶手对玛利亚小姐在笔记中留下的公式、以及伴随其中的诅咒同样抱有狂热心理。
让凶手能够连续谋杀多位馆长，并刻意控制其死亡原因的核心原因……是哲人石的炼制方法。
这些流出的鲜血，在凶手的概念中，究竟是几位试图炼成哲人石的馆长必须付出的代价，还是仅仅只为了再次营造出诅咒的传说？
根据目前的线索，我能提取出凶手身上存在的数个要素。
他??也或许是她，崇信密教，对图书馆十分熟悉：能够不留痕迹地进入图书馆，在上锁的馆长办公室内自由出入，不仅清楚近两年中数位馆长的研究内容，还读过玛利亚小姐的研究笔记……
纯粹的外来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步，而馆内的人都无法完全贴合凶手的特征。
喜欢炼金术的看守先生没有馆长办公室的钥匙，持有备份钥匙的管家小姐对炼金术不感兴趣，他们两人的身体素质理论上也不支持与几位正值青壮年的男性馆长发生正面争执……而巡警先生则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难道凶手不在这群人之中，而是另有其人？
不对……残月馆长在今天凌晨遇害，而很快整个馆内便被何塞警官联同巡警先生进行戒严，可以确保没有除了真相与艾莉亚之外的人从吊桥出入——而真相来时对河岸两侧的观察也可以佐证，并没有人通过河流离开，凶手一定还在馆内。
真相环顾四周，主厅中点起的灯火无法照亮每一处角落，总有些地方被阴影覆盖。
挤满书架的书籍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所有企图观察周围的视线，将十步之外的环境遮挡得严严实实。
阿佐特图书馆确实很大，大到足以藏下一个在我们视线之外的人。而馆内的这些人中，一定存在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