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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前夫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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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前夫哥

什么叫请示云公?

这事儿是云公可以说的吗?

李白龙狐疑问道:“什么意思?”

凌道人知道情况紧急……若是任由李白龙写信通知三房来花州参与教化同文大战,则事态将变得无比复杂,他必须先稳住这厮。

“我等敌对,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他迅速说道,“事实上,云公对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非常欣赏,多次嘱咐我们保持礼敬。”

李白龙矜持点头:“替我多多拜谢云公。”

“我观知事对我漕帮兄弟非常亲近,也对本帮事务非常好奇,不知……”

凌道人见他不动声色,便单刀直入,下了猛料:“不知有无兴趣加入本帮、成为百万漕工的自己人?”

啊?

李白龙愕然。

龙头招我入赘,倒也罢了,毕竟那是大江龙君,诸侯之一。

你什么辈分,够胆收我过档?

他淡淡道:“先生无缘无故说这种耍笑之语,未免有些瞧不起人。”

“云公对阁下非常看重,可有灵御派珠玉在前,昭王以征君相召,云公便不好开口,可既见大人对本帮漕工兄弟如此善待看重,又对本帮事务如此好奇,既如此,大人成为本帮的自己人,岂不美哉?”

凌道人劝说道:“如果大人加入漕帮,则掷杯之秘,可全盘相告,甚至大人想要借用此等权柄力量、威福加诸己身,也是轻而易举!”

虽然对掷杯的秘力很感兴趣。

可这种提议,未免过于异想天开了。

他拒绝道:“昭王恩重,未成其事,岂能转投他人?我虽不才,也知云公与昭王立场相悖,忠臣岂能事二主耶?”

“素知大人重义,岂敢教知事为难?”

凌道人低声道:“其一,云公与昭王之立场冲突,倒也不甚坚决。若能得知事之助、居中牵线引桥,日后是否为敌,还在两说,而花州对局,几可立解。其二,知事可在保留原本的门派出身与立场的前提下,加入本帮,依旧可以享有相应权柄与礼遇。”

“……”

越说越离谱了,档案只有一份,岂能放在两家。

组织关系会乱套的!

李白龙摇头道:“开什么玩笑?”

“此事在本帮之中,已有先例,所以若是由云公提议,无有阻拦。”

“什么先例?”

“这个……在下倒是说不得。”凌道人躬身道,“毕竟人微职轻,此事须得秉明云公,由他老人家亲自处置。我们在花州交战,百害而无利,不如以和为贵,这也是我与马堂主之心。”

今日跑到云华堂,是要傲子偷偷抄代码的。

没想到居然收到了一份offer?

李白龙只觉得荒唐。

可这事儿荒唐到一定份上,他还真想看看后续发展。

“你该不会在敷衍我吧?”

“岂敢。”凌道人语气卑微,小心道,“便是存心拖延,又能拖延多久?若是被知事窥破,坏了信誉,以后就再无转圜余地了,得不偿失。”

他再次躬身:“明日就有云公回信,大人且耐心一日。”

李白龙指了指他,“你若存心拖延,便瞧好吧。”

凌道人终于将恶客送走,擦了擦汗,回到里堂密室,护卫们将这里守得密不透风,他开锁推门,沙盘上果然写着二房三房之事。

他叹了口气,将众人驱散,捧起自己的珓杯,先得给堂主回个短信。

李白龙出门之后,拦了辆车:“去陌上桑。”

回到本派分舵,李白龙一路入内,来到七师叔的院子,听到屋内传来笑谈声,原是师父在陪七师叔说话。

他上前敲门,是三娘子开的门。

李白龙应了一声入内,房中异香熏然,榻上的两位女子容光绝世,交相辉映,正是百花谷的老六与小七。

姜璃书瞥了他一眼,怪声怪气道:“栽赃成功了?听闻你把马伏龙拘了,打了几个时辰了?他可曾招了吗?”

七师叔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被人家发现奸谋,又厚着脸皮重新搞了一次,当着师叔的面栽赃放火、败坏漕帮名声,这事儿确实不太地道。

“没有,小孩子不懂事,只是跟马堂主闹着玩呢。”

李白龙脸皮奇厚,睁着眼说了番瞎话,便转入正题。

今天凌道人那“未曾设想的道路”,真的未曾设想,他得跟三房这边通个气,以免从云公那边漏出,引起龙头多想,反而不美。

再者,还有一个疑问得询一下。

“师叔,那凌道人说,弟子可以在保留现在的身份、职务、立场和派系的前提下,又说漕帮已有先例……”他疑惑道,“有这事儿吗?”

此言一出,姜璃书便瞪圆双眼。

背后的三娘子咳出了最猛烈的一次。

李白龙方知不好,但话已出口。

再看时,七师叔已怫然色变。

她冷冷道:“你现在可是香饽饽啊,云叔都要拉拢你。”

他立刻说道:“弟子心向师叔,岂会跟云公……”

话音刚落,姜璃书已跳起身来,一把将他揪住,点头哈腰地对七师叔说道:“诗妹妹,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便把他硬生生拽出了房间。

三娘子急忙把门关上,这位英武不凡、潇洒卓然的女子此刻也有些手无足措,不安地望着马小姐,眼中有担忧,也有怜悯。

七师叔悄然攥起手。

又是这样的目光。

她想起了六姐刚刚的惊愕,想起了李白龙后知后觉的愕然。

所有人都在害怕,所有人都在避讳,所有人都在担忧。

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愤怒。

是啊。

我生在漕帮,流着马家的血,就应该为漕帮付出,婚姻嫁娶,人生大事,得符合本帮利益,由父兄做主。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是啊。

我堂堂漕帮贵女,经此奇耻大辱,应当终身抱恨,应当歇斯底里,应当变成扭曲疯狂的怨妇,即使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那一定是将怨气积压心底,一有刺激,就会立刻爆开,毕竟经历了那种事情,岂会云淡风轻?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她迎着三娘子担忧无言的目光,纤纤玉手青筋暴露,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然掷下,迸出碎片无数,榻上的小桌被整个掀起、飞砸地上,她厉声道:“看什么!滚!滚出去!都滚出去!”

三娘子低声一叹,拱手一礼,后退离开。

等门关齐之后,另一只茶杯也砸到门框上,振声作响。

愤懑委屈之心甫一升起,怒火便无从收敛,她从腰间抽出短剑,在房间里乱劈乱砍——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所有人都用可怜的目光看她。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她有发脾气的权力。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她有发脾气的责任。

这个扭曲的、悚然的、混账的、荒谬的……世界!

她乱砍一阵,这才软回床上,胸膛起伏,已是气得满脸通红。

人生在世,她本以为最痛苦的日子,莫过于大婚当天。

然而那场变故之后,竟一日难于一日。

“她是不是要发脾气?”

“她为什么不发脾气?”

“她是不是在强撑?憋在心里不好吧。”

诸如此类的,目光,注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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