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暴躁美少年(2/2)
我暗自喝彩,这一位真可谓是难得的美人。
因为人太好看,我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
沈淑雅却似乎误会了,微微变了脸色,开口道:“这是我表弟,一直在外地,今天带我过来,是想给我送新婚礼物。我并非不守妇道之人,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不等我开口,那红衣少年便皱眉道:“怎么回事?你是什么人?你与我表姐有仇?”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今天的运气有点背呀,好不容易逛个街,却遇上了不想见的人。
好好的心情,被这意外的遇见给毁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仇,你表姐接盘了我的前夫罢了。”
红衣少年愣住了。
我打量着他的神情,好心解释道:“你不懂接盘是什么意思是吗?哦,就是接手的意思。”
沈淑雅一脸难堪之色,沉默了一下,才咬着唇道:“辛夫人说话也太难听了。”
我耸肩,施施然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行了,就这样吧,大家各逛各的吧。”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沈淑雅没说什么,那红衣少年却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表姐有我罩着,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要你好看。”
我冷笑,没回头,也没回嘴。
这少年的确美貌,但实在愚蠢。
跟这种脑干缺失的生物辩解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身后传来沈淑雅的声音,带了几分矫揉造作的温柔:“表弟,你对我真好。”
“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家都跟我断了来往,只有你一如既往站在我这边。”
红衣少年咧嘴笑:“我当然会站在你身边,在我心里,表姐你永远是最美最好的。”
两人的对话传进耳中,我忍不住冷笑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来这么一出。
看来,这玩意儿,竟然是沈淑雅的超级舔狗呀。
他长得那么美,一点儿都不让人嫉恨,因为这是他拿脑子换的。
红衣少年又道:“好了,不要为不相干的人伤神了,咱们去三楼挑首饰吧。”
沈淑雅应了一声。
不过,他们并没有如愿。
在他们走到楼梯口时,有伙计出手拦道:“宋夫人,你不能上去。”
哈哈,有好戏看了。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我立刻回过头看热闹。
只见红衣少年一拳打过去,将那伙计打得一脸血。
我忍不住咋舌,这也太颠太暴力了。
红衣少年尤不解气,指着那伙计怒骂道:“我表姐是兴国公府嫡长女,是状元夫人,难道还没资格进三楼?瞎了你的狗眼。”
伙计捂着脸,想说话,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想必牙齿都被打掉了。
掌柜很快过来了,作揖行礼道:“公子容在下解释,宋夫人的身份来历,在下自然知道,但她名声有瑕,小店怕冲撞了其他贵人,只能将她当成寻常客人接待。”
他看了沈淑雅一眼,接着道:“之前宋夫人来逛时,小店早就解释过了,她也接受了。”
言下之意,之前沈淑雅没闹,接受了身份的落差。
如今,倒是不必再迁怒。
红衣少年脸色变了又变,皱着眉道:“之前的事小爷不管,今天我们一定要去三楼。倘若你执意要拦,且看小爷的拳头会不会答应。”
这时,有围观者道:“这一位大有来头,胳膊拧不过大腿,掌柜还是通融一下为好。”
掌柜露出无可奈何之色,叹息道:“罢了,下不为例。”
红衣少年满意了,在沈淑雅“表弟真厉害”的赞美声中,喜滋滋带着沈淑雅去了三楼。
春香咋舌道:“这少年长得美,眼光却不怎么样,竟拿沈氏当好人,当真糊涂至极。”
我冷笑道:“他的美貌,是拿脑子换的。”
听了我毒辣的点评,春香忍俊不禁。
这时,有好事者看着之前发声的男子,问道:“你刚才说,那少年大有来历,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男子道:“你们不认得他,在他是镇南王府的三公子,长得跟一幅画一样,性子却不太好,一言不合就要与人动手。”
“往年在封地,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因他地位高,大家只能纵着让着。没想到到了京城,他还是一样的脾气,竟没改一点儿。”
“难怪这么横,原来是这样的身份……”
听完了闲话,我转身离开,回身时,却与一人差点撞上。
我忙要开口道歉,那人却先笑着道:“好巧,辛夫人,又见面了呢。”
我愣了一下,才认出眼前的青衫男子,是之前在河边偶遇过的,叫什么何鑫。
对他,我印象不深,倒是他身后的小厮,时常来聚欢楼买吃食,一买就是一大堆。
这是我的衣食父母呀。
我便挤出笑容,冲小厮点了点头,客客气气的道:“的确挺巧的,何老爷好。”
青衫男子愣了片刻,笑容越发和煦:“你记得我的姓名?”
我点了点头,依旧笑着道:“何老爷请自便,我不打扰了。”说完,便往旁边退了一下,将路让开了。
见我有礼却疏离,他愣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什么,只笑了一下,自顾自在我身侧逛了起来。
我与春香继续挑拣首饰。
过了一会儿,春香突然凑近我,压低了声音道:“东家,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笑着道:“以咱们的关系,你这话问得多余了。”
春香也笑了一下,才道:“刚才沈氏挺紧张的,特意跟东家解释了那人的来历,说明她心里有鬼,极怕被人误会。”
“既如此,咱们怎能让她失望呢?不如东家打发人,将这事儿跟宋状元说一下,提醒他,看好自己的夫人,让夫人守妇道,免得不知不觉戴了绿帽子……”
我不等她说完,就皱着眉道:“春香,别做这样的事。我的确不喜欢沈氏,但不能平白无故往她头上扣帽子。”
“她与男子一起买首饰,看起来出格了些,但并不过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预设她会做出不好的事情。”
“守妇道,是束缚,是套在女子头上的枷锁。”
“这世上,女子本就活得比男子艰难。女子何必为难女子?哪怕是我厌恶的人,也不能拿莫须有的事冤枉她,让她陷入困境。”
春香听完这番话,露出惭愧又叹服的神情:“东家所言甚是,是我想偏了。”
有了这一出,我们没有闲逛的兴致了,很快就将首饰挑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