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7密谋(1/2)
沈千凰直愣愣地看着沈千尘,脑子里回响着她说得这番话,豁然开朗,脸上又露出了明媚开朗的笑容,容光滟潋。
沈千尘看得出沈千凰想通了,就也没再多说。她忍不住又摸了摸沈千凰的头,笑着问道:“银子够不够?我也想掺一份。”
“……”沈千凰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妹妹当猫又哄又摸的,有些好笑。
她本也没打算一个人硬扛,因此对于沈千尘的提议,欣然应允:“我回去先仔细规划一下再说。”
“放心吧,不仅有你一份,也有外祖母、母亲、姨母们的一份。”沈千凰落落大方地说道。
开办女学这种事想要推广开来的话,一方面需要财力人力,另一方面也需要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支持,这样女学在民间才能更有权威,才能事半功倍。
沈千凰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本来也没打算一个人单干,她的身边不仅有沈千尘这个皇后,还有母亲与其他沈家人,他们都是她的优势,当然得利用起来。
沈千尘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她摇了摇:“你是不是把沐哥儿给忘了?小心他跟你急!”
沈千凰怔了怔,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响起了沈云沐傲娇的声音:“大姐姐,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弟弟?!”
姐妹俩都联想到了这个画面,相视一笑。
两人闲话家常,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
看着这一幕,琥珀至今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半个时辰后,琥珀亲自送走了沈千凰。
沈千凰前脚刚离开,后脚下了朝的顾玦就回了乾清宫。
这也并非是巧合,顾玦是知道沈千凰走了,才在这个时间回来的。
沈千尘与顾玦从来是无话不说,就把沈千凰说得那些话与顾玦一说,包括自梳与开办女学的事。
顾玦只是听,不予置评。
他亲自执起青花瓷茶壶往沈千尘的杯子里添了些花茶,又拈起茶杯凑到她唇边。
沈千尘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又反过来把茶杯推到了他嘴边。
顾玦也乖乖地喝了几口。
两人一来一回的几个动作熟稔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突然,沈千尘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九遐,我现在觉得,‘那个楚千凰’也许是来‘成全’的。”
她说这句话也不是一时感慨,心里早就隐隐升起了这个念头。
上一世,要不是“那个楚千凰”暗地里作祟,她肯定不会沦落到被赶出楚家的下场,那么,她就遇到不了顾玦了。
有因才有果。
因为“那个楚千凰”,前世那个一无所有的楚千尘才能遇到顾玦,才让她得了新生。
彼时,她仰望着他,把他当做了她的信仰,他的存在让她觉得过去的那些事根本不值一提,姜敏姗反复贬低她的那些言语也变得微不足道。
只要他说她可以,她就觉得她可以。
为了足以追随在他身边,她拼尽全力,她摆脱了楚家塑造的那个懦弱无能的她,变成了现在的她。
她喜欢现在的她!
他也喜欢现在的她对不对?!
想着,沈千尘就美滋滋地笑了,眉眼弯弯,一个人傻乐着。
“这么高兴?”顾玦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乐什么。
他只要看到她在笑,心情就会变得舒畅愉悦起来,所有的烦心事一扫而空。
“当然高兴了!”沈千尘理所当然地直点头。
先有了前世,才会有这一世。
所以,这一世,她才会主动跑去找顾玦,才能和顾玦在一起。
这一世,她弥补了心里所有的遗憾。
顾玦不会早逝,不会被病痛所折磨,他会好好的!
想着,沈千尘忍不住就抬手捏了捏顾玦的手腕,探了下他的脉。
指下的脉动蓬勃有力。
真好!
顾玦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就会来探自己的脉搏,纵容地由着她,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只要她能安心就好。
沈千尘很快就收回了手,笑意更浓,又道:“大姐姐还告诉我,娘的婚期定在年尾了。等到了那天,你陪我一起溜出宫去参加娘的婚礼好不好?”
说到沈芷的婚期,沈千尘更高兴了,又想到了那个“因”。
要不是“那个楚千凰”,沈芷就会在楚家困一辈子,沈千凰年纪轻轻就会死在姜敏姗的手里,香消玉殒。
而现在沈芷与沈千凰也都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新生”。
回顾她重生后这一年半发生的事,她至今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不,应该说是美梦成真……
沈千尘展颜一笑,乖巧地歪在顾玦的身上,忍不住就对着他动手动脚,一会儿去玩玩他的头发,一会儿又用膝头蹭蹭他。
“那是当然。”顾玦二话不说地应了,揉了揉沈千尘的头,改了话锋,“明天我要出宫一趟,去大理寺看看三司会审。”三司会审,审的是今科会试舞弊一案。
黑猫不知何时回来了,歪着猫脸望着顾玦的手,想起方才沈千凰摸它的头,沈千尘摸沈千凰的头,那么……
黑猫抬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最后慢悠悠地舔着爪子,给自己洗脸。
“我也要去!”沈千尘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要微服私访吗?”
她觉得她也算是这桩舞弊案的当事者之一,毕竟七夕那天老虞找他们卖题时,她在场;后来他们把韦远知一伙送到京兆府的那日,她也在场。
她都亲眼见证了“开头”与“经过”了,没道理不看“收尾”是不是?
“那就一起去。”顾玦微微一笑,没有说其它,显然在卖关子。
沈千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忍不住猜测起顾玦明天到底打算怎么出场呢。
不止沈千尘在关注这场三司会审,它几乎是整个京城的关注点。
上至帝后,下至百姓,都在翘首等待着明天的三司会审,朝堂中也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变得异常压抑。
气氛最凝重的大概是位于水泽街的韦府了。
最近这几日,整个韦府每天都静得出奇,府中的下人们都知道韦家摊上了大事,全都夹着尾巴做人。
今日,闭府数日的韦家迎来了几个客人,全都聚集在了正厅里,小厮早就被撵了出去,在外面守门,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正厅里的众人以韦敬则为尊,韦敬则又是主人,自然是坐在上首。
一个留着山羊胡、身着青色直裰的中年男子看了看面沉如水的韦敬则,清清嗓子道:“韦大人,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共渡难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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