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2/2)
当他回神时,那偷袭的北越人早已在他收下成了筛子一般,可是他把兄弟也活不成了。那把短刀没进了他的身体又拔了出去,背上仿佛有个大窟窿,鲜血像泉水一般流着。上一刻还在和自己说笑的他,此刻脸色已经白的不像样,嘴角也涌出了鲜血。
他向着严大伸手,严大连忙去抱着他,又喊军医。
可是军医没来,那些战场上退下去的人太多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他抱着他的把兄弟,心里空了,不知怎么办,只知道喊着:“把哥哥你别睡,等会军医就来了!你别睡……你别睡……我害怕……”
他只大自己几个时辰,以前却也多是他照顾自己,每次上战场前他说害怕,他都安慰自己:保家卫国而死有何怕,我们保护的是我们身后的家,死了有甘愿。
“别怕啊。严大,我好痛啊……”他知道自己今日不行了,“还是不甘心啊,我们都赢了……那么多人来了没能回去,我以为我能回去的……我想我娘了,严大……没了我,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哥哥你别怕,你娘我管……我管她一辈子……”这次该他说别怕了。
“严大……回家了后拿我的抚恤银子给我娘修个大屋子吧……她一直说等我回去就修个大屋子……这样就好找媳妇了……”
“严大……你说……我得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呀……”
“严大……我……好困啊……”
“严大……你可一定要回去啊……”
“严大……我睡会儿……军医来了再叫我……”
……
似乎又回到了那天。严大抱着头,“那日,军医没来,把哥哥也没醒……将军半月就让北越自己写了降书,班师回朝。”“我回来了,把哥哥没回来。”
……
沛云见他难过得说不出话,便自己主动询问:“那时候我已经记事了,父亲回来没多久就升了车骑将军,因南边守将战死,于是陛下就让父亲去守南疆。那你们呢,父亲给你们的承诺没有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