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会是女儿吗？（2/2）
“把你当我女儿……”
“是啊！叔叔不愿意吗？”
徐战胸口一震，随后又恢复情绪。
他注定要离开这个小丫头，去找自己的女儿，跟她注定只是一场相遇，把她送回去可能就再也不见。
与其留个念想，不如不留，以免徒增伤感。
“不要，把你当我女儿，我女儿知道了会生气……”
“小气鬼……”
李浅有些失望。
雪已经停了，差不多走了十分钟左右，到了李浅说的街道。
这是一个比较破旧的老旧小区，按着正常年限这里该拆迁了，可惜因为附近贫困居民没有地方安置，所以政府部门准备再拖个几年。
“叔叔，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可以走还让我背这么久呢？”
“我这不是担心小姨看到，会骂我嘛！”
“为什么？”
“小姨不准我跟别人打架，很凶额……”
“你这是跟别人打架吗？明明是被人打。”
“都一样……”
徐战有些想笑，这丫头似乎很有意思。
从徐战背上下来，小丫头刚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对着徐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了？”
徐战感觉有些奇怪，都到了家门口，小丫头不上楼，反倒做些奇怪的举动。
“叔叔，今天有些不对劲……”
说着李浅就扶着墙望楼上走去，并且还嘱咐身后的徐战。
“……你在后面跟着，慢些啊！”
这是一层老式楼房，楼梯昏暗，感应灯坏了加上天色渐黑，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怎么不对劲了？”
徐战有些好奇，还在李浅身后问道。
“没开灯……”
李浅随口回答，以往，家里的灯都是亮的老远就听到奶奶的声音，今晚却冷冷清清。
正说着到了门口，李浅站在门口有些崩溃。
徐战也走了上来，顺着李浅的目光看去。
门是开的，透过窗户可以看清楚大厅里的一切。
屋里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老旧家具，一个掉了皮的沙发，一个玻璃茶几，几个茶具，一台老式电视。
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身体干枯瘦弱的老人，老人腿上趴着一个女孩。
女孩二十几岁左右，穿的长款羽绒服，搭配七分跟羊皮小马靴，很时尚。
女孩正在哭泣，老人一脸无奈，疲惫的抚摸着女孩的后背，似乎在安慰她。
见到李浅回来，并且后面还有一个陌生男人，老人显然有些尴尬，拍了拍女孩的背，示意有人来了。
见到这一幕，李浅却哭了。
小丫头把书包一丢，也不顾腿上的伤，哭着朝屋里冲了过去。
“小姨……奶奶……呜呜……这是怎么了？……”
她的天塌了，妈妈不在了，小姨就是她的妈妈，她受伤，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她都可以忍受，可以不跟奶奶小姨说。
但是，奶奶不能受伤，小姨不能受伤。
现在她回到家，看到小姨在哭，奶奶在哭，她的心彻底失崩溃了，所以她也害怕的哭了。
“念啊！孩子回来了，好啦好啦……”
奶奶抹了抹昏花的眼睛，对着门口的徐战张了张干瘪的嘴。
“……你是？”
姜念从奶奶腿上抬起头，抹了抹眼泪，尽量稳住情绪，然后摸了摸趴在奶奶腿上的李浅。
“死丫头，回来这么晚，奶奶都急坏了……”
虽然责备，语气却充满担心。
徐战有些尴尬的挥了挥手，“奶奶好……我这来的不是时候……”
“你好……请进来坐吧！”
来的人虽然胡子拉碴，并不像什么好人，但是姜念还是礼貌招呼了一句。
最主要这个人姜念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是不了，我原本送李浅回来。”
徐战不想进去，毕竟进去做什么呢？要不是因为李浅，他根本就不会来这。
“哎，来了就是客，不进家门，可不礼貌，孩子，进来坐……”
奶奶干瘪着掉牙的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知乎他进去。
“妈……你看的清不，别乱说话，人都三十多了……”
姜念有些责怪自己母亲，眼睛不好还话多，什么人都叫孩子。
“你这孩子，你妈我都七十了，他三十，我叫孩子怎么了？况且我看这人跟俺家有缘分，像你哥……”
姜念知道母亲口中的哥就是姐夫，姐夫姐姐去世多年，她知道母亲挂念，可是也不能这样说，难免有些生气。
“妈……那你也不能随便乱叫。”
奶奶可不生气，笑呵呵道：“怎么啦？我叫个孩子就不行了，你问问人家生气不……人家还在笑呢？”
徐战哪里是在笑，他是苦笑不得，这不纯粹扯淡嘛！
但是别人年纪这么大，他不能反驳吧？
李浅可乐了，要是奶奶叫怪叔叔孩子，那自己是什么了？
孙女？
“奶奶，怪叔叔不会生气……”李浅跑到门口拉着徐战，显得很熟的反问徐战。
“怪叔叔，你不会生气吧？”
徐战还没开口，奶奶又说话了。
“生气？生什么气？年轻人不能生气，只有奶奶生气，别说你这个怪旭旭，就是你亲爸以后回来，我也得这样叫。”
李浅生气了，瞪了奶奶一眼，撅着嘴。
“奶奶，不跟你说了，不是说了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死了……”
“呸呸呸……你这孩子，可不能瞎说。”
奶奶连续吐了几口口水，打了打自己嘴巴，以至把霉运除去似的。
这些话听得徐战一头雾水，李浅的爸爸没死？
“哎……奶奶……”徐战对着老人亲热的叫了一句，“……那个，李浅的爸爸是怎么回事呢？”
姜念可不耐烦了，怎么自己母亲跟谁都能把这事扯出来，这不嫌事大吗？
姜念刚要开口阻止，奶奶就拍了拍她，“这事说来话长……你要留下来吃完饭，吃完晚饭，奶奶慢慢给你说……”
“妈……”姜念有些不乐意，今天遇到的事已经够烦了，母亲还这样不分场合，不分人的。
“怎么了？”奶奶的语气有些严肃。
“你也问问人家同意不，说不定别人还有事呢？”
奶奶学着李浅刚刚的话，“怪蜀黍，你同不同意啊？”
姜念一脸无奈，“我妈年纪大了，有时候像个小孩，你别介意……”
第一次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解释，姜念有些莫名其妙，尴尬半天搓着手道：“要不你吃了晚饭再走。”
她不是想让这个男人留下来吃饭，只是看到母亲很喜欢这个糟蹋男人，她不想让她伤心。
“……嗯……行，刚好没吃饭，我，我就吃了饭再走。”
吃不吃饭，不重要，但是女儿的事情要弄清楚。
关于李浅爸爸的事情，他必须要知道，如果，假如说如果，李浅真的就是他的女儿……
徐战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面前这个丫头就是自己女儿，那怕失去所有，那怕不再相认，只要守在她身边就好。
而这，在晚饭之后，他一定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