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世事无常(1/2)
第35章世事无常
沈红莲欣慰的是母亲有了很大改变,不再动不动就嚎哭打滚,只是到处诉苦还改不掉。
搬进学校后,一大家子并没有就此安心,市里的人随时可以进校来找麻烦,说不担心是骗人的。
四丫颇不以为然,天无绝人之路,到哪算哪。实在不行就回家去。
沈红莲暗道,天无绝人之路,人有。这才只是开始,还早着呢。只要在同一片天空下,就会处处有家,也也处处无家。
这个时期,学校属于镇上管辖,市里的人要求镇上派人调查沈红莲,被一口拒绝。
理由很简单,校内的第一组长是沈三丫的堂姐沈红菊,是被县里表彰过的先进个人。
配合调查的干部可不敢轻易招惹沈红莲,那可是敢把自己家都砸烂的疯子,真要将她逼疯了,成百上千得过她帮助的可不会袖手旁观,抬着不见低头见的,别被暗算了都找不着门。
僵持了三天,镇上都没松口,同时警示,厂里大部分都是沈三丫的徒弟,镇上得过她好处的不计其数。怎么说厂子的建立和兴旺都是沈红莲在操弄,对一个小女娃儿太过分,有违道德人伦。
没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市组成员不是本地的,怎么做都无所谓,做完会拍屁股走人,一切后果都和他们无关。
何况沈红莲两个姐姐的对象都是军官,不会放任别人祸害这个能干的小姨子的。
以后个把月时间都没有动静,沈红莲一大家子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嗯哼。遗忘是不可能遗忘的,女校长早就将消息传递过来。
说县里对调查沈红莲很气愤,大部分人都表示反对,只有几个陪同人员积极支持,无非想趁此机会巴结市里,奢望升迁。
这个时候,服装厂老厂长提交给县里的辞职申请也得到批准,正式因病提前退休。
上面抽调了一个科长来接任服装厂厂长。
小说里说,上面发布全面整顿的号召,
镇上一些平时不显山露水的wu类分子在强大的人民声讨下纷纷现形,各种批每天都在上演。
这天,沈红莲得到报告,说学校门口连续几天有好几个陌生人游荡,请示要不要请进来查问。
四丫说,正好我们这还没批的对象,就拿他们练练。
沈红莲看到被抓的三个,有一个居然是本大队的,是还在坐监的老书记侄子,心里一阵大骂。老虎不发威,这个季文曲真把自己当病猫了。
四丫上去一顿拳脚,让他们写了检讨书才放人。
没料到第二天,季文曲就带着一百多人围住大门,高呼各种口号,勒令交出富农王书雯母亲。
沈红莲哭笑不得,这特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正规兵里外合围,轻轻松松将季文曲和两个带头的抓了,其他的被追赶得四处逃散。
沈红莲微笑看看季文曲,早就让小莲带话给你,你在这么不听话呢。
季文曲冷笑,你以为躲在这里面就躲得了么。上面马上就会来学校清查,看你能嚣张多久。
四丫问,你怎么知道上面会来清查我们的?
季文曲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居然敢关干部的禁闭,胆大包天,不整你整谁。
四丫很奇怪,就关了一会儿,怎么那么怨恨我们呢?
沈红莲笑了,周书记还让他们写了检查,这就有了污点,有了污点就有了把柄,想保位想高升就难了,不怨我们怨谁。
四丫看看季文曲,原来是那几个小虾米在蹦跶,你被人当枪使能得到什么好处?
季文曲不敢对视,你管不着。
四丫大笑,不要以为我和小莲好就不收拾你。
小莲急了,哥,你不说实话我就不管你了。
沈红莲也笑,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季文曲咬牙切齿地说,你一完蛋,上面就会把正规兵交给我管。
四丫大笑,你这蠢货真是傻到家了,转过来也轮不到你。
沈红莲也笑得不行,就你这种笨蛋,还想当官,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先批着吧,看在小莲的份上,不要过分就行。
季文曲怒道,你敢。你拿什么批我。
四丫笑道,批你的理由太多了,比如说你招摇撞骗,不听正规兵指挥,想损公肥私,违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没等季文曲再争辩,有人就举着预先写好的演讲稿,开始批。
当晚,季父季母赶到,对儿子各种骂,求沈红莲放过。
季文曲却死性不改,不要为我担心,三丫早晚会被上级抓去,嚣张不了几天的。我不可能屈服的。
四丫点头,有骨气。那你暂时就别回去了。让你见识见识我三姐的手段,看看到底是鱼死还是网破。
季文曲很笃定,你们注定失败。
四丫说,好。那我们走着瞧,看我们是怎么玩死这群杂碎的。
季父担心儿子有意外,本想求情把人带走。又想到沈红莲一家现在被赶出厂子,大势已去,被抓是早晚的事。儿子不屈服,将来八成就是英雄,前途会一片光明。女儿和四丫很要好,有女儿在,三丫不可能为难儿子,也就不再坚持。
吩咐女儿不要让季文曲饿着渴着,天天要洗澡擦身,晚上禁闭室要用蚊烟熏。
四丫没好气地说,只要老老实实接受,我们就不为难。伙食比你家好多了,晚上有驱蚊花露水,衣服有的是,都是你们穿不起的。
和文友小说里描绘的那样,这个时候,局势已然升级。上面成立了总指挥部,
沈红莲抓了季文曲的第二天,成立小组,带领几十个人进入新厂,照翟天清暗地里调查的名单,把给市里提供信息线索的两人zhua了。
文友小说里说,有些人并不是真坏,只是立场观点不同。并举例说了一个他认识的人,说有个老女人一直深信报纸文件,认为那些被揪斗的就应该痛击。年轻时带头伤了好几个人。年老的时候,也从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说起来依旧义正词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文友很惊讶,因为他清楚那个老女人本性不坏,帮了不少人,做过不少好事。
他认为三观和人性的矛盾,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就很难界定对错,只取决于自身的认知。
沈红莲想起前世的父亲,那个长期每月交五分钱组织费用的父亲,曾笑容满面赞叹六十年后的时代。多好啊,农民种地连农业税都不用交,千百年来哪曾有过。
当时沈红莲是这样回复的,现在种地收入每年人均一千五百块,年轻人结婚平均花费二十万以上。种地好,那我们都种地得了,你安心等着断子绝孙吧。
文友说,某些观念一旦形成就会笃信,但却是某些人喜闻乐见的。
厂里抓的三人白天被批,晚上轮班审讯,让他们交代同伙同谋。
三人中有两人是靠关系进厂的,属于水平不高,技术不精,不想出大力又想多拿钱的。沈红莲的绩效工资法无疑让他们这种人很难混,配合市里人员作证陷害沈红莲就成了必然。
批了三天,终于有一个受不了,趁上厕所的机会,爬围墙逃了出去。
沈红莲亲自书写了一张字报,列举了众多不是,贴到逃跑的门墙上。
四丫每天带人站在门口呼口号声讨更是必不可少。
接着,四丫带人成天游走于镇上所有单位排查,照翟天清暗地里打听的消息,又揪出来四五个妄想另起炉灶私自成立造反小组的。
季文曲又气又怕,他没想到镇上有这么多人跟着沈红莲,听从指挥,连机关人员都敢抓起来批。
季文曲真怕了,以致被四丫叫过去一起吃饭时,手都抖得抓不稳筷子。
四丫不屑地说,三姐说你还有屁大点用,暂时不会弄死你,怕啥子。
季小莲说,四丫开玩笑呢。三丫救了那么多人,捐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是坏人。
沈红莲说,好人也会变坏的。像你哥这种呆傻,早死早好,活着也是糟蹋粮食。
季小莲说,我哥被我爸给迷惑了,真以为能当官呢。就他这脑子,就是做了官,也是个替死鬼。
季文曲并不服,在叉,你在底下越嚣张,嗝屁得越快越惨。
四丫笑,你真以为我们只配在小镇上小打小闹啊。我三姐恩怨分明,有恩会报,有仇更会报。
季文曲哼了一下,就凭你们。
四丫点头,对。就凭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最多一个星期,那些指使你批我们的就会被抓起来。祸害我们的,一个都跑不掉。
季文曲冷笑,痴人说梦。
四丫说,我们要是能做到怎么办?
季文曲,你说怎么办都行。
四丫说,两个条件。第一,季小莲以后永远跟我们混,你和你爸妈不许过问。第二,你不许再去公社任职,老实回大队做个农技员啥的,以搞生产为主。
季文曲想了想说,第一条没问题,第二条再说吧。
四丫大笑,看来你也对我们有信心,相信我们一定能做到。
季文曲狼吞虎咽,不予回答。
沈红莲笑了,主要是第一条,答应了就行。至于第二条,你不答应没关系,反正你要是不遵守约定,我会抓过来打到你答应为止。
季文曲不屑地哼了一声。
沈红莲说,不服不要紧,吃好了我们出去比划比划。
季文曲冷笑,就你,我一只手就能打扁。
沈红莲说,那就试试,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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