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 普度（2/2）

“阿弥陀佛，佛曰众生平等，施主若是就此离去，佛祖便不与施主计较。”

“咯咯咯……大师说笑了，今日我特此前来，便是来邀请小师傅加入我黑雾族的，怎么能够轻易离去呢。小师傅可愿加入我黑雾族共谋一番事业，而非每日念那枯燥的佛经，做那伪善之人？”

这话又差点将佛门点燃，天空中的众佛虚影又一次化为了怒目经过法相。一副要生撕了那蛇头黑雾族的模样。

“阿弥陀佛……”

一道沧桑的佛号突兀的响起，让整个现场在一瞬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这声音便是那中年沧桑男子发出的，声音中满是慈悲。

“普度……”

一名佛子想要打断普度的话。

但却被普度率先抢了话。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为黑雾族，而小僧为佛门。自古正邪不两立，小僧无缘施主，还请施主勿要再劝诫了。”

“咯咯咯……小师傅又是何必呢，佛门一群鼠目寸光的老古板，一天只会吃斋念佛，生活多么的无趣。而我黑雾族则不然，世界之大何须规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的实力决定了你的地位，你的地位能让你拥有该拥有的一切，而非青灯古佛清贫一生，到头来只落得个普度众生之名，多么的无趣啊。”

“闭嘴，妖言惑众。”一名佛陀怒斥。

“阿弥陀佛，何为想拥有的一切，何为青灯古佛。施主可知道？”普度的声音依旧平缓，不似那些像被踩了尾巴的佛陀。”

“咯咯咯……我们虽为黑雾，在世人眼里我们为恶的定义。这些我们也认了，也的确如此，我们有着人族的一切恶念，有着人族的一切罪行，被人族所唾弃。可谁有能像我们一样逍遥于这天地之间，没有规则的约束，尽情的寻找那超脱的机缘。不在意人族的眼光，善与恶都在我们的一念间。这便是拥有了一切。而你们虽自诩为正义，但却被无形枷锁束缚，甚至你们连口酒都不能喝。这样的生活难道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阿弥陀佛，施主可愿听听小僧的过往？”

“洗耳恭听。”

沧桑佛子一脸悲苦，哪怕是那微驼的背也无法掩盖其如磐石般的身躯。

“小僧出生在清贫的凡人之家，虽非善人，但也从未作恶。可不作恶却不代表不会承受罪恶。那年夏日为数十年不遇的风调雨顺，苦寒了一生的小家终于迎来了难得一见的丰年。那一年，爹和娘有多开心是修仙者都无法体会到的。仅仅是一个丰年，就能让农户们的脸上看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从未吃过几顿饱饭的小僧，哪怕还未吃到哪一年的米，小僧也前所未有的满足，仿佛已经拥有了一切。”

可以看的出来，说出这些的普度的表情已经从悲苦变为了回忆，似乎真的在憧憬着那一年的丰收的到来。

可随即，普度的表情变了。

“就在全村都等待着稻谷丰收的时候，爹娘同样如此，甚至还为小僧买了从来都舍不得买的蜂糖。那一刻，小僧仿佛拥有了一切，世间的一切都不如这块蜂糖香甜。”

“只是……”

普度停顿了数息，气息变的紊乱。

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继续讲了起来。

“只是，就在稻谷收好回到家中的时候，小僧和家人还在幻想着吃上今年的新米，能够饱餐一顿的时候，土匪来了。”

“他们抢走了我们刚刚收获的粮食，抢走了我们活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