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守护（22）赵家小姐（2/2）

他侧头顺着红绸看去。

大红盖头，繁琐金绣，身旁人着一身艳红嫁衣，牵着红绸的手笼在宽大的袖中。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高高响起，头顶有瑰丽花瓣儿纷纷洒落。

玄应皱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推着他转身，压制他跪下去，直到悉数走完婚嫁的繁琐流程。

喜宴开席，压制他的力量才渐渐消散。

玄应随意寻了个由头，暂时支开了身边的人，往新娘子离开的方向去了。

窗上贴着喜字，新房门口守着两位侍女。

玄应状似自然地走过去，那侍女见是新郎官，不由打趣道：“这会子可还不到掀盖头的时候，新郎官怎的不在宴上陪客？”

玄应但笑不语，待距离足够近，抬手打晕了说话的侍女，又在另一个惊叫之前，捂着她的嘴，也给了一手刀。

两个侍女倒在门前容易被人发现，玄应随手将人拖去隔壁的房间。

接着，他推门进入新房。

房中燃着龙凤烛，新娘子盖头未揭，安安静静坐在榻边。

玄应并未走近床榻，只在桌边停下，望着那红布盖头，面上神色微妙，“赵家小姐？”

那新娘子的手依旧笼在袖中，听见问话，轻轻点了点头。

红盖头随着她的动作荡起一点儿弧度，露出一段玉色的纤细脖颈。

玄应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循着屋内的陈设转了一圈。

末了，他思索片刻，朝着新娘子走去。

离新娘子很近了，他没管放在一边的喜秤，微微俯身靠近榻边的人，一伸手竟是要直接掀了红盖头。

手腕一凉，纤纤玉指握上他的手腕，力道不算大，却阻止了玄应的动作。

“夫君怎么如此着急？”

声音从盖头下传来，并不柔媚，如一道初雪落下，轻轻浅浅。

玄应的动作只顿了一瞬，眉目冷然，捏住盖头下摆便要掀起。

谁知那新娘子并不是个好相与的，握住玄应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拽，另一只手终于从宽大的喜服中露出来，手中握着一只寒光闪闪的钗子，直直往玄应侧颈刺去。

玄应往后一仰，身体后倾躲开攻击，捏着盖头下摆的手被新娘子拖着将盖头往下拽，一抹银白从红布下闪过。

新娘子那一刺用了全力，没能命中目标，却也被惯性带着往前扑。慌乱中空着的手松开了玄应，下意识撑住他的胸膛，另一只手却还紧紧握着钗子，转了个方向还要往玄应颈上去。

玄应反身一躲，背后没有东西支撑重心，带着新娘子一齐从榻边跌到地上。

红布盖头彻底滑落，边沿的流苏挂住挽发的繁复发饰，扯落下几只珠钗。

银发绸缎一般淌下，丝丝缕缕落在玄应颊边。

新娘子握钗的手被玄应钳制着，另一手还抵在他胸膛，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

她从滑落的红布下抬眼，对上一双清亮的黑瞳。

少年定定望着她，神色怔忡。

她默不作声收起面上的惊讶，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便不躲不闪迎上少年的目光，等着他询问。

半晌，少年才松了手上的力道，微微垂眸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声道：“仙人……可曾看见我的玄清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