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真相(三十二)(2/2)
安大娘子道:“新娘为吾府至宝,新郎乃人中之龙,允。”
司仪道:“新娘盈盈把酒递新郎,敬主家大人……”
如是,便见两杯酒水置于我眼前可见之处,依照之前交代过的婚礼细节,我上手端起了一杯,便见宫琛将手抵在我面前,如此一递一接,便听宫琛道:“岳丈,请。”
奈相一饮而尽后,司仪道:“毕。”
接着,酒杯通过宫琛又递回到了我手里。
司仪又道:“敬主母大人……”
我递上另一杯给宫琛,他将酒杯接走后,道:“岳母,请。”
司仪一声“毕”,空酒杯重新回到我手里。
司仪又道,“喜娘赐祥。”
这喜娘缓缓行到我跟前,当瞧见了她那双饱经风霜的手上那枚我曾在旧都玩闹,拿秋日荒草编给她的草戒时,鼻头突而一酸,泪眼婆娑,而我这颗动荡的心,总算有了一丝安全感。
她不是旁人,是陪了我五年亦师亦奶奶的莞妈妈。
在我欲要揭开盖头看她时,却被她握住了手,她粗糙的手掌在我手上摩挲着,带着舒适安逸的微刺感,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红丝帕,丝帕慢慢打开后,一把雕着凤纹的红木梳出现在眼前。
她拿起木梳,走到我身后,为我梳发……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言罢,她将木梳重新包好,递给了我。又轻轻拍我手背,以告慰藉。
司仪起话:“礼毕。奏乐,请新郎、新娘,出府——”
宫琛又是背对我下蹲,将我背起。
出府的路上,琵琶声换成了另一支曲子,颇有送妆之意。
那几位唱:“有女梳妆,难舍母柔乡。凤冠霞披柳枝妆,流苏盖头乌间镶……”
我想起了我妈,还有我爸,甚至我那个不太熟的弟弟,百感交集中,我还是默默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止不住的伤感,鼻头酸痛的厉害,似乎要吃了满满一大口芥末。
奈府门前,锣鼓声漫天,格外喜庆,司仪道:“请新娘上轿——”
宫琛默不做声跨过轿拦,有人扶帘而至,宫琛将我安放于轿中,待我端坐后,很快便将轿帘归位。
司仪道:“琛长王子莅位!上马!”
司仪继续道:“百晓王子结良缘,铭词温婉女儿颜。百事执手情深重,年华历历情相连。好花好月好诗词,合奏琴瑟贺姻缘。起轿——”
锣鼓喧天,炮仗鸣响,花轿颠了三殿,寓意颠走煞气。一路喧哗,此起彼伏,似乎也震醒了我失落的情绪。
不就是作回古代新娘吗?等事情一了解,穿回现代,我依旧是母亲父亲的长女,奈一何。
如是,深呼吸了好几次,抹了抹已经风干的泪痕,端坐好身子,也摆正了这身子应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