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刀锋扬(中)(1/1)
茅十八浪费表情了,洪熙官已经悄悄地溜进了大堂里。
刚刚形成的真元气劲让洪熙官的速度快了一倍都不止,而他的金刚不坏体又能承受这样的压力,他掠进来时就连影子都无法捕捉。
也没有破风声,体表真气吸附住了被扰动的空气,没有振动传出去,在场的人竟然都没有察觉。
此刻洪熙官就无声无息地站在吴三桂身后不远处,像看着一只蝼蚁一样望着他。
没动手,反正不用洪熙官动手也能打得赢,就当锻炼一下韦小宝吧。
有洪熙官在,不可能让韦小宝和九难遇险就是了,这就是他来此的最大作用。
场中的对决也到了分胜负的时候,马宁儿已经吐了好几口血。
九难的气劲束成了针,通过铁剑射出,撞击在马宁儿的茧上。
茧还没破,但这股劲道却传了进去,因为接触面小的关系,劲道透骨,每一下都在马宁儿的体内炸开,他连运劲排开都做不到。
而另一边韦小宝那里状况还更好,虽然都没看到谁有伤,可六合童子已经翻白眼了,头上的大筋全都膨出,像蜈蚣一般不断颤动着。
用灌顶大王就是有这样的害处,当催眼不受控时,被控制的受体会头脑紊乱,轻则精神分裂,重则脑血管炸开。
人体都有一定的保护机制,当身体受到伤害时,会让躯体产生痛觉甚至昏迷。
而密宗的灌顶大法挑战了这个机制,那么必然带来身体的负担,大脑没有办法及时地屏蔽这种感觉时,躯体上的痛楚会被神经放大,直接作用于大脑的中枢。
魏溯难当然懂这个,所以韦小宝也不跟六合童子硬拼,更不会跟他们开火车对撞,他就破坏“铁轨”,不求伤敌,而是怎么痛怎么来。
别看六合童子没有痛觉,那只是被一时的压制了,或者断开了神经的反射。
可这些痛觉一点都不会跑脱,都积累着,当它们积累到一定的阀值时,就会像被大坝拦住的洪水,会咆哮会卷袭,直到冲毁大坝。
这种积累的势能一旦放出来,将会抹去沿途所有的凸起,变成平境一样光滑,无物可附于其上。
韦小宝深谙反射神经网,当然会招呼六合童子的痛处,冯锡范也看出来了,可一旦调开六合童子,韦小宝就朝冯锡范攻去。
相对于韦不宝踏波逐浪式的身法,冯锡范就是个旱鸭子,当然没有办法抵挡住韦小宝的攻击,他只能眼看着他苦心积虑培养出来的六合童子慢慢地变成废物。
没办法,不用六合童子挡着,变成废物的就是冯锡范了。
终于六合童子顶不住了,只见其中的一个脑壳上的青筋猛地一突,然后此人就彻底失控了,原地手舞足蹈起来,就像跳大神一般。
也没抖几下,嘴角就流出了血,委顿着倒了下去,没了声息,脑疝了。
祸不单行,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个接着一个,六合童子转瞬间就都爆了脑,变成一滩烂泥。
冯锡范见势不妙长啸一声,鼓起身形就往外突。
这会他的速度涨起来了,每一次撇下伙伴逃命的时候,冯锡范都特别厉害。
韦小宝正想挺剑拦截冯锡范,耳中忽然炸响了,“别动,我有安排!”
他也只能站住,然后屋外的茅十八也想横刀劈了冯锡范,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刀身一滞,好像被什么给牵住了似的,硬是劈不出去。
冯锡范趁着这个空当,一缕烟一样飘出,沿路挡道的平西王府卫士都被他一剑挑了出去,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一剑无血的技法对上这些普通高手还是蛮顶用的。
马宁儿见六合童子萎了,冯锡范跑路了,他也想跑。
这会儿什么荣华富贵都转眼成烟,马宁儿对吴三桂可没有什么效忠的念头,要不是冯锡范说吴三桂能给他位极人臣的待遇,马宁儿吃撑了才会替吴三桂卖命。
现在中间商赚完差价还没兑现就跑了,马宁儿不跑更待何时?
可他动不了,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气息给围实定住了。
九难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头,马宁儿突然间就呆愣住了,然后九难的耳朵里也突然炸响了两声,一声说“让我来”,另一声说“九姐,他挖的坑让他填。”
九难当即退开,不断地抖动耳廓,这两公母,玩呢,炸得了耳道轰鸣。
然后一道白光从堂外飘来,速度极快,还走着不断变化的弧线,就连洪熙官想拦也没拦住。
洪熙官的气劲正束缚着马宁儿,也分不出另一股来,他也没神仙到这种程度。
于是那把神仙刀就一路闪着寒光,激着刀芒,一路照着吴三桂射去,嗤的一声刺破了吴三桂的胸膛,带着他飘起来,咄的一声连人带刀钉在了正堂上。
巧了,正堂挂着的那幅白虎画像的虎头正正就是刀口,好像白虎一口将吴三桂叼起来一般。
吴三桂没死,被钉的地方不是正心室,可不断迸出的鲜血还是让他呛着了,咳嗽起来,却从嘴里喷出了一蓬又一蓬的血星子。
然后一道丽影缓缓地走了进来,身形看似很慢,步子也不大,却每一步都跨过了两三步,身影一闪一闪的有如神仙中人。
话语声比身影还慢,总算是在她立定时飘了进来:“吴三桂,背叛大明,引清兵入关,致使山河涂炭,民不聊生,今日赐你千刀万剐之刑,替天行道,你服也不服?”
吴三桂“呵呵”地笑起来,一边咳血一边弱弱地说话:“笑话,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家失鹿百家逐,成王败寇,草芥何足挂齿。”
韦小宝不等朱红枚下文,先乖巧地见了礼,口称师娘,恭敬得很。
刚才就是朱红枚让他别动的,眼下朱红枚还不知道他跟洪熙官串了一气,得把朱红枚哄好了。
可韦小宝拍中了马腿,被朱红枚赏了个斜眼,不夹他。
九难将手中铁剑一掷,刺穿了吴三桂的手臂,恨声道:“说得对,杀你也与你无关,你别叫唤。”
吴三桂痛得快晕了,却被朱红枚凌空点了穴,只能干忍着,嗷嗷直叫。
从朱红枚手里又飞出了一把蝴蝶刀,还有铜钱,嗖嗖地划空而过,激起了一缕又一缕的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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