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繁忙的星期五（1/2）
佐里安感到那块充满魔力的大理石向他靠近，但没有动弹。他分不清是朝左还是朝右，但他知道不是冲着他的额头。他总能分辨出时间。总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百分百肯定地说出来，因为他无法准确地指出弹珠的去向，但他对此很感激。他只是希望他能将这种成功复制到整个演习中。
弹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挣扎着辨认它从哪一边经过。
“左边。”他试了试。
“错了。”Xvi用一种不感兴趣的语气说。“再一次”。
又有一颗弹珠朝他扔过来。这一枪也没有对准他的额头。这并不奇怪，真的——当Xvi意识到Zorian可以非常准确地识别出这些人时，他就不再这么做了。毕竟，给佐里安免费的分数是不行的。
“对，”他说。
“错了，”Xvi立即回应道。“再一次”。
佐里安在眼罩后面皱起了眉头。只是看起来是这样，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这方面变得越来越糟?这里有些地方不对劲。在开始的时候，他答对了一半以上，但现在他总是出错。他本以为自己偶尔会猜对，这是统计必然性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当Xvi扔出下一个弹珠时，佐里安迅速拉开眼罩，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弹珠从他头上飞过。
那个狗娘养的!
“我没说你可以把眼罩摘下来。”Xvi平静地说，好像佐里安没有当场抓住他似的。
“那是作弊!”Zorian抗议道，完全无视Xvi的话。“如果你连自己的规矩都不遵守，我当然猜不准!”
“你不应该猜，卡兹基先生。”Xvi毫无歉意地说。“你应该有感觉。”
“我感觉到了。”佐里安大声说。
Xvi说:“如果你是，你就会更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就不需要摘下眼罩来识别问题了。”“现在别浪费时间了，把眼罩戴上，我们继续。”
佐里安在精神上诅咒了希维姆，但他还是照做了。尽管佐里安不愿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Xvi的话中有很多道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猜测弹珠会飞到哪个肩膀上，依靠的是直觉，而不是对位置的清晰感知。但是，他不能通过微弱的魔法辐射来可靠地追踪一个快速移动的物体，这并不是他的错——书上说，这是一项需要多年才能掌握的高级技能!老实说，让一个学生在第三年就掌握这种东西是完全不合理的。但他认为这完全符合Xvi的特点。至少他再也不用担心被撞到头了。
会议的其余部分很典型，也就是说，重复和无聊。话说回来，在这个时候，学校的哪一部分不无聊呢?他已经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一年多了，在课堂上假装集中注意力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他很想向扎克学习，去别的地方闲逛几次，但他做不到。首先，这样浪费时间是不负责任的，因为他可以学习他需要的技能来弄清真相。另一方面，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之间的互动可能还历历在目，扎克可能会考虑第三方。完全翘课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会引起很多人的惊讶。他带着基里尔，翘了近四分之一的课去做自己的事，这些变化至少很容易解释。如果他目前的行动没有产生结果，他将不得不放更紧迫的问题要担心，所以他把这个问题推迟到以后，当它变得相关时。
Xvi疗程结束后，他去图书馆向基里希什利汇报。通常他星期五不去上班，因为服用Xvi很快就会让他情绪低落，但他今天感觉很好。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令人讨厌的人的滑稽动作。
“Zorian!”Kirithishli迎接。“好时机!我们今天刚收到一批新货，我得早点回家。”
“嗯，好吧。”佐里安慢慢地说。他刚想问是什么货到的，但又觉得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当然，那是一船书。“你想让我做什么?”
“只要把书从箱子里拆出来，把它们大致分成几类，”基里希什利指着成堆的箱子的方向回答。“我稍后会更详细地检查它们，看看该怎么处理它们。”
“你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佐里安困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要订这些呢?”
“我没有，”基里希什利摇着头说。“有人把他们的个人图书馆捐赠给了学院。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有时人们会在遗嘱中把他们的书留给我们，或者继承这些书的人对它们没有用处，也不能卖掉它们。许多旧书只是作为历史珍品而有用，有时甚至没有。老实说，这些箱子里的大部分书都会被处理掉。”
“哦?佐里安问道，一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拿出里面堆着的一本书。那是一本栽培李子的手册。封面上说这是20年前出版的。“我对此感到惊讶。我清楚地记得你说过，图书馆员应该保存他们所能保存的一切，而不是挑选他们认为‘好’或‘有用’的东西。”
“哦，闭嘴。”基里希什利抱怨道，半心半意地挥了他一下，他躲开了。“这是一个需要遵循的理想，而不是牢不可破的法则。不管图书馆看起来有多大，它也只有那么多的空间。此外，这些书大多是我们已有书籍的复制品。别自作聪明了，干活去吧。”
佐里安全力以赴，打开一个又一个箱子。基里希什利给了他一本厚厚的书，里面列出了他们在这种递送方式中收到的最常见的书，并告诉他用这本书来区分明显的副本和其他的。当然，用手去找匹配是一场噩梦，尤其是那些字母都是很小的字体，以便在每一页上塞进尽可能多的单词，但佐里安知道它的设计是有别的目的的。在之前的重新开始中，他从伊贝里那里学到了一个咒语，就是列出一个你想要搜索的术语列表，然后通过占卜咒语将这个列表与你想要搜索的目标书连接起来。这句话在当时听起来有点毫无意义，但现在他意识到，这句话正是出于这种考虑而写的。而那本密密麻麻的大部头参考书，很可能就是为了记住这个咒语而制作的。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草草写了几张单子，他把副本和其他的书分开，正在翻看他在箱子里找到的一本咒语书时，基里希什莉终于从给他布置任务后消失的地方回来了。他的快速进步让她很吃惊，她完全不知道他对图书馆的魔法如此精通，而且她显然也觉得有点失望。
“你真没意思，”她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在你花了两个小时辛辛苦苦地在那本怪物书里找火柴之后，我想回来给你看这个把戏。你脸上的表情是无价的。”
佐里安只是对她挑了挑眉毛，但除此之外就保持沉默了。Kirithishli像一个5岁的孩子一样用舌头舔他，然后看着他正在翻阅的书，这显示了她的成熟。
“有什么有趣的发现吗?”她问。
“不完全是。”佐里安说着，啪的一声合上了书。反正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我有点希望能找到一本关于强大的古代魔法之类的书，但没有这样的运气。”
Kirithishli哼了一声。“即使你找到了这样的东西，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与各种冒险小说可能让你相信的相反，古代魔法几乎总是不如我们现在所拥有的。那些消失的咒语通常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通常是因为太不切实际，需要的成分或条件已经不存在了，或者因为它们在现代被认为是非常不道德的。例如，如今你很难找到狂欢仪式魔法的参与者，而贺流火山的咒语依赖于一座200多年来不活跃的火山的情况。”
Zorian眨了眨眼睛。“哦。这太令人失望了。”
“是的，”基里希什利表示同意。即使这些咒语可以毫无问题地施放，它们也往往令人恼火地缺乏灵活性，而且施放时间很长。古代法师不具备现代法师所具备的塑形技能，所以他们通过使自己的法术变长和高度专业化来弥补。例如，有数百种变色咒语，但大多数的不同之处在于咒语把受影响的物体变成了哪种颜色。在现代，普遍化咒语一直是一种趋势，因为更好的训练方法使现代法师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魔法，弥补咒语精确度的不足。”
“对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法师来说，让许多古老的咒语变得过时。”佐里安说完。他一直都知道，大多数历史书对他们祖先的描述都是极度理想化的——他们对米亚西纳北部沙漠化的描述(他拒绝称之为“大灾难”，就好像这是伊科西亚人无法控制的自然事件一样)，而随后向阿尔塔齐亚的迁徙足以证明他们被赋予了一种糖衣版本的历史——但他没有意识到，伊科西亚人除了是目光短浅的混蛋之外，也是蹩脚的巫师。“如果你想获得认证，你必须成为一名护士。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么多简单的咒语都被归为第一秘社。我原以为这可能是行业协会鼓励认证的一项有意为之的政策，但我猜其中很多在刚被评级时并不是那么微不足道。”
“是的，但你也必须从咒语制造者的角度考虑问题，”基里希什利说。施第一个魔法圈比施第0个魔法圈更有声望，也更有利可图。所以他们几乎从不将法术归类为低于第一圈的任何内容，而公会允许他们这样做，可能正是出于你所说的原因。一个有决心的人可能会让公会降低许多法术的等级，但你会制造很多敌人，尤其是法术制造者利益团体。这将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任务，你必须时刻提防那些试图回滚更改的人。”
佐里安默默地消化着这个信息。当然，无论是在时间循环内还是在时间循环外，他都无意卷入这种高层政治。如果说他父母没完没了的说教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力量不在于那个领域。当然，这可能不是那些布道的目的，但这不是他的问题。不过，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很有用的。他必须督促基里希什利在未来写更多的故事。
-打破-
当基里希什利叫他回家时，佐里安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她的要求。这是漫长(又无聊)的一天，要上常规的课，要用Xvi，还要在图书馆工作，他真正想做的就是回到Iaya的住处放松一下。不幸的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刚走出图书馆，就被一个面目可憎的人拦住了，那个人一直在门口等着他。
好吧，也许“搭讪”这个词太过强烈了——严格来说，这个男人只是靠在入口处的一根柱子上，没有挡住他的路，甚至没有和他说话。尽管如此，当那人抬起头，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佐里安知道那人一直在等着他，而且是他一个人。他是个中年人，穿着一套廉价的、皱巴巴的西装，胡子也没刮，看上去几乎就像西奥里亚许多无家可归的人中的一个，但他的姿势中有一种自信，与那种形象不符。
他立刻停住脚步，两人互相分析着，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笼罩了现场。佐里安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想对他做什么，但他不想做慈善。他没有忘记他在最初的一次重启中被暗杀的方式，也不想重复这样的经历。
“ZorianKazski吗?那人最后问道。
“就是我。”佐里安确认道。他不认为说谎会起作用，而且与其在回家的路上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遭到伏击，还不如在图书馆附近对峙。
“我是Cyoria警察局的HasshIkzeteri警探，”那人说。“伊尔莎派我来做你的占卜导师。”
佐里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伊尔莎选了个警探当他的教官?他想说服他的新占卜老师教他一些他需要的有限的占卜技巧，以便真正研究这个时间循环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是执法部门?
“太好了。”佐里安平淡地说。“我在想伊尔莎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如果他的缺乏热情让他感到困扰的话，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转身走开了，示意佐里安跟着他。
“来吧，孩子，我们去找个酒馆坐下，”他说着，把手插进夹克口袋里。
哦，是的，酒馆——完美的学习环境。天哪，这人不仅是个侦探，而且还不专业。他那蓬头垢面的外表从一开始就暗示了这一点，但佐里安总是尽量不要只凭外表就做出过于苛刻的判断——有太多人这样对他，他总是觉得这很烦人。
在他的举止中，他的想法一定比他想象的更明显，因为这个人很快就开始为自己辩护。
“好了，别那样看着我，”那人说。“我们今天不会做什么太严肃的事情。今天对我们俩来说都是漫长的一天，我想——你累了，我也累了，我们彼此都不了解，如果我们直接进入课堂，我们将一事无成。见鬼，也许我们会决定不喜欢对方然后取消这一切。所以今天，我们就一起喝一杯，聊聊天。”
好吧，也许哈什鲁什比佐里安认为的更聪明更能干。他不能这么快就对别人评头论足。尽管……
“我不喝酒，”佐里安警告说。
哈什卢什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宗教禁忌?”
佐里安摇了摇头。他从来都不是很虔诚的教徒——众神已经沉默了几个世纪，对佐里安来说，这意味着他们要么自相残杀，要么抛弃自己的创造物自生自灭。地狱，听了一些来自诸神时代的故事，他不禁想到，没有诸神，人类会过得更好——他们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倾向，用最脆弱的借口四处肆虐瘟疫，诅咒整个城市。他认为，在众神沉默之后，人类才开始在社会和技术上取得进步，这并非巧合。
“糟糕的经历，”他只是说，不想再进一步讨论这个话题。
“啊，”哈什卢什说，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没关系，你可以点果汁什么的。见鬼，我甚至可以给你看一个我值班时用的咒语，但我不想因为拒绝别人提供的饮料而冒犯别人。”
这听起来很有用!佐里安看了看哈什鲁，哈什鲁正确地把这理解为允许他继续。
“这是一个巧妙的小咒语，可以将酒精转化为糖，”哈什卢什举起右手，展示他中指上的一个普通金属戒指。“我把它印在这枚戒指上，这样我就不用明显地施咒了——不管你信不信，在你的饮料上施咒通常比直接拒绝它更让人讨厌。”我一碰到杯子，事情就完成了。”
“方便。”佐里安赞赏地说。这么多年来，那个咒语可以帮他省去很多麻烦。“但是我认为有机物质不能通过变形咒来重组?”
“通常不会，但那是因为它们大多复杂得令人难以置信，难以理解，而不是因为有机化合物不知怎么就无法复制，”哈什卢什边走边研究着各种酒馆的招牌。显然他不只是在找最近的那个。“乙醇和葡萄糖都是相当简单的分子，很容易理解，所以将一种转化为另一种并不困难。”他突然在附近的一块牌子前停了下来，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向佐里安。“我觉得这是个好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佐里安在酒馆的经历非常有限，而且通常都很不愉快，所以他只是示意哈什卢什先进去，然后再跟着他。
这并不像佐里安担心的那么糟糕:酒馆里很黑，空气有点不新鲜，但桌子很干净，噪音也可控。哈什卢什在角落里挑了一张偏僻的桌子，在上面施了一个又长又复杂的咒语，两人都点了一杯饮料。可能是某种隐私病房。
佐里安以为那个人会在咒语生效的那一刻开始审问他，但结果并不是这样。如果是哈什鲁什在审问他，他的手法也很微妙，佐里安根本察觉不到。该死，那人甚至没问他关于Dain的事，这一直都很好。渐渐地，佐里安开始放松下来，开始问自己的问题。像“一个侦探怎么会有时间和意愿去指导一个三年级的学生学习占卜魔法”这样的问题?
“哈。”哈什卢哼了一声。问得好。通常这样的事情是我最不愿意想到的，但昨天我的指挥官把一个非常愚蠢的案子扔给了我。很显然，城里流传着一个谣言，说有超能力的蜘蛛潜伏在下水道里，我应该去看看。”他翻白眼叹了口气。“心灵感应的蜘蛛，老实说……”
佐里安努力不让自己的惊喜流露出来，但他还是成功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哈什鲁什更关注他的饮料，而不是他。他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散布谣言?他想他不应该感到惊讶，因为他已经当着伊玛亚和他妹妹的面把蜘蛛的事告诉了泰文——在泰文和他们俩之间，他们可能至少对十几个人说过这件事。
“不管怎样，下班后我去见我的好朋友伊尔莎，我们可以一边喝一两杯酒，一边互相抱怨我们的问题，这时她告诉我，她很难给你找一个占卜老师。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我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我可以把这个案子交给其他可怜的笨蛋，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朋友，并一举解决我和我的指挥官之间长期存在的争论。几年前埃尔德玛的官员们决定发起一项倡议让更多的法师对执法事业感兴趣。只是，他们没有采取具体措施来吸引新的人才，而是要求已经在警察队伍中工作的法师主动向正在接受培训的法师介绍这一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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