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亭长来 刘季:这话是在夸他吗?……(2/2)
眼见天下大势所趋尽在秦国,刘季便趁着秦楚吏治交接较为混乱时,想办法谋到了一份亭长的营生。
你说他前面还帮张耳抗秦?
没关系。
他刘季一向能屈能伸!
可问题是,他这个泗水亭长目前是“试为吏”,也就说,他还处于试用期,只有一年试用期满且考评合格才能转正。
在大秦当一名小吏很困难,想要考评合格,“不犯错”只是基本要求,还必须做出成绩才行。
刘季个性洒脱,不拘小节,对他来说,在秦律条条框框的限制中不犯错误就已经很难了,还好他脸皮厚,爱交朋友,又广结善缘,很快能打通上下阶层的关系,和秦人称兄道友,过得滋润。
只是成绩方面……
“苦劳”主要针对出勤率,这点好说。
可“功劳”却不好得,如今世道不太平,像剿匪啊抓盗贼啊都是要面临受伤乃至生命危险的。
刘季重义气,为兄弟朋友能两肋插刀,但可不想无畏送死。
正在他发愁时,一名黑甲卫士带着新公差来到泗水郡府衙,被他撞个正着。
嗨呀,虽是出远门,但既有黑甲兵随行,想来安全不用担心,这不就是从天而降白送的功劳!
在不清楚公差具体内容的情况下,刘季只听了一字半句,就敏锐地抓住这次机会,果断砸下重金,又找人托关系,终于从县令手中薅到了这份差事。
夏老丈哪里是夏老丈啊。
这是他的功绩单啊!
不过刘季并不是对夏翁的相关信息一无所知。
秦军既然挑选泗水郡内官吏护送夏翁,那夏翁当时的所在地一定离泗水郡很近,或者就在泗水郡。
而泗水郡位于淮水以北,郡内的下相县还是项燕的老家,正位于秦楚交战地附近。
再加上夏翁一路上时不时刨木头。
刘季猜到“夏老丈是从前线战场上撤下来的秦墨”并不难。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不管夏老丈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得秦军看重,只要他把人哄高兴了,安安稳稳送进安丰县城……
这时,说到口干舌燥的夏翁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对稚唯的赞美和想念。
他喝了口水,想了想,神来一笔道:“季,我家女孙肯定喜你。”
“啊?”
被夏翁一句话惊到立马回神的刘季一下子被口水呛到。
“什么我、咳咳咳!”
他没记错的话,夏老丈是说过他家女孙才八岁吧?!
在刘季古怪的眼神中,被秦军特意瞒着,并不知情稚唯已经“病愈”的夏翁惆怅说道:“阿唯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有时候我和她大母、叔父都要试着猜她在想什么,或者要干什么。”
说着,夏翁上下打量着刘季,满意点头,道:“季你不一样,虽然油嘴滑舌,但通晓人情世故,还会哄人,力气也够,阿唯若有你这样的助手,必定轻松不少。”
刘季:“………………”
这话是在夸他吗?
还有,“助手”是什么东西?
发现夏老丈的满意神色真情实意不作假,刘季只能哭笑不得:“那……既然有缘,看来若有机会,季必得见见夏家犹女。”
虽然不打算真去哄小孩,但这并不影响刘季打蛇上棍跟那位“夏家小女子”论叔侄,拉进和夏翁的关系。
不过这次他失算了。
“哎,可不能称犹女,”夏翁连连摇头摆手,“我儿小性,他这做叔父的,必不让阿唯成为别人的犹女。这称呼不妥、不妥,换一个。”
刘季:“………………”
绕是他这般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事的人,硬是被真诚直白的夏老丈噎得说不上来话。
刘季苦笑道:“我视夏翁为长辈,索性厚着脸皮,直接称呼一声阿唯吧。”
得,还是赶紧摸摸身上,有没有能当给小辈见面礼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