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你问杨楠怎么知道的这些,当然是爹爹和娘说给他听的!
再后来外祖父和爹爹相继去世,他害怕极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害怕刺目的白,还有夺目的红,在他的心里,那代表死亡和离别,所以他异常的怕黑,夜里一闭眼梦里都是披麻戴孝的白,还有红的妖异的鲜血,爹爹的死亡场景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娘彼时心力交瘁自顾不暇,是阿姐注意到他的异状,耐心的陪伴他,早起教他打拳,夜里哄他入睡,他才慢慢的好起来。
在杨楠的心里杨榕美丽从容,识字懂武,赚钱养家,无所不能。
“阿弟,明日早上同我去一趟书院,院长伯伯要看看你的学问。”杨榕摸着杨楠的头,拿了块蜜饯,往他嘴里塞去,“换牙别贪嘴,当心坏牙,每日最多两块。”又给徐秋月塞了一块道,“娘也吃,不然放坏了就可惜了,还有您可不能惯阿弟,让他多吃。”
“好的,阿姐!”杨楠对于明天一点也不担心,千字文和百家姓能倒背如流,完全不惧。
杨榕看着母子俩如出一撤笑弯了的眼睛,脸颊鼓鼓的咀嚼口里的蜜饯,像两只偷食成功的松鼠,不由得露出宠溺的笑容,她像杨海川不爱吃这种甜滋滋的东西。
用完午食,杨榕打声招呼准备再进山一趟,顺便去师父家看看,师娘最近病了,她要看看能不能有帮得上忙的。
“师父,师娘好些了吗?”杨榕闻着满院子的苦药味,将手里的蜜饯包递给洪兴,“这些给师娘喝完药吃。”
“哎,还行吧。”洪兴领她进门,脸色很是憔悴,自家婆娘病了好些天,药吃了不少,可没多大起色,“就是总咳,明日再不行我带她去回春堂看看。”
两人站在院子里说话,从屋里传来师娘赵氏的低咳声,洪兴赶忙进去将她扶起来靠在床榻上,又起身端了温水喂她,轻声哄道,“药快煎好了,等下喝了你在睡会儿,榕丫头给你带了蜜饯来,喝完给你吃一颗。”
“榕丫头来啦?”赵氏闻言神情羞赧的嗔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呢,她脸色蜡黄的靠在塌上,朝杨榕笑的温柔,“就别进来了,当心过了病气。”
“师娘哪的话,我可没那么娇气。”杨榕跨门而入,坐到赵氏的床前,很是心疼的道,“我前日来看您都说快好了,怎地又病的这般重?”
杨榕在屋里陪赵氏说话,洪兴去灶房里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喂赵氏服下,不一会她便有些有些昏昏欲睡,小心的扶她躺下盖好棉被,退出了屋子。
“师父,还是莫要耽搁了,明日一早就去医馆吧。”蹙着秀眉,杨榕神色担忧的看向洪兴,师娘的脸色实在太差,“恰好我明日也要去镇上,晚上我去约刘大爷的牛车,我们早些出发。”
“我也是这般想的。”洪兴亦是一叹,前些时候自己就不应该听这婆娘的,为了要省钱硬生生的不去瞧病,说是白花银子,他们两个轻轻松松又没有孩儿,存那么多银钱作甚,顶多等榕丫头成婚时多添点嫁妆也就是了。
看眼昂首挺胸挺拔窈窕的杨榕,然后又是一愁,这丫头才被退了亲,往后亲事怕是不易,随即一叹他还是再努努力多给她存些银钱,等她成婚时多给她点,不论怎样定不能委屈了。
杨举人眼光也不咋地啊,挑了个这般势利眼的亲家。
“师父?”杨榕奇怪的发现洪兴走神了。
“啊?成,就这么定了。”洪兴回过神来挠挠头,看她一身轻巧的装扮不由问道,“还要进山去?”
“是啊,我去山上转一圈,看看陷阱里有没有野物,顺便再找找白糖活动的痕迹,它几日未归,我不太放心。”杨榕以为洪兴担心赵氏,也没多问,看了看天色,向他道别朝外走去,时间不早,她要赶在天黑前出来。
“别担心,白糖整日里在山上跑,比我们都熟大溪山,狼天生就知道在林中怎么活,那是它们刻在血脉里的天赋,况且它机灵着呢。”洪兴送她到门口,叮嘱一句,“记得早些家去。”
杨榕点头应下就快速往山里行去,洪兴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小路上才关上院门转身回屋。
对于这个徒弟他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她进山打猎的本事比自己还好上几分。
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