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坦白局(2/2)
我的确是神经病,那件事后我也终于开始正视我自己,联系心理医生看病,离开京城回到茉城。”
“风眠……”
林殃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她,哭着说:“凭什么,凭什么你要经历这些,明明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啊……”
只是因为她父亲的懦弱无能,她就要遭受这些,林殃不敢想象,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十岁小孩,被父亲逼迫,隔着一扇门做着不合时宜的数学题,明明心里很害怕很恐惧,却因为想见妈妈,不得不逼自己冷静,逼自己去暂时忘记母亲去世所带来的一切情绪。
就这么高度紧绷地,过了一整夜。
林殃紧紧地抱着她,眼前被泪水模糊,心也像是被什么勒住,感到生疼。
风眠抚上他后背,似乎没被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影响到,她微微勾唇,随后又忍不住蹙起眉,心疼地捧起他的脸,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知道我为什么会将这里布置成这样吗?一是我想不管你哪一天说想答应我了,我都可以立马带你来这里,给你一个正式的告白。
另一个原因,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曾经有我最在乎的人,而现在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所以我想在这里,和你互通心意,告诉你我的一切,也做好了去了解你的准备。
风眠轻柔地拂去他眼角的泪,“殃殃,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开心。”
饶是林殃早有预料,知道对方早就察觉出他换了人,但此时听到风眠问他是谁,问他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每一个都精准地击中他内心的柔软。
泪水越来越凶,像是委屈多年的小孩,突然听到一句关心,心底骤然起了震荡。
“我,我不记得了,他们说我去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在那里我过得一点都不好,风眠,真的一点都不好……”
“我上学的时候,他们关我进厕所,朝我泼脏水,我撕了他们的作业,老师把我爸妈喊来,我被打了一顿,很疼……”
“初中毕业,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我去帮那个比我后来的人,但他污蔑我,我丢了工作,没饭吃。
后来我不好心帮人了,他们骂我没有义气,所有人和物都在跟我作对,我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钱都被拿走了。
最后……最后我反抗,我不给他们钱,他就要打死我,烟灰缸飞过来,我就回到了这里。
唐漫依的心告诉我,我是炮灰,我最后会死,风眠,我不要死……”
林殃哭着,紧紧地抓住风眠的手,颠三倒四地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仅仅是掀开他那些年的冰山一角。
风眠想过他以前过得苦,但没想过会这么苦,将人抱起坐在自己怀里,慢慢荡起秋千。
她抱紧林殃,一遍一遍的告诉他,
“殃殃,我在。”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
他们就这么坐着,秋千荡起的绳索摩擦声成为这里唯一的声响。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
林殃睁着红通的双眼,盯向虚空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掀开眼皮,看向风眠,
“风眠……我们两个都好惨……”
闻言,风眠轻笑,垂首吻了吻他的眼睛,知道他这是过了情绪,又开始思维发散了。
“我们天造地设,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