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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 谁来守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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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才有一名兜阳前锋跑过花猪。

见不到召赞大人,没有事可操心的乡长在那带头叫唤:“兜阳冲啊!”

扒了摸不屑:“你看嘛,稍微会踢球的都晓得这个球怎么可能追的到,节省点力气才是正道,要不再好的体能也白搭。”

然而兜阳前锋不管,他跑还跑得不快,但实际上一直在用力加速,结果动力不足,速度一直在加码,整个人却是颠的。

珠珠比较谨慎,虽然减速,减的也只是加速度,很快迎来弹起的足球,瞧对方那个不减速的傻子还隔着老远,于是站定,准备抓劳皮球。

球场上最难得的是静止,在高速的压迫当中,突然静止,可以形成摆脱,鞭长莫及的绝对机会,如果静下来去思考人生,完全能够峰回路转绝处逢生。

但珠珠做的这种事既不需要摆脱,也不需要思考,站定是为了杜绝失误,抓牢便是结束作业。

珠珠已经抓牢,而且稳稳抱在怀中,这个时候余光顺带关注一下周遭,看看待会发球的时候有没有对方的细作预备偷球,然后看见一团黑影的迫近:那莽子还没收啊!

花猪钱歌奶茶,扒了摸关希篝田崆倜几乎异口同声:“小心!”

为时已晚,珠珠抱得再紧也没用,兜阳前锋化作攻城锤,六亲不认地擂上来。

珠珠来得及惨呼一声,人砸地上,球也彈落,而那蛮不讲理的攻城锤余势难消向前翻滚。

草队之中有反应快的诸如帮主,卫佳皇,朱引,奶茶,花猪,包括扒了摸开始怒吼。

与此同时,被乡长鼓舞,兜阳的拥趸情绪高涨:“冲啊!”

话音未落,有一团黑影滑草而来,趁着皮球落草,一记铲射,皮球应铲入网!

朴鹫看得清楚,铲射者正是刚才为之蛋疼的指挥官,朴鹫甚至还清楚捕捉到他扭曲的面目,显然那剧痛并未消解。

这应该就是扒了摸评价的踢不来球的水准吧?就连自己也看得出他们的笨拙。单论技术能力,只怕他们尚不比自己高明多少,甚至比草队建队之初为谋首胜精挑细选的不少奇葩队伍都还不如。可这一波的凶残霸道甚至在福都的草根赛场都从未见过。即便是东郊体育场芭比兔和骑龙队末期近乎残忍的白热化激战也没有适才隐隐透出的一丝原生态的狂野。

朴鹫莫名地感到恐惧:难道这就是召赞说我不懂,要我体验的?

大约是环境相对闭塞的缘故,球场边响起如雷的欢呼:“好球!”

花猪销魂蛋这些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卫佳皇注意到本来是理直气壮气势汹汹的一伙人第一时间吓得一缩后,整个气势矮了半截,甚至花猪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浑浑噩噩呆立着。

帮主钱歌脑子最清醒,估计考虑到和珠珠交情泛泛第一时间想去围裁判,奶茶朱引等人则冲着珠珠去,王秋梅出于恻隐之心以及为自己人生安全做个参考借鉴也是第一时间奔赴事故地点。

销魂蛋这个事精则完全不受氛围影响,不如说他反倒是被这场子给带动起来,骂骂咧咧加兴致勃勃拉着还当机的花猪就要去搞那个攻城锤,口里不干不净的碎碎念之余有几个字咬准了:“杀了那个不收的杂碎!”

主场的“球迷”也完全失控了,有人打板凳上跳起就想冲进场内,自有公务员大人挥袖生起无形屏障,不但阻扰乡民的去路,更有安神的作用。

躁动的乡民们个个弹回原位,眉眼间的兴奋荡然无存。

主裁排开帮主钱歌等人装模作样的张牙舞爪,胡乱吹了两波哨。大部分人居然也听懂了,一个就是说进球取消了吹犯规,还有就是有人躺下来了,比赛得暂停。

比赛规矩好像也不太严,扒了摸便和朴鹫甚至田崆倜等人进了场。公务员这次没有阻拦,但随行。

扒了摸先把销魂蛋叫停:“你撤到一边去!”

销魂蛋本来就是狐假虎威,指望着花猪当红棍,而且正是用人之际,谁也不能退场,又不能真打,互相都该是威慑为主,就不怕挨打。

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立威呢,肇事者反而还凶巴巴地,看着不壮但人狠话不多那种,反过来和销魂蛋对峙,而销魂蛋仰仗的大腿花猪则被兜阳的进球功臣挡住。

销魂蛋一咬牙准备当黄盖:来吧!看我把你弄下场!

旧世界销魂蛋那欠扁的肢体语言加上满嘴的脏话,十次有八次都能捞着打,自然也顺便把对手罚下去。

本来信心满满,见那小子目露凶光,整个蓄势待发,却没有走火,居然用蹩脚的汉语对自己喊话:“你不是要杀我吗?”

扒了摸的台阶给到了,销魂蛋还在后怕:他还要碰我的瓷?看着他那鹌鹑身材,好险我差点动手!

知道销魂蛋是假把式,对花猪则不同,扒了摸直接上手。

花猪不服气:“扒哥,他不收脚,他还射门——”

扒了摸也不理他,只管拉。

草队可没金家那么大排场,队医是没有的。所以田崆倜上来主要是看着如果没什么大碍,可以搭把手扶一扶什么的。

田崆倜和王秋梅英雄所见略同:严重的话是协助送医,还是众筹使用傻瓜也能呢?这是个很有参照价值的案例,我得仔细观摩,将来轮到我自己一定用得上。

结果呢,是公务员来兼队医。

用了下弹指神通,看着像弹空气,结果是最浅层的止痛,珠珠马上不呻吟了。

主裁也凑过来,公务员看着他的脸下诊断:“锁骨骨折,不能踢了——”

扒了摸想说你这后半句是废话。

主裁插了一句:“赶快换人!”

朴鹫晓得这是足球的规矩:为了避免影响大家看球的流畅性,其他的位置因突发事件少一个人,不能马上换人,得接着干,但是守门员受伤了不一样,必须先换,大家再想看球,也得等着。

对草队来说就很具体了,因为满打满算球队就两个门将。主力的花明要是能来也轮不到珠珠的锁骨骨折了。

好在扒了摸有应急预案,都不消他提,花猪就问裁判:“我里面有件背心,脱了穿背心可以——”

朴鹫赶紧给他掩住嘴巴:“你不急,马上就给你把第二套衣服拿来!”

帮主问:“那换谁呢?”

问的是扒了摸,眼睛看的是关希篝和田崆倜。

朴鹫现在懂这里面的学问了:原来踢球也有这么多讲究——他问是给扒了摸面子,但扒了摸使不动他的人,就要靠他盯着逼这两人表态。那么这两人谁的表现欲会强一点呢?我猜田崆倜吧,这家伙认真,严谨,有大局观,这种情况一定会站出来。

结果被打脸,关希篝说:“扒总,我来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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