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2/2）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告诉我，这世界并非黑白分明，成年人的情感本就复杂，我一味要求你的爱不能有丝毫杂质，是我过于苛求，甚至钻牛角尖。芸芸众生，谁能不在得过且过中度过。”

“你要阿庭，也要我；你要利益，也要我。你觉得要阿庭与要我不冲突，要利益与要我也不冲突，你没错，也没错。而要我接受你的观点的前提，是我仍然深爱你，沉溺在软弱与盲目之中，才能视那些‘小瑕疵’而不见。”

她的话语越来越犀利，尽管语气始终平静如水。

尉迟预感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眼中火花迸发：“鸢也，够了。”

鸢也咽了口唾沫，眼中的湿润不知何时已蒸发无踪，只剩下一片干涸。

“我曾对你说过，只要我放手，沙子总会从我手中流失殆尽，沙子如此，其他事物亦然。所以以前我可以退让，现在不行，你知道原因了吗？”

尉迟按在她唇上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脸颊，压抑地说：“别再说了。”

她无缝衔接，接续他的话：“因为在你环环相扣的算计中，我已经不再爱你。”

尉迟瞳孔骤然收缩。

初夏已至，青城地处南方，气温更高，但她浑身散发的气息却让人触之寒彻骨髓。

那句话的最后三个字，以及它所代表的含义，犹如极北之地的千年冰岩，猛然砸入他的心扉。

尉迟的眼神沉入深渊，终于怒吼：“住口！”

伴随着他的怒火，他加大力度捏住她的脸颊，鸢也痛苦地皱眉，却没有如他所愿闭嘴。

“你以为我因太在乎你，所以不容许一丝瑕疵，其实是我不再爱你，无法忍受你的全部。”

“好吧，就算你强行留住我，是因为喜欢我，但我为何要稀罕这份夹杂在算计与利益中的喜欢？贬低自己？没错，事情已至此，我为何还要贬低自己，忍受你？这世上确实没有绝对纯粹的感情，但找个未曾伤害过我的人，总能做到，为何要委屈自己，陪你耗尽一生？”

连续四个问题，犹如狂风暴雨，尉迟的脸色已不堪入目。

鸢也视若无睹：“‘情丝未断，自扰其人’，我记得下一句是‘物是人非，何苦画地为牢’，尉迟，我不爱你了，就是真的不爱你了。”

“住口！”

他额头青筋暴起，随着厉喝，他猛然按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