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容华阁(1/2)
两骑并行,比回百花谷时要慢一些,一路上李白龙与小师妹聊了些江湖故事,也听对方说了些京城逸闻。
交谈对话可谓俱欢。
从沐清歌的眉眼目光、肢体动作和语气来看,好感度已经从六十刷到了七十二,人物评价大概变成了“幽默风趣、体贴可靠、值得信赖的好师兄”。
不过不要误会,李白龙虽然出身于百花谷这样的门派,但本身并不是一个游历花丛、身经百战、善于言辞的情圣海王。
毕竟有傲宝这样一个极端厌女的郭楠随身,还被二师伯这种混乱邪恶败犬时刻男凝,他很难有锻炼的机会你知道吧。
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通过语言速刷沐清歌的好感,是因为他在运用一种船新的、活用傲宝的两性交际技巧,其原则是……
——每与傲反,事乃可成!
即在与异性交流和相处方面,凡是傲宝不许做的,那么干就完了,凡是傲宝鼓动去做的,那反着来就行了……
当李白龙意识到这一点并稍微尝试后,惊人的成果就在不断出现。
只是二师伯的死亡男凝实在吓人,他也没有什么很中意的意中人,傲宝察觉到他的小花招后又闹得厉害,所以这绝学并没什么发挥作用的地方。
不过有时候被二师伯连月遥猜忌阴阳、男凝锐评得烦了,确实会有某种咬牙切齿的不爽念头——他麻麻的,要不要把傲子这一套男拳心法逆练起来、全须全尾地用在二师伯身上,看看到底能发挥什么样的效果?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遭掐灭。
——二师伯确实天香国色,以容颜而论在整个门派都能稳居前三,但人实在太癫了,不敢冲不敢冲。
不过今日,这心法再度建功,短时间内通过对话就刷高了好感!
而且是在傲宝的主动指导下完成的!
“这都是为了制裁坏女人!”龙傲天在脑海中叫嚣道,“与她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然后狠狠地拿捏她!狠狠地算计她!”
傲子说完之后,忍不住又叮嘱道:“你要记住,这只是逢场作戏!千万不能当真!我可跟你说,这世上的很多事,坏就坏在逢场作戏,什么假扮爱人,假扮未婚夫,假扮丈夫,作着作着就当真了!而且是自己当真了,坏女人没当真!妈的!我当时就躲在床下,她不知道,就跟她的……”
……别说了别说了。
以及,坏女人是谁?
——当然是小师妹沐清歌!
这不仅仅是龙傲天基于平等仇视每一个女宝的原则所下的定论,连李白龙也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小蹄子需要吃一点苦头。
没有任何客观真相作为佐证,也不依据任何法律条文,仅仅是出于不喜欢某本书的内容、主观觉得书中的思想有问题,还要开盒查一查作者的成分,先入为主地认定此人可能跟魔教有关系……
这种阻碍文化市场百花齐放的虫豸,当然要被人民的铁拳狠狠地惩罚!
至于傲子之前的断言……
“我怎么知道她哪里说谎了?我只是知道她说谎了!”
龙傲天絮絮叨叨道:“坏女人说谎,本来就是不需要有理由的。以我朋友所遇到的情况而论,大致可以分为几类,有时候坏女人是习惯性地说谎,有时候是隐藏部分事实、说谎对她有益,有时候是她还没做出决定……”
李白龙听着他那没有干货、全是瓜田的讲座,又瞥了一眼身侧笑颜如花的女孩儿,心中阴阴地笑了。
不管你是无端来为难无辜写手、文坛栋梁的镀金二代,还是别有所图、对亲爱的师兄隐瞒撒谎的粉切黑条子,既来了临县,就由不得你了……
正这时,小师妹欢快的声音响起。
“师兄,看到城墙了!咱们快到了!”
他回过神来。
此地确已在临县郊外,近些年本县发展迅猛,城墙外多了许多依城而居的民宅,而且还在向外圈扩散,已经形成了两个规模不小的集。
此时路上已颇多行人,通向县城的大道两侧已有不少店铺,路边有人拉客,初级的商业活动已在此地颇具规模。
目光放远,稍远处的民居鳞次栉比,宅前的空地上晾晒着各种颜色的布料,从远处看去,连成一片,随风拂动,也算一景。
只是这些大多都是印染与织工差劣的粗布,难以跟城中织户出产的相比,但胜在价格便宜,即谈即买,量大实惠,会在这种城外私户买布的,要么是来自偏远乡下的村人,要么是外地来的小奸商,他们讨价还价的声音一路传到了大道上。
在各式混杂的声响中,李白龙与沐清歌跃下马来,牵绺徐行于市井。
道旁热络,多是运货送货的车马与挑夫,载着生丝、桑叶、布匹、染料与木柴等物运送腾转,百姓与行人夹杂其中,空气里满是鲜活的市井味道。
——这味道主要有新鲜食物的香气,混杂着货运牲畜粪袋里漏出来的臭气,掺上远处私营纺染工坊里的刺鼻染料味,辅以道旁桑树的独特香气,各家烧火点柴的烟味,经过一整个上午的混合发酵,那叫一个地儿道。
沐清歌身为京中贵女,不说娇生惯养,总是锦衣玉食的,李白龙前世是个地球现代人,穿越过来十几年,新鲜劲早就过了,确实受不太了这种过于鲜活的市井味。两人屏息速行一阵,直至气味稍散,方才出了口气。
临县的县城大门已在视线能及之处了。
大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人车如流,出入有序,有四名县兵维持秩序、引导放行。排队的百姓们或步行或牵驴,挎着包袱,负着行囊,皆左顾右盼、神色自若,或与身边的人低声谈笑。
临县城门很宽,按照朝廷规定的大县规格,最多能供四架大车并驾齐驱,可这些百姓车马进出,只占了中间两个车道。
而左右两条宽道空荡荡的,并无一名百姓去占去走,仿佛有无形的围栏划出一条隔离线,使这些藐视规则又惧怕强权的黎民不敢跃雷池一步。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李白龙与沐清歌一前一后,经过排起的长队,踏过空旷的走道,行向城门。
正在排队的人们的目光既无羡慕,也无敬畏,只有天经地义的淡漠。
城门处摆着一张桌子,有县衙的一名文书站在桌后,正与一名头发花白、身穿黑色短衫劲装的中年武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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