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苏若兰的决定(1/1)
蜀山山路上,李长生与苏若兰两人并肩而行。
三年前,李长生还是首席大弟子的时候,两人经常这般亲昵的行走在一起,然而,随着李长生修炼出了岔子,成为废人,乃至随后做了一名毫无存在感的巡山小厮,两人便再也没有这般亲昵的走在一起。
如今,再次并肩而行,两人心中不免都生出丝丝感慨。
“师兄,是师妹浅薄了,这三年时间里,刻意疏远师兄,却是不想,师兄却是那隐藏在云间的蛟龙,原来……谦稻先生,便是师兄你……”
说到这里,苏若兰的一张俏脸上闪过无比复杂乃至苦涩的神情,本来,她与李长生的关系极为融洽,甚至,很有可能走到一处,结为道侣的存在,但就是因为三年前,李长生意外废掉,她刻意疏远,两者间的关系才变成如今这幅不冷不热模样的,虽说他们此时并肩而行,但苏若兰明显能感受到,两者间存在的那看似虚无缥缈,却又宛如天堑一般的鸿沟。
我与师兄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状态了!
苏若兰心中懊悔沮丧不已,但这一切恰恰是她先前一直想要的结果,在此之前,她与李长生一个是天之骄女,一个是没有存在感的巡山小厮,在她看来,两者间今后的道路相差极远,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于是,她便刻意疏远对方,尽量避免与对方的相见。
然而,前些时日,蜀山遭遇生死大劫,眼看便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时候,有人站了出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生生将蜀山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不仅击杀了来犯大敌妖神裂天,更是随后战败了魔威盖世的天降大魔,一举震慑群雄,登顶天下之巅,这个缔造传奇神话之人,竟是毫无存在感的巡山小厮李长生。
直到这时候,苏若兰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朝思暮想的那位‘谦稻’先生,便是她早早摒弃的那位师兄,李长生!
这些天来,懊悔彷徨一直都充斥在苏若兰的心间,李长生与谦稻两者的身影不断在她脑海中徘徊,最后,两道身影合二为一,变成了李长生的模样。
周而复始,每天都是如此,她心底的煎熬已经达到了难以言喻的程度,今天,听闻李长生出关,她终于鼓足勇气,与之见面,吐露心声,以此来彻底斩断这些天来的煎熬。
“师妹,不必如此,一个身份罢了,不用过度去在意的。”
李长生本来就是穿越而来之人,对于两者间的情感,并没有入戏,自是不在意这些。
苏若兰忽然展颜而笑,美丽的面容迎着朝阳绽放而开,说不出的美艳,“师兄,说起来,我前些时日还在你和师父面前,浅薄的拒绝了师兄,而表白‘谦稻’先生,如今想想,真有些汗颜呢。”
“这些天来,师妹不断反思,我所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某个人,而是他的成就与荣耀,这一切俱是虚荣心在作祟!”
“本来,我与师兄两情相悦,走得极近,但师兄内力尽失之后,师妹便抛弃了师兄,刻意避开师兄,即便屈指可数的几次与师兄的交流,也都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心态进行的。”
“随着师兄的第二重身份‘谦稻’显露人前,师妹便被其光环与荣耀深深吸引,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整天做着与之双宿双飞的春秋大梦。”
“待到师兄显露真身,若兰这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朝思暮想的谦稻先生便是我之前早已放弃与摒弃的长生师兄!这一刻,我迷茫了,我彷徨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与动机,这让我每一天都在不安与挣扎中度过。”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苏若兰爱慕虚荣,一直盯着光环与荣耀的必然结果。”
李长生本想着开口安慰几句,却是见苏若兰冲他笑着摇了摇头,“师兄,不必安慰我的,若兰这几天什么都想明白了。”
“今天听闻师兄神功大成,出关在外,我便鼓起勇气与师兄相见,刚刚将心中的话语都说了出来,师妹感觉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了!”
说到这里,苏若兰一双美眸中显现出丝丝光彩,她目光灼灼看向眼前之人,开口道:“师兄,我决定了,不再做温室的花朵,今天便下山去历练一番,即便终生无法追赶师兄那伟岸的身影,也不会在蜀山的温室中,自怨自艾一辈子。”
李长生微微一怔,“师妹,你要下山历练?外界现在可不太平,更何况,还有着魔王、魔化的木真可汗、乃至一些飘散在外的魔气,着实风险不小……”
苏若兰笑着打断了李长生的话语,“师兄,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像师父这般唠叨,嘻,师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我现在已经是武道四重天的强者了呢,况且,我又是蜀山长生上人的师妹,在外界闯荡,谁敢不给我面子?至于危险,哪里没有呢?一辈子生活在蜀山与师兄的羽翼下,是不可能成长起来的。”
“好了,师兄,我这次前来,便是跟你告辞的,希望,历练归来,还能第一时间见到师兄。”
随即,苏若兰不待李长生再说什么,便做了个鬼脸,嬉笑着跑开了。
依稀间,李长生从那少女身上,似乎看到了三年前的影子,即便,这是身体原主人的一些记忆,但此时间涌现出来,对照眼前那青春靓丽跑开的倩影,还是让李长生不由怔了怔神。
而此时,李长生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玲珑的调侃声音,“哟,长生师兄,人家说下山历练,你这个木头也不说陪着小师妹一起双宿双飞,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闭嘴,再要讨嫌,小心我将你这冰清玉洁的仙子扔到盆里,喝我洗脚水。”李长生冷哼一声,倒背双手而去。
那位玲珑仙子似乎被吓到了,好半天愣是没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