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受伤(2/2)
白絮扭头看着自己被手术刀划伤,鲜血狂飙的手腕,忍不住大叫一声。
手术室顿时慌乱起来。
外科医生的手就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如果手受伤,对他们的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
尤其是肌腱。
后果可想而知。
坐在病床边,白絮看向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梢,她右手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左手打着点滴,面色看上去有些痛苦,眼底不乏狰狞之意。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又被人关上,皮鞋的声音由远至近。
“怎么样?小白,好点没有?”
关副院长拎着果篮,表情担忧的看着她。
“我已经报警了。”白絮头也不回的说道,声音稍显冷漠。
关副院长表情一滞,随后又放松下来,将果篮放下后,拉过板凳坐着,“这只是一场手术中的意外,那个护士我会帮你处置的。
小白你先好好休息,你的手也不是没机会好起来。”
白絮低头,看着自己发肿的两根手指头,她试图动弹一下,可惜它们态度倔犟,都不带理睬她的。
她的手被那一刀搞得肌腱断裂,神经受损严重,以后别说是拿手术刀了,就是日常生活,都还得看看后面的康复情况。
他是怎么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她说出来这种话来的。
白絮有些笑不出来,她扭头看向关怀民,眼神晦暗不明,面色阴沉。
“所以,你为了舔程家,故意让人毁了我的手?”
真当她是傻子吗?
莫名其妙的被叫回来做一场无关紧要的“急诊“手术,原来就是为了毁掉她的手。
亏她还一直为他着想,觉得这两年关怀民帮了她不少,能在医院站稳脚跟,很大程度上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可人家呢?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居然故意设计陷害她。
白絮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他自己也是医生,难道不知道外科医生的手对本人来说又多么重要吗?
关怀民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清明一片却不敢跟白絮对视,只是盯着她头顶的液体。
“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小白,你的手不急,慢慢做康复理疗还是有希望的,这段时间我会把你安排到后勤去……”
关怀民话还没有说完,白絮左手抓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将里面的水泼了他一脸。
“给我滚,恶心!”
跟程家母子一样的恶心。
这种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白絮怒目直视,对他所有的好感都在此刻败得干干净净。
关怀民取下眼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不敢对白絮有任何情绪,声音沙哑的叮嘱道,“你好好休息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关怀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这样的做,好像是错误的啊。
白絮咬着牙齿攥紧床单,手背的针管开始回血,心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的手……
程朗,如果她的手好不了,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宿主别怕,你的手虽然肌腱断裂,但是倚靠灵泉水,还是能够恢复如初的,只是时间有点久而已。”
就在白絮胡思乱想,考虑到第一百种解刨程朗那个贱人的方式时,小绿坐在她肩膀上,晃荡着双腿,可爱的对她说到。
“真……真的吗?”白絮侧头,眼中激动的光芒闪烁着。
小绿肯定的点点头,“小绿不会说谎的。”
白絮也不知道怎么说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做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忽高忽低。
她感受着逐渐疼痛起来的右手,眉眼间的忧愁散去一大半,又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道。
“小绿,大概需要多久?”
如果她这辈子不能再拿起手术刀,那她的人生便在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梦想也会就此终结。
小绿摇头晃脑的想了想,伸出三根白胖的手指头。
“唔,可能需要三个月,也有可能五个月,反正是能好的。”
这么久?白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不敢说出来,她自己也是医生,知道她伤势的严重程度,能好就已经很是不易。
不就是半年嘛,她能等。
白絮垂着眼眸,无声的叹息。
十天后后,白絮伤口已经愈合,只是手指头仍旧不能活动,也没什么反应。
这十天里,每天都有一束花送到白絮的病房,但她都给丢进了垃圾桶。
邱云得知此事后,气的整个人都炸了,在病房里怒骂一通,还想冲到关副院长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被白絮阻拦下来。
不值得,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反击的,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善人。
在白絮出院的这一天,她的辞职报告也下来了,邱云没办法来接她,三天前,她就去了京都。
只是她说要在京都给白絮找一个最后的康复医生,一定让她的手恢复如初。
白絮站在电梯里,罗凯拿着一份病历沉默的站在角落里,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微妙,但并没有上前跟她搭话,好像两个人之前的交际并不存在一般。
白絮从锃亮的电梯墙面上看出罗凯的窘迫,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仁心的外科精英,全院的人都知道她的手废了,职业生涯似乎也结束了。
真正的踏出仁心医院,白絮站在大门口,感受着微风吹拂过来的温柔之意,她眼中并没有之前在医院里演出来的那种死气沉沉。
随手把一筐子在仁心用过的东西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白絮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家走去。
爬了好几层楼梯,白絮连口大气都没喘,刚准备掏钥匙,抬头就看到抱着一束红玫瑰,等在门口的程朗。
他脚边一地的烟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在看到白絮的那一瞬间,他眼中欣喜不已,讨好的走过来。
“小白?小白你回来了,你怎么把锁给换了。”
“给,你最喜欢的红玫瑰,今天刚空运过来的。”
程朗说着就把花递上来,似乎之前的那些事就跟没发生一样。
“站住!”
“你还来做什么?”白絮隐约觉得自己的手腕又痛起来。
她紧紧盯着程朗,语气不善。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程朗放低了姿态,笑着跟白絮开口,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和关切。
只是白絮再也感受不到半点如沐春风的柔情,剩下的都是恶心和厌恶。
“说人话。”
白絮疏离的看着他,心中对他恨得牙痒痒。
警察拿程家没有办法,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